她不好当着秦锦华和齐岳的面整理衣物的,便将四个大小行李箱暂放在衣帽间,先整理纸箱子里的物件,纸箱子里一个装着她的课本和医书,一个装着她的鞋子,夕怡瑾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做旗袍,一个是买鞋子,做旗袍和买鞋子时,总会捎带着给夕颜买一份的,光小皮靴就有好几双,平跟的,小高跟的,短帮的,中帮的,绵的,单的,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军绿色的,款式都不华丽,但是穿起来格外显气质。
另外还有几双她爸从国外带给她的运动鞋,这衣服和鞋子都是消耗品,留在家里也只有落灰发霉的份,不若带在身边,时常地还能打理、保养一番。
她爱干净爱整洁,一点脏乱都不能容忍,衣服、鞋子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的,每双鞋子都用纸袋子装着,鞋盒子占地方,纸袋子不占地方,且不想塑料袋不透风,一双双摆到室内鞋架上时,饶是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汪乔和齐岳也不由的惊叹。
“颜颜,你的爱好是收集鞋子么?”齐岳问。
“不是,”夕颜脸颊微微有些犯红,挺不好意思的说,“我爸我妈都喜欢给我买衣服和鞋子,日头长了,就有些多了,”
夕颜的爸爸是个医生,且还是江城乃至国内非常有名的外科医生,他们的事儿,关鹏知道的不多,也仅限于这些,齐岳和秦锦华自然也不会比关鹏知道的多,在别人的女儿面前问你父母为什么离婚的这种挫话也只有薛蟠子能问的出来。
曾听人说过,喜欢买高档服装、鞋子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她太有钱也太寂寞,想通过买衣服来慰藉自己寂寞的心灵,打发自己寂寞的时间,或许是因为她不自信,想要用衣服来装扮自己,提高自信心,但喜欢买定制衣服和鞋子的女人,却绝对是个注重细节,享受生活的女人,夕家这对母女无论从气质和言行举止上来看,都是后者。
“颜颜,你的鞋子都好漂亮,都是我没在店里见过的,这两双倒是见过,不过是进口的,我妈嫌贵,一直没舍得给我买,”汪乔叹,“都是有妈妈的女儿,夕姨怎么就这么惯你呢?”
夕颜的视线落在她的脚上,“我看咱两鞋码差不多,这两双是我爸上上个月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我还一次都没上过脚呢?乔乔,你若喜欢,可以挑一双,”
若是别人这么说,或许会让人觉得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再不然就是刻意的讨好巴结,可她的语气是真诚的,眼眸是清澈的,倒让人觉得如果自己那般想,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汪乔挠着后脑勺说,“这多不好意思,”下一秒,已经捞起一双运动鞋试穿了起来,“哎呀,我穿的正正好,”
夕颜笑了,“是正好,”
“真给我了?”
“这有什么可骗你的么?”
“颜颜,你怎么这么好,”
“只是一双鞋子而已,”夕颜还是笑,柔柔的。
秦锦华突然问道,“你怎么这么爱笑,”他不是没见过爱笑的女孩,但是真没见过笑的这么柔、这么美、这么软人心的女孩。
“啊?”
秦锦华又说,“你笑的样子真好看,”
“……”
一旁的齐岳和汪乔万分纠结,好想问一句,老大,您这是调戏颜妞儿还是调戏颜妞儿啊!
夕怡瑾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出来时,关景山的眼睛都绿了,嗷嗷叫着扑上去就想干点什么时,主卧的分机响了,他本不欲理睬,却被夕怡瑾巧劲儿一推,“去接电话,”
“先亲一口,”
夕怡瑾撩着用吹风机吹的半干的卷发,睨了他一眼问,“现在亲,是不是晚上就不用亲了?”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成心勾我的么?你都勾了,还不准人咬食的,”青城出流氓,流氓惯会耍的不是流氓而是嘴皮子,曾经他是个资深流氓。
“不装儒雅博学的商人了?”
“媳妇,看你说的,什么叫装,咱一直都是博学的商人,至于儒雅,你不是喜欢这样的男人么?这做生意跟追老婆一样,不得讲究个投其所好啊,”曾经她的前夫就是那样的人,儒雅斯文,世家公子,这些年追她的人中也多是这类的,他不装这种人,能抱得美人归么?
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眼睛都尖着呢?也没指望能瞒过她,既然她看出来了却一直不说,他就当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装傻充愣地继续痴缠。
烈女怕缠郎,终究被他抱得了美人归。
电话铃还在响,夕怡瑾瞪了他一眼,“接电话去,”
“还没亲呢?”
“先去接电话,”
本来就挺亢奋的关景山,听到她这句话后,就亢奋的不行了,什么叫先,有了‘先’就会有‘后’,先‘接电话’,那么后……
想想都美,接电话时,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喂,是哪位啊,”
电话那头的关鹏被这句温柔又礼貌的问话膈应的不行,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拨错了号码,不能吧,内线还能拨错?
试探地问了句,“这是关景山家吗?”万一真电话线真搭错了,管别人叫爸就丢大人了。
“小混犊子,你叫谁呢?”
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关鹏将听筒远离自己寸许,对着话筒大声说,“爸,二伯母和大姑、二姑她们来了,都是来看阿姨的,您两下来见个客呗?”
“行了,你先泡点茶招待她们一会,我晚会下去,”
挂了电话后,关景鹏就直接走到梳妆台前,从后面环抱住正在朝脸上拍护肤品的夕怡瑾,三十五岁的女人,时光好像在她身上停止不前般,眉眼端丽,面庞白皙,任谁瞧着都不像有个十六岁女儿的人,漂亮不轻浮,风情不艳情,端庄不迂腐,妩媚不妖媚,卷发披在右半边,露出左半边一截细白的脖颈,上连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下连她裸露在外的精致锁骨,再往下白雪深深的乳沟,真惑惑人。
身上自带着一种淡淡的香味,似花非花香,似粉非粉味,隔着半米开外都能闻见,不浓郁不呛人,好闻的勾人鼻子,撩人心肺,离近着贴身闻,还有催情的作用,让人迷乱。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在江城规划局干事的带领下去勘察地理位置时,她身着一袭明清款织锦缎手工旗袍从‘济世堂’走出来时,周身像是渡了一层暖光,朦朦胧胧的,美的好不真切,一瞬间他沉寂十多年的心动了,还跳的很快的那种。
当时就想,就算是江城市政府给他使的美人计,他也认了。
后来得知她离异带着女儿独自生活时,不免骂了一句,那傻逼男人!
她和她前夫的事儿在江城蛮轰动的,随便拉个人过来都能道上两句,怎么说,挺庆幸的,虽然他混,但是拆散人夫妻的事还真做不出来,离了就好,甭管什么原因。
他也知,这几年爱慕她的男人不只他一个,比他优秀比他有钱的也大有人在,他也就胜在脸皮够厚。
“蹭什么呢?不是说家里来客人了么?怎好将人家晾在下面,”
“不是外人,是我二嫂和大姐二姐她们,晚会吃饭时再见也一样,”
夕怡瑾转过头来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嫂子和姐姐们是来看我这个新弟妹的,怎好让她们在楼下空等,你起开,我去换件衣服同你一道下去,”
关景鹏乐了,捏着下巴给转了过来,‘吧唧’几口亲在嘴上,“媳妇,我怎么就这么爱听你说‘弟妹’这两字呢?”痴缠了两年,他一直处在求不得、够不着想而不得的境地,抱着脸皮不厚讨不着媳妇的念想,见缝插针地献殷勤,光求婚就求了好几次,猛不丁人点头答应了,他还真有种做梦的感觉,挺不真实,也挺不容易的。
难得地,夕怡瑾被他臊红了脸。
关景鹏自打看上夕怡瑾时就再没碰过别的女人,这会见她双颊绯红,眼眸汪汪的样,被惑惑的不行,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朝大床走去。
“关景鹏,你干嘛,啊……”
询问间人已经被丢到了席梦思的大床上,旋即关景鹏扑压过来,捧着她的脸,“媳妇,媳妇,咱两都是扯了证的两口子了,你就心疼心疼我,给我吧,”说着就要扒她身上的浴袍。
“关景鹏,今个是我第一次正式见你家人,你若是让我失了礼,青城我就没脸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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