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秘礼物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月圆之夜已经过去两天,月亮也不过是缺了那么一小的弧,月光皎洁,在落地窗的草坪上落满清辉,凉如水。散落苍穹的星子一闪闪,如同谁家调皮小姑娘眨着明亮的眼睛。
树影婆娑,树叶摩擦,簌簌作响,每一片叶子上都或深或浅、或多或少的洒满月光,风一吹,掀起阵阵绿潮,月光如同水面上的粼粼波光,闪闪发亮。
秦殊晏坐进阳台上的白色藤制吊椅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落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夜空,慢慢失去焦点。他的大长腿刚好抵在地面上,这吊椅失去了一半的作用,除非秦殊晏将小腿抬高,才能摇晃起来。
这吊椅本来就不是为他准备的,高度自然也不适合他。
秦殊钰哄了秦款儿睡下,缓缓的从房间里出来,她体态轻盈,踩着一双软棉拖,走在楼梯上,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推开推拉门出去,站在阳台上,沉默片刻,才指着阳台的角落,轻声开口,“这里怎么会有狗屋?”
秦殊晏的目光从远处茫茫夜空中,像长镜头一样缓慢变焦移动收回,落在角落里的小木屋上,只涂了一层清漆而保持着原木色,小木屋前面还放着两个小木碗,看上去自然而精致。
厨房里还买来了精品狗粮,一楼的卫生间里增添了宠物专用的洗剂香波。
“你对宠物过敏,难不成还打算在家里养只狗?”秦殊钰微微讶异。秦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养狗,家里最多的时候养过五只品种不同的狗,这也只是以前。
秦殊晏刚会走路的时候,一把抓住从他面前悠闲小跑过去的金毛,不一会儿,身上就起了红疹,吓得秦老爷子连忙一脚将狗踹走,抱着秦殊晏就上车往医院赶。
从此家里再也没有宠物出没。
就算秦款儿在外面看到别人家的狗狗可爱,死死抱住狗脖子要带回家,她也没有允许过。
虽然秦殊晏已经很少回到秦家庄园,也许几个月才会偶尔回来一次,但是秦殊钰还是细心的考虑到秦款儿可能在跟狗玩闹过后会带着狗毛等过敏原去扑到秦殊晏的身上。
如今,在秦殊晏的别墅里,竟然看到狗屋的出现,怎能不叫秦殊钰惊讶,“还是你已经在家里养了狗?”
秦殊晏摇头,从藤制吊椅里起身,白色的藤椅在半空中优哉游哉的轻晃着,阳光晴好的日子里,在这里享受美好的下午茶,一定会很惬意。
“没有。我没有养狗,也不打算养只狗在这里。”秦殊晏淡声说道。这些东西是在知何家里看到麻团之后,他亲自去宠物店里选的。
就算他对宠物过敏,只要是他的知何喜欢,他也会有办法两全,绝不叫知何为难。
他轻声笑了笑,自我调侃着,“别墅后面的游泳池还空着,养只鳄鱼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秦殊钰也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轻斥道:“净瞎说。不是还准备养条温柔的小金鱼回来吗,也不怕鳄鱼伤到她?”
秦殊晏低沉沉的叹了口气,那叹息格外无奈,“小金鱼滑手,可能要溜走了。”
她闻言,敛了笑,柔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兴冲冲的来找我,说你要结婚?怎么今天突然就从知何变成了关夏?关夏流产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知何知道吗?”
秦殊晏无奈的自嘲一笑,笑容还未凝结成型,便散落在微凉的夜风中,他低沉沉的声音顺着夜风,夹杂了孤独寂寥的味道。“她要我结婚。”
秦殊钰不解,下意识的反问,“嗯?”
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格外沉重,沉甸甸的从胸腔里拎出来,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口,“我没有碰关夏,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有人要报复我,所以去抓知何,关夏代替了她。在知何面前,那些人将关夏轮奸。”
秦殊钰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噤若寒蝉。
“她说,她没有办法跟我在一起。我还在等她回心转意。”
秦殊钰没有回应,她没办法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简直是一件最残忍的事情,上天跟他和知何兜兜转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亲爱的弟弟,他用真心对待的女人,他憧憬过未来的婚姻。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她明白知何,那个柔软的女人善良到能够毫无芥蒂的容纳别人的孩子,如果她真的能够硬下心来,不顾关夏的感受跟他结婚,恐怕秦殊晏也不会这么爱她。
她的善良温柔,成了她通向秦殊晏心城里的一张通行证,却也在两颗心之间砌下一堵结实的围墙。
秦殊晏长身玉立,站成了夜空下的一颗白杨树,树荫下却没有了背靠树干,白日歇凉,夜晚望月的守护者。
他的感情,星星看的到,月亮看得到,连一棵小草,一片树叶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只是最该看到的人看不到。
许橙回来的时候,身后依旧随着那两枚保镖,精瘦干练的练家子,一身黑西装,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一股沉重的低气压。三邻四舍的有人看到,还以为谁家的太太少奶奶,来这里找人麻烦。
许橙对这些偶尔经过的猜度的眼神不予理会,直接上楼按响门铃。
知何正在跪在地毯上,对着那一整理箱的软陶泥小人发呆,各式各样,或坐或站,或微笑或冷着脸,全是按照秦殊晏的模样捏出来的。
看不到又思念的时候,她就会照着记忆里他的模样捏软陶小人,如今也零零散散的凑了一整理箱。
这些东西,既带不走,送人又不合适。知何忍不住为此头疼。
门铃突兀的响起时,知何正在出神,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软陶小人从放在膝盖上的手心翻滚下去,摔掉了半只胳膊。
她心疼的捡起那只小小的胳膊,和那个残废了的小泥人一起放在了桌上,起身去开门。
许橙笑嘻嘻的进来,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来开门,是不是风流二少在这里啊?”
知何不自然的笑了笑,回到客厅茶几边上取过纸笔,“他不在。”
许橙招手让那两名保镖跟着进来,让他们先等着,一会儿把该扔的东西扔到楼下的垃圾站里。她说,“其实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收拾,那些不要了的就是废物垃圾,直接扔掉就好。这么久了没看到你,趁你还是单身女青年的时候,跟你说说话解解闷。”
许橙拉着知何进了知何的房间,“你也挑重要的东西带,反正二少不缺钱,你直接买新的,趁今天收拾好了,叫二少连人带东西的一起拉家里去。他要是没来,我送你过去也行。”
知何顿住步子,扯住许橙的手臂,许橙被迫跟着她停下来,回头疑问,“怎么了?”
她低头,在纸上写道:“我们分开了。”
许橙一愣,笑着在她手臂上拍了一把,心中半信半疑,话中却完全表示不信,“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昨天我跟殊昀在一起的时候,还提起你们两个的婚事呢。风流二少这次可认真了,你也别开玩笑。”
知何不自觉得往边上走了一步,靠在门框上,手指紧紧的扣紧门框,“没有。等他跟关夏的婚礼结束,我就会跟孟一川去美国。”
许橙诧异,睁大眼睛,“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你不是怀孕了吗?”
知何心里一惊,迷惑的看着许橙,她紧接着说道:“那天我在我房间里里看到你的检查结果,二少也知道了。你们难道不是因为孩子,所以才这么快就准备结婚的吗?”
知何了然,难怪秦殊晏会发现那张检查单,她才会被误认为是怀孕后去堕胎。一切真的太凑巧,那次的例假提前了几天,时间也变短。
她摇头,刚想写她没有怀孕,左手腕已经被许橙抓住,三根手指轻轻的搭上来,她斜着看了知何一眼,“孩子还在,你准备带球跑,跟着前男友漂洋过海?”
知何心慌意乱的抽回手,字迹有些微微发颤,“你会把脉?”
许橙回道:“不算会。我父亲是中医大夫,许倾也学得中医,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略知一二。我只会切喜脉,你要让我把别的脉我就不会了。”
知何微微松下心来,她竭力掩饰着,“我来例假了。”
怀孕时的喜脉和月经来时的滑脉很相似,既然许橙只是略懂皮毛,弄错了也不足为奇。知何虽然不懂中医,平日里看书涉猎,也知道这么一点东西。
许橙挑眉,反问,“是吗?”她从知何的身边侧过去,转身推开卫生间的门,踩开废纸桶的盖子,随意查看一眼,出来随意依靠在墙壁上,正面对着跟出来的知何。
知何心知自己的谎言脆弱的还不如一张薄纸,分分秒被拆除,她咬着下嘴唇,慢慢写道;“谈恋爱不就是这样,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我不爱他。”
许橙努努嘴,无奈的摇摇头,叹声道:“知何啊,看不出来你这性子还挺犟。那你房间里那一箱小泥人是怎么回事?”
连不爱都说了出来,还有什么谎言能比这个更难开口,知何接下来顺利很多,“准备扔掉。”
许橙立刻扬手招呼那两个站在客厅里的精瘦保镖,“既然你不要了,那我让他们帮你扔出去。你们两个,过来帮忙把那个整理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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