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签字吧
她什么也看不到,却能够更加安心的去感受去沉醉,她感受得到秦殊晏的大掌从她的头顶顺着她及腰的长发一滑到底,动作轻柔,让她有一种被视作珍宝、温柔以待的错觉。
她好像还有了幻听,似乎听到秦殊晏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低沉性感,极富磁性,像是要把她的心魂都吸过去似的,他说,“小哑巴,我爱你。”
一切都来的太快,也去的太快,眼镜重新架回知何的鼻梁之上时,她只来得及看清秦殊晏的背影。
知何久久的伫立着,盯着秦殊晏的背影,直到他消失,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刚才的话,他刚才的举动,为什么都让她有一种这是最后一面、此生不复相见的感觉呢?
孟一川并没有离开,在远处能够一眼看到知何的地方等候。他看到了秦殊晏和知何拥抱在一起,心中松了口气,下一刻突然就变得空落落的。悄悄歪着小脑袋,咬着大拇指,“秦叔叔又抱妈妈了,他总是把妈妈当做小孩子吗?我才是小孩子啊。”
克理斯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开口,“你爸爸要回来啦。”为了配合这句话,他还专门拖长了语调。
“秦叔叔走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悄悄还是咬着手指,上次也是说爸爸回来了,可是爸爸在她面前跑掉了。这次非要等爸爸站在她面前,她才相信呢!
孟一川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下一刻要如何继续,连克理斯也识相的闭上了嘴,还好没有直接点名秦叔叔就是悄悄的爸爸,不然秦叔叔不回来的话,又要让悄悄失望了。
知何待了太久,秦殊晏也没有重新走回来。孟一川只好拉着两个小鬼走上前,去找知何。
“你们说什么了,你都告诉他了吗,他为什么走了?”孟一川掰着知何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不再去盯着那个方向。
知何缓缓抬手,将那本结婚证递到孟一川面前。他接过结婚证,看到里面两人亲昵的合照,再看到三年前的日期,既吃惊又有点小心酸,他勉强笑了笑,“这是好事啊,恭喜。”
知何摇头,从孟一川的手里抽回那本结婚证,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照片,“不是了,他约了我下午三点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孟一川一怔,“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他……”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那个拥抱并不能代表什么,秦殊晏的态度已然很明确。
“我们走吧。”孟一川在知何的肩膀上揽了揽,“还有我,除了我,还会有别人。”
悄悄接过克理斯剥掉糖纸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凑着热闹,“妈妈妈妈!秦叔叔又把你当小孩,他又抱你了,他今天都没有抱过悄悄呢!”
孟一川松开知何,弯下腰来将悄悄轻而易举的抱起,“秦叔叔不抱,孟叔叔抱,好不好?悄悄真乖,叔叔也想吃糖……”
知何绕过来,将克理斯夹在两人中间,自己走在路边上,一行四人像极了幸福的一家,走到殡仪馆的停车场,上车离开。
午餐,知何并没有吃多少,一小碗米饭几乎没有怎么动过,悄悄在一旁用着小勺自己捧着小碗扒着碗里的米饭吃的很香,也难以引起她的食欲。
等午饭过后,哄了悄悄去睡午觉,也才一点半。知何换身衣服便准备出门。孟一川坐在客厅里,一看到她出来,立刻起身去玄关,“我送你过去。”
知何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想要自己去。丢下两个小孩在家,我也不放心,你在家里陪他们吧。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离婚又何尝不是?在这样的时刻,她不想要记忆里多出一个人来,尽管这段记忆,她根本就不想要保存。
知何很容易就拦到了出租车,过了交通高峰齐,不到四十分钟,她便到了民政局门口。
等待总是很漫长,等到了三点钟,才发觉时间一眨眼就晃过去,只是秦殊晏却还没有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他还是没有出现。
秦殊晏始终没有出现,知何安静的等着。她明明是可以打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的,她却没有这样做。
知何是来离婚的,不是被人约在民政局结婚,新郎却落跑没有出现。她甚至私心里希望秦殊晏永远不要出现。
一对对男女从她的眼前经过,喜气洋洋、热情相拥的男女是刚刚领了结婚证喜成眷属的有情人,怒目而视、分道扬镳的是结束了婚姻长跑的旧夫妻。或喜或悲,或笑或闹。也有不肯离婚在民政局门口哭闹的女人,经过一场激烈的争执后,头发散乱,泪流满面,衣衫不整,脸面尽失。
她低下头,盯着手里的结婚证。三年的时间,他跟关夏举办了婚礼,是众人眼中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是关夏只是众人承认的秦殊晏的妻子,而并非是他的合法配偶,这未尝不是逼死关夏的原因之一。
归根究底,还是由她引起。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逐渐西移。中途孟一川发来短信询问情况:知何,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知何简单的回复:他还没有来。
孟一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不会再来了,你回来吧。
知何没有再回复,她坐在民政局的等候大厅里,一动未动。直到夕阳西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到了下班时间,知何才从座椅上起身,弯下腰轻轻捶着自己发麻的双腿,以极缓的步伐走出民政局。
早上还阴沉的天气,乌云突然散去,连一滴雨都没能落到地面上,已经是晴空万里。金橙色的光线从老远处的山头斜射着下来,如同万丈锦缎,华丽而惊艳,笼罩着整座繁华热闹的城市。每一帧画面都美好的像是被岁月染了痕迹而泛黄的怀旧老照片。
一台阿斯顿马丁V8VantageS安静的停在民政局外的停车位上,驾驶座里的人静默无声的看着知何从民政局的数级台阶上缓缓走下来,早上参加葬礼的黑色连衣裙已经换下,身着一身素色长裙,如同悄然飘落的曼陀罗,步履轻缓的款款离去。
这台阿斯顿马丁V8VantageS是秦殊昀的,驾驶座里的人却是秦殊晏。实际上他比知何来的要早,却只是坐在车里未曾出现。知何离开后,他才缓缓的将车子从停车位里驶出来,不急不缓的打着方向盘,汇入车流之中。
手机震动了一声,有人发来短信。
车子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时候,秦殊晏才拿起手机查看短信内容。
怎么样,是不是皆大欢喜,夫妻双双把车还?
秦殊晏将手机重新扔回副驾驶座上,没有回复。
有关关夏死亡的消失,对外声称突发心脏病病逝。一时之间,那家会所关夏去世,原店长颜唱唱被解雇,群龙无首,人心不安,知何虽然是个名誉店长,却成了此时唯一的领导者。她们的会所是关氏旗下的连锁机构之一,就算是没了店长,也会由最高领导者来领导,等待总部提拔或者空降一个店长。
知何刚到会所,店里的员工们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猜颜店长为什么会被突然解雇啊,还是在关总死了之后?”
“关总生前挺器重颜店长的,听说店长是被那个俞知何给挤兑下来的。俞知何跟关总是闺蜜好友,跟秦二少更是有过风流韵事,所以关总一死,自然轮到她来上位了。”
“你怎么知道啊?听说那个俞店长可是从美国留学深造回来的。”
“切,什么留学深造,她啊就是当年勾引秦二爷,才被关总支出去的。这可是颜店长亲口跟我说的!”
“真的假的啊,她还能有关总漂亮性感?”
“绝对是真的,不信你就去网上搜啊,现在都还能找到三年前的报道呢,我可是亲自验证过的……”
悄悄咬着嘴里的棒棒糖,眨眨眼睛,扭过头去看知何,懵懵懂懂的问道:“妈妈,那些阿姨们在说什么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有人发现了知何,连忙戳戳身边的同事,朝这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闭嘴别再说了。众人一时之间纷纷做鸟兽散,各自做出一副有事可忙并且很忙碌的样子。
知何牵着悄悄的手,一语不发,径自上楼,刚走到楼梯中间,便从会所外走进一个男人,一身西装,带金丝边全框眼镜,臂弯里夹着公文包,看起来斯文儒雅,他甫一进来,便向前台询问,“你好,我找俞知何俞小姐,请问她来了吗?”
前台小姐立刻看向楼梯中央,知何转身,拽了拽悄悄的小手,悄悄软软糯糯的大声说道:“叔叔,这就是你要找的俞知何俞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男人礼貌的向前台小姐道了谢,转身走向楼梯,在知何的下面第三级台阶上站定,“俞小姐,我是关小姐的律师,受委托而来,能否坐下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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