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密不透风,尘埃缓缓漂浮。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镂空雕花的红木床,细致的指尖轻轻地跳跃在光洁无瑕的背上,顺着流线般的脊椎骨慢慢地摩挲下滑,带起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宛如电影胶片卡带,画面有些跳帧,可依旧清晰无比,和之前那个梦境一模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第二次重现,夏晓北费了更大的劲,才从中挣脱出来。
睁眼的瞬间,夏晓北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察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某种难堪的生理反应,她正欲轻松地舒口气,却立即活生生憋住了。
等等!
为毛……她是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的……?
背上有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夏晓北的身体蓦地颤了颤。
“醒了?”宋以朗醇厚的嗓音传出。
“我、我怎么——”
“别动。”声音的主人显然有些不悦,“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毁掉自己的一身皮肤,我没意见。”
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刻薄,夏晓北自是识趣地闭了嘴。
不轻不重的劲道在背上揉推,不一会儿,原本痛痒的地方悉数清凉了起来,似乎连筋骨都随之展开,舒服得夏晓北差点呻|吟出声。
当然,她没敢。她知道,只要此刻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可疑的动静,所有的享受便会立即终止。
这可是在她过敏时才会得到的特殊待遇,距离上一次已整整一年。一年的压迫生活,换来一次宋大神的伺候,虽然有种翻身做主人的心酸感,但足以令夏晓北意得志满了。
就在窃喜之时,她敏锐地察觉宋以朗的掌心往两侧偏了偏,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及两团柔软的山丘。
夏晓北的脸倏然烧着,慌慌张张地埋进被子里。
虽然早已亲密无间,但还是有些……难为情啊……
宋以朗不动声色地将她红透的耳根和紧攥被角的手指收入眼中,嘴角禁不住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什么?”夏晓北的思维没跟上宋以朗的跳脱,下意识地抬头,立即被宋以朗抵住后脑勺毫不留情地压了回去。
“我重新打回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宋以朗不咸不淡地提醒道。
夏晓北的心脏跳了跳,镇定地应道:“饭局上的同事。早上手机摔坏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然而话一出口她便发现,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自己的声音听来略显闷沉,并没有展示她刻意装出的随意。
宋以朗的动作停了下来。等了许久都没再等到他的反应,夏晓北小心翼翼地问:“……好了……?”
没人回答她。
夏晓北忍不住偏了偏头,然后,她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支体温计。
一声不吭地我行我素,这也是宋以朗暴政之下的其中一种方式。
夏晓北心里恨得翻江倒海,趁他背过身去时送去个无敌大白眼。
怎料,宋以朗的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忽然转回身来,夏晓北的表情愣是卡在了眼白上翻三分之二处时。
“技术难度又比以前有所突破,这是给你的奖励。”宋以朗面带讥诮地端详两秒,往床头柜放下了东西。
夏晓北的两眼在触及精致的盒子时瞬间放光,不顾嘴里的体温计,含含糊糊地问:“礼物吗?看起来很贵重!”
宋以朗用远去的背影破灭了夏晓北的期待:“哦,买抽纸时送的赠品。”
夏晓北:“……”早知道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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