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怎么会是关夏?
知何坐在那张椅子上近两个小时,孟一川就在后排看了她两个小时,中间关夏打来电话,询问他有没有找到知何,怎么还不回来。铃声还没有来得及响起,便被挂断,改为短信交流。
有些事情,等会儿就回去。
知何抬头看了一眼手表,到了取检查结果的时间,起身往检验科的窗口走去。
当她拿到检验结果,捏着那张检验单低头往外走的时候,看到那双突然出现并停顿在她面前,挡住她去路的黑色皮鞋,优雅的浅灰色长裤笔直,知何的手指微微收紧,下意识的做出一个躲闪的动作,只是那么一瞬,手臂终究没有收回。在抬头看向孟一川的眼睛时,她坦然的对他笑笑,随手将检验单慢慢撕碎。
孟一川没有制止她,刚才那一瞬,他只来得及看清下面的医师诊断结果。可是那三个字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重要的信息:已怀孕。
知何怀孕了。
震惊与难过兼而有之。曾经那么爱他的知何,说要保留最完整最干净的她,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在他们亲手设计装修的漂亮婚房里,把身心都交付。那时,他们都还是青春的模样。
他看着她轻松的微笑着,朝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屑,总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格外勉强,她在故作镇定。
知何快走几步,将那张变成一掌心碎纸屑的检查单扔进垃圾桶中,孟一川已经在这短暂的瞬间里做出了决定,他跟上去,握着知何的手臂,令她转身面对自己,“不要再回去找他。这个孩子,如果你不想要,我陪你去打掉,如果舍不得,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知何微微笑着,扯掉他的手,将肩上的包带往上抬了抬,她摇头,打着手语,“不,我不会回去,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这是我的孩子,”她坚持,“我一个人的孩子。”
孟一川微微蹙眉,知何这话在与秦殊晏撇清关系的时候,同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拒绝了他喜当爹的好意。
知何转头,嘴角的笑意看起来格外轻松,明媚的阳光从大片的落地窗外洒进来,温柔的流转在她散落满肩的长发上,调皮的跳跃在她浓密的像把小羽扇一样的睫毛上,浑身被披上明亮的金色,她站在阳光里,对着孟一川调皮的眨眼,“你能再等等嘛?等关夏的婚礼结束,我们一起离开,去美国。”
孟一川微微愣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许是阳光太晃眼,也许是知何的笑容太过灿烂,半秒后,他连忙点头,叠声应允,“好!”
“谢谢你。”
当她跟着孟一川回到病房,顿住步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推门而进。
克理斯热情欢呼着,像枚炮弹一样冲着知何砸过来,嘴里噼里啪啦的吐着英文,“嗨,漂亮女孩!你竟然没有被半路劫走吗?我可真是太高兴了!”
孟一川提起一口气,紧张的憋在胸口,在克理斯冲到他身边时,手臂一伸,将这活泼鬼马的小儿子一把揽进怀里,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克理斯张牙舞爪的挣扎着爸爸的铁臂,不解的抬头叫嚷着,“嘿,爹地!你在干什么!你自己抱不到俞小姐,也不准我给她一个欢迎的拥抱吗?你这叫嫉妒,你知道吗?”
孟一川摇头,对他坚决说“No!”,“你现在不可以随便去抱,去撞俞小姐。你会伤到她的。这是禁令!”
克理斯反抗,大声道:“Why!”
孟一川脱口而出,“Nowhy!”
“你这是霸道,强势,专制,***,你是希特勒!”克理斯气呼呼的抱着双臂,对着自己年轻帅气的爸爸翻白眼,“我不服,我有权利起诉你!”
“Ok!”孟一川无奈的耸肩,摊开双手,“我并没有做出伤害虐待你的事情,我只是在保护她不受你的伤害,你还记得你缺胳膊少腿的变形金刚,和一只眼睛瞎了的玩偶小熊吗?”
克理斯牙尖嘴利,不服的与自己的爸爸展开一场关于这条莫名其妙的禁令的辩论,而知何没有看到秦殊晏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
关夏手臂上挽着一件长风衣,从病床边上走过来,“买个药,也去了这么久,遇到什么事了吗?药买到了没有?”
知何点点头,“回来的晚了些,你已经收拾好了吗?东西好像都不见了。”
关夏一手揽住知何的肩膀,带着她转身向外,另一手在克理斯的后脑勺上扶了一把,“嘿,小鬼,可以了。”
“司机刚刚上来,把东西都拿下去了,也没有什么东西。那些衣服和日用品,洗漱品,我已经叫司机扔掉了。”关夏淡淡的说道。
关夏率先走到前面,克理斯没有反驳成功,气呼呼的跟在关夏身后,留下孟一川和知何在最后。
他揽住知何的肩膀,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知何笑了笑,摇头。
没事,就算有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笑着哭。
她的孩子……
西餐厅里,灯光幽暗,钢琴乐声流转,西装笔挺的侍应生在走廊之间快速而有条不紊的穿梭。
许橙一身香槟色单肩晚礼服,面前是一盘早已切割成小块的牛排,掐着高脚杯,晃动杯中的红酒,举止优雅而险境。
当精致的手拿包在桌上低低的震动两声之后,她微笑着对坐在对面的秦殊昀说了声抱歉,才从手拿包中取出手机查看短信。
不待秦殊昀开口相询,她便主动坦白:“是知何。她说房子租约到期了,叫我有时间去收拾东西。”
秦殊昀淡淡点头,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这是你的事情,你不必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你有你的自由。”
许橙微微一笑,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玻璃杯壁里像浪潮一样起落,“既然已经决定要交往,那我自然会把你真正当做我的男朋友,这是我的诚意。也许还不够,我会继续努力。”
秦殊昀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还有什么重要东西落在那里吗?不然就请她把东西直接扔掉。”
许橙回道:“我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知何有孕在身,这些琐碎的事情,我还是去帮帮她比较好。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见面了。”
秦殊昀对她的担心不以为然,语气中却未曾表现出来,“阿晏正筹备着婚礼,以后你们成了妯娌,有的是机会天天在一起。”
许橙没有应声,秦殊昀话锋一转,“明天我抽时间陪你过去。”
她抬头,“你明天的行程不是很满吗?只是回去看看而已,不会有事的。如果那你不放心,那就叫那两个保镖再跟着我。”
许橙是中医世家的千金,既不涉商,又不涉政,哪里会有人企图劫持伤害她,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要防的,不过是她的哥哥许倾而已。许橙的眼神里滑过一丝落寞,他都已经快要结婚了,哪里还能顾及她来?
将许橙送回公寓之后,已经是九点多钟,秦殊昀开车回家,刚将车钥匙扔给佣人,还未来得及进去,身后便远远的打来两束远光灯,按着灯光的高度,不用转身去看,秦殊昀也知道是他弟弟的悍马。
秦殊昀转身,抬手松了松领带,双手插进口袋,站立在门前安静的等着。
悍马在别墅门口缓缓停下,秦殊晏开门下车,看到他,喊了一声“大哥”。
秦殊昀自然的将手臂搭在秦殊晏的肩膀上,“这么晚回来,今天在家住?”
秦殊晏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摇头,“不。有点事回来处理,一会儿就回去。”
两兄弟进去的时候,秦款儿正在客厅里玩滑梯,栽进一堆小彩球里,快速的拔着两条腿,手上也不闲着,使劲的将球往后扒拉着,全部打在爱哭鬼的脸上,身上。
爱哭鬼边用纤细的小手臂在脸前当着,边喊着款儿的名字叫她慢一些,他这两天正感冒着,声音低哑的像刚出生的小猫似的,秦款儿的声音可就尖利的多,将他的小猫叫完全掩盖在一堆小彩球之下,叠声喊着爸爸和舅舅。
秦款儿身量尚小,却天生一双长腿,也不去绕道从小门里出去,直接攀住围栏往外一翻,动作灵活敏捷的像只漂亮的小猴子,马尾在脑后随着她的大动作甩来甩去。
“爸爸!”秦款儿一头扎进秦殊晏的怀里,抓着他的裤腿就往上蹭,她声音清脆的跟银铃响似的,撒着娇,“快点抱抱我,快啊!”
秦殊晏一只手臂将她捞起来,固定在怀里,转头吩咐着佣人去叫秦老爷子和小后妈下楼到客厅来。
秦殊昀彻底将领带拽了下来,随口问道:“你找他们,什么事?”
秦款儿正紧紧的攀着秦殊晏的脖颈,问道:“爸爸爸爸,你快掂量掂量,我瘦了没有?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很多很多?我的衣服都宽了呢。”
“结婚。”秦殊晏言简意赅,搂紧秦款儿,往上托了托,“没瘦,好像重了不少,你是不是在家里趁妈妈不在偷吃零食和甜品?”
“哪有~”秦款儿嘴巴嘟的老高,搂着他的脖子使劲来回晃,“我都上小学一年级了。我现在是小学生了,你不要把我当做小孩子看,好不好啦!人家就是瘦了嘛,爸爸都多久没回来了,款儿都想死你了,还有小猫妈妈,这叫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爸爸,你到底懂不懂?”
秦殊晏难看的脸色终于被秦款儿这一顿插科打诨逗乐,有所缓和,他抱着秦款儿在客厅的单人位沙发上坐下,“你懂什么叫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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