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的瓷器虽然在唐朝便盛名天下,但一千一百多年这个时间却是五代时候的,此瓷碗正体看来是有部分景德镇瓷器的特点,却是在诸多的细节上不太吻合,可见绝非景德镇的瓷器,那么付小药所说的柴窑就很有可能了。
柴窑是中国古时五大瓷窑(柴窑、汝窑、官窑、哥窑、定窑)之首,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954年)河南郑州(一说开封),本是后周世宗帝柴荣的御窑,所以从北宋开始称为柴窑。后因长期未见其窑址,以钧窑代替了其宋五大名窑的位置。窑址迄今未发现。
但是在清宫是有过柴窑瓷器的收藏记录的,据说后来蒋介石还带去了台湾,才在大陆不得见,沦为了传说。
前几年考古界发现的几件东西如今在博物馆里藏着掖着的,见不到,可就如今所有的证据看来,这个不太显眼的小瓷碗,还真是柴窑的东西。
一干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顿时炸了锅,围绕着这小瓷碗片刻都移不开眼睛。
付小药因为初次接触这些东西,感触不怎么深,完全没料到这些人竟然会失态至此,这鉴宝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抱歉的看了台下的易水一眼,易水苦笑着走上台来,对付小药低声道,“你可是把我后面的安排给搞砸了。”
付小药摊手耸肩,“我哪儿知道他能弄这么一件东西来?”顿了顿,问道,“下面怎么办?”
易水看着高兴的跟孩子似的一群老人,实在不好上去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可是下面的鉴宝会却是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十来个老头子对着那小瓷碗议论纷纷,一个个都琢磨着是,却又因为没亲眼见过,不敢轻易下结论。
赵文正见状急了,自己摇着轮椅过去,将痴迷状态的钟章申拉了出来,钟章申正看的入迷,突然被人拉出来很是不高兴,劈头便道,“什么事不能等会儿说么?”
赵文正低声道,“师父,这东西我已经卖给别人了。”
“什么?!!!”钟章申脸色大变,赵文正连忙道,“师父,你得帮我啊。”看了看四周,要这真是柴窑的东西,民间势必是禁止交易的,他的身份不对,要是闹大了事情就麻烦了,何况,他卖给的是……
钟章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文正一眼,“你……”
赵文正露出哀求的表情,钟章申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国宝级的珍贵文物禁止民间交易,而赵文正又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是禁止淘换古玩的,何况还是倒卖古董,若是事发,事情就麻烦大了。
其实私下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哪儿有不淘换古董的,不过是大家不吭声罢了,这次的事情却是相当的麻烦,东西一旦被确定为柴窑的话,钱的损失是小事,势必会引来各方面的关注,到时候他也罩不住这个徒弟了。
“你卖了多少钱?”钟章申压低声音问道。
“一千万……”赵文正喃喃的道,他也知道自己是卖亏了,本来还以为老外不懂行,私下交易宋影青瓷的一个小破碗能卖出一千万的高价实在难得,这会儿却是发现,原来被忽悠的是自己。
钟章申闻言气的跺脚,这会儿却不是教训徒弟的时候,低声道,“回去我再跟你说!”
赵文正连连点头道,“我回去就推了这个买卖。”
钟章申瞪了他一眼,“推什么推?在国内,你还想卖出高价不成?”
说罢转过身大声道,“这到底是不是柴窑的东西还未必,咱们在这儿争也争不出个结果来,宋影青瓷也有这个特征,汝窑也未必不能烧制出这样的精品来,不过,这的确是个精品无疑,既然存着争执,付小姐也算是赢了这一局。东西放在外面不太妥当,还是收起来,再找看过柴窑的专家鉴定吧。”
说罢便走上去收碗,其中一个老者见状拦住钟章申道,“还要请什么专家?严老便是这一行的中翘楚,咱们瞧着都觉得没差,就是柴窑无疑了!”
钟章申脸色一滞,“是不是还是两说。”
严老道,“既然大家都认定这是国宝,还是打个电话叫文物局的人来吧,你这么抱着往外走,磕着碰着了,怕是不太好吧?”
说着就要打电话,钟章申见状脸色大变,“这儿人这么多,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到人来,咱们还是先拿回去再说。”
严老看着钟章申,似笑非笑,“说起来钟教授还是国家文物协会的会长,有责任为国家搜集流落民间的国宝,怎么皇帝不急,咱们太监倒是急起来了?”
这话刺的钟章申脸色一阵青白,却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不能让这些人如意,蛮横的上前将东西收了起来。
严老见状大声喝道,“钟章申!你想做什么?”年纪虽大,嗓门却是依旧宏亮,喝的众人一个激灵。
石老和几个老者便上去拦他,付小药和易水在一边也瞧出不对劲了,易水见状给台下的人打了个手势,台上的几个老头子不管不顾的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冲突,众人都是注意到了的,石守信并着文雯三两步冲上台来。
钟章申抱着盒子大叫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抢东西了?”
好几个老头子在一边帮忙劝着,打着圆场,却是在帮他拉开阻拦的人,而石老和严老皆是站定不动,就这么拦着,被旁边的人拽的连连后退,好在石守信和文雯及时赶到,并着付小药和易水和旗袍美女、主持人一并将几个阻拦的老头子扶着,这才没摔倒。
石老道,“咱们这是保护国宝呢,钟教授,你小心些,可别碰着了。”
钟章申厉声叫道,“让开!若不是借着保护国宝的名义想抢东西就通通给我让开!东西我自然会送去检测。”
严老闻言扯了扯嘴角,早就听说钟章申借着替国家收集文物的名义强买强卖,今天倒是倒打一耙,“谁能抢了去?咱们不过护着别中途被人掉包变成假的了。”
钟章申被严老喝破心事,一张脸微微涨红,暴怒道,“严老,我尊重你年纪大,可不代表能容忍你胡说八道!我钟章申做人做事,对得起天地!”
“就是对不起良心。”不知道谁插了一句,众人都有些忍俊不住,文雯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外面的赵文正早就憋不住了,台下有人叫来了警察,台下的人潮也是惊讶的望着上面发生的一切,想要挤的更近一些,好在今天到场维护秩序的员工很多,台子又搭建的够结实,否则早就被人冲上来了。
赵文正眼见着越来越近的警察,心跳的异常的快,而这边钟章申依旧跟众人纠缠不休,咬咬牙,趁着众人晃神的功夫,将轮椅往后一拉,再猛的一冲,撞向了人群!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人将瓷碗带走!
他要帮钟章申撞出一条路来!
“啊……”
众人尖叫起来,人群被冲的东倒西歪,钟章申两手紧紧的抱着盒子,根本扶不了东西,就这么摔了下去,又被桌子角磕了一下,众人便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盒子往地上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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