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西和张华凤结婚四年,在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七岁的时候才有了张若,别看平时管得很严,那是张若懂事,不会提太多的要求,但是只要张若提出来的要求,张爸张妈没有不做到的,或许嘴上有时会嘟囔两句,但那也就是落不下面子,实际上,张爸张妈是把张若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张岳西在家排老八,跟最上面的大哥差19年,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但那是张若爷爷奶奶的老来子,正经的五十一岁上才得的。张若出生的时候,两位老人都七十了,也没什么精力照顾孩子啊。张妈在家是老幺,虽然张若外公比爷爷小了7岁,但那也不年轻,只能在闲时搭把手,要像城里孩子那样被全职养育是不可能的。
而当时张爸还在部队,张妈一个人养着孩子也是苦过来的,张妈常常说,张若小时候磕着碰着了哭闹,那就是张妈陪着一起哭的。
后来张爸转业回来了,张妈就把张若扔给了张爸带,自己回厂子上班,当时张若正好开始记事,所以对张爸的感情比对张妈的深厚多了,所以,张妈很不服气,最苦最累的时候就是她带的,女儿最可爱的时候张老八就回来了,最气的是女儿跟她还没感情,合着啥好事都让张老八给占了。
所以,管教张若的活都是张妈做的。张若做错事被罚跪打手心什么的都是张妈来,张爸总是救火的那个。然后,女儿和爸爸感情越来越好,跟妈妈就变得跟仇人似的。
再后来,张若长大了,叛逆期的来临,就敢跟张妈叫板了,什么事都跟张妈反着来,天天吵架。母女俩和好是在张若复读的时候,张若不住校了,每天都回家,张爸还把周六周日接送张妈的活交给了张若,然后,感情才那么慢慢的修复了。
张妈是很孩子气的女人,有点迷糊,不然也不会跟张若抢好吃的了,更不会在后来张若上大学以后还跟她撒娇,在张若家,母女关系的界限是很模糊的,说是姐妹俩也不为过。张若喝完了最后一口汤,终于有了点饱足感,放下碗筷,就看见张爸张妈用十分小心地,又忧愁,又心疼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张妈已经开始掉金豆子了,张爸扶着她的肩膀,很般配啊,只是张爸身上那件粉红色的围裙很是碍眼,看见围裙下摆的hellokitty没……
张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走神,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爸,妈,我没事,只是饿了。”张若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完话,张妈就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她,张若上小学的时候就比这个生养她,陪她成长的女人要高了呢,就那么任她抱着,哪怕她把鼻涕眼泪都擦在自己身上。
“若若,妈妈的错,不该让你去湖泽那样的地方,没事,你爸爸说了,还可以复读,这回,你想上一中就一中,剡中就剡中,妈给你拿钱。”
“妈妈,我不怪你,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妈妈,没关系,我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他们的。
张妈哭起来就跟个孩子似的,哭累了就睡着了,等张爸将她安顿完,张若已经把桌子什么的都收拾好了。
“若若啊,本来是你妈妈安慰你的,最后你妈妈倒是要你反过来安慰她了。”张爸,坐在沙发上,又不知道高怎么跟张若说,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烟,却没找到打火机。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公平的,没关系,我会好好的。”坐在张爸旁边,挽住他的胳膊,拿下他手里的烟,就像小时候那么靠着他。
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蝉鸣,父女俩开始聊天,张爸开始有些小心翼翼的避开话题,担心张若心里不好受,高考啊,就算已经放弃了这一次的高考,就算女儿要复读他也支持,但是,要多付出一年的时间,女儿真的能就这样放下吗?
张若知道张爸的担心,上一世也是这样,爸妈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话题,无论张若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无条件的支持她。
父亲跟女儿的感情总是很微妙,都说女儿是父亲上一世的情人嘛。
张爸从来都不会责骂张若,像小时候张若挨打总是张爸拦着。瞒着张妈带张若去偷吃好吃的,出差的时候带上张若,给她一堆的零食,娃哈哈,上好佳,朱古力。
只有一次,张若跟张妈吵架,张若说了很伤人的话,被张爸打了一巴掌。不过打完估计张爸就后悔了,在张若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饭的时候,给她做了她最爱的排骨面。
一阵很有气势的狗叫打破父女俩的回忆。
诶?狗叫!
这附近会咬人会叫的狗就只有她家有了。
“爸爸,好像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你把围裙解了吧。”粉红色的hellokitty啊,连张若都没什么勇气戴。
又想着,在这么温馨是时刻,是谁来了,这都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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