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在得知成交的金额之时愣了一下,随即拿起手机,拨通之后焦声道:“老伯,我说的价钱最低是五千万,最高一亿,您是不是跟人说错了,现在那幅画的最后成交金额是五亿,这光是扣税就要好几千万的。”
那头声音乐呵呵的,“小朋友,那么大的数目我怎么可能会弄错,放心吧,那个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富豪,要不是早年他家长辈欠过我人情,给再多钱也不做这种事的,这次估计是弄假成真,真看上你的画了,想要买下来。”
“可这价钱未免太高了。”沈星辰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的作品值得这个价,孩子做人要有信心一点。”电话那头的人温声安慰,“眼前的难关只是一时的,你一定能逢凶化吉,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但愿如此,沈星辰强打精神之后道:“老伯,您这样帮我,我怎么感谢你呢?”
“我也没做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就当我是在还一个心愿,真想要感谢,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吧,别让我的一番心血白费。”电话那头的人微微叹息,“对了,提醒你一句,那个阿鲁特是顶级富豪,他跟你订画你千万别客气,尽量要高价,能出大价钱买一件艺术品的人无需替他省钱,觉得过意不去的话,等你度过了这个难关,多拿钱出来做善事就是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沈星辰衷心的感谢这个不知名的老人。
那天真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想到了盘山那个赌石批发市场,就想要去赌一把自己的运气,不能坐以待毙,可临上飞机之前终于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她觉得到时候肯定会控制不住使用异能。
犹豫之下突然想到了曲夫人说的,若是有事可以去旧宅找老管家。
于是她就尝试着拨打了曲夫人旧宅的电话。
接通之后,老管家听她简单说了难处,便让她到旧宅一趟。
等她到了旧宅,老管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找这个人,他若是肯帮忙,就一定能渡过难关。
而她拨通电话之后,那个人只冷淡说了一句,知道了,他会想办法,让她多等两天。
就这样,两天之后,这个人主动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若是手头上有出色的作品,他可以帮忙抬高价格收购,让她能暂时解一下燃眉之急。
所谓的抬高价格也就是在拍卖会上炒作一番,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种方法,不过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正像对方说的,能出高价买一件艺术品的都不缺钱,人家愿意花钱买这个虚热闹就是双方都得利的事,无需客气。
她手头上正有这样一幅出色的作品,原本是想要送给蒋辉做为报答的,她不想要欠他太多,感情她还不了,物质上的东西只要她有的,就尽她最大的能力吧。
想不到蒋辉那么快就变卦了。
这幅画就用不上了,还是送拍卖行吧,炒作就炒作,商业社会,什么都靠炒作,要是能把她的翡翠画炒火起来,对公司的形象之类的也有帮助。
当年肖寒能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就是因为他出色的赌石能力,大家觉得就算他投资眼光不好,至少还有赌石能力,他的公司不至于像别的公司一样,容易出现资金短缺,若是能将她的翡翠画给炒火了,就是一种最好的宣传模式。
她有想过蒋辉会参加拍卖,若是以往,凭借对她作品的喜爱,肯定会出高价购买,可现在不一样,之前谈好的合约能够临时变卦,并且也不在接她的电话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能抵挡住诱惑,出价了,可惜还是不能如愿。
这样也好,估计这个人以后不会再有脸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不甘心之类的话了吧。
……
红河建设所缺的资金一下子全部到位了,那个阿鲁特果然是真正的土豪,挥金如土,沈星辰一答应免费给他夫人做肖像画,他一下子就将工程所需要的资金揽了下来。
由于这一利好消息的刺激,之前百般刁难的各种合作商顿时换了一副嘴脸,肖氏旗下的公司算是渡过了这一次难关。
此消彼长,之前想要弄垮这些公司的人都蒙受了不少损失,比如金鼎珠宝公司之前的原料商,还是阿鲁特牵线搭桥,公司购进了一大批钻石类珠宝,可以抵消翡翠类的不足,慢慢再进货。
沈星辰不用异能,凭借本能赌石,也并不是十分差,赌出几块高端翡翠,做成首饰,用以物换物的方式,跟别的珠宝店做交换,别人抢着要的。
而金鼎珠宝公司原料供应商少了这样一个大客,损失很大,尽管这几年翡翠走俏,但是一个信誉良好的客户并不好找,这笔损失要跟之前授意他这样做的人讨。
这些人情债金钱债七拐八绕的,最终落到了一个人的头上。
这个人就是魔都副市长耿万宁。
之前都是他利用副市长的职位暗中许下承诺,这些人才愿意牺牲利益,不惜血本冒险为难肖氏旗下的公司,尤其是那些工程,可不单是承办人的责任,不能如期完工,政府监管部门也会被责难。
耿万宁承诺不会牵连相关人员并许以重利,这些人才肯冒险。
而现在,代价付出了,却没有能得到预想的效果,这笔账由谁负责呢?耿万宁肯不肯买单?
损失较小只能忍气吞声了,民不与官斗,但是损失比较大的,比如卡住贷款的白行长,压力就很大了,业绩上不去,银行启动了问责机制,认为有人刁难合法商人,索取金钱,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白行长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给耿万宁,好几次都跑到耿万宁的办公室了。
耿万宁找各种借口避而不见。
这次白行长许是被逼急了,冲接电话的马新放了几句狠话。
马新听了紧张起来,放下电话,冲进耿万宁的办公室,焦急道:“耿市长,白行长刚才打电话来说,您要是再不见他,他叫向纪委的同志讲诉实清了。”
耿万宁脸上波澜不惊,不屑道:“别人说这话我也许还信,白行长,这不可能,他没那个胆子。”
马新见耿万宁一派悠然的申请,心中暗暗腹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白行长要是被逼到绝路,怎么会替人保密?
耿万宁见马新神色不宁的样子,轻笑道:“我说白行长没这个胆子不是说他不敢乱说话,而是他现在犯得不过是一般失职之罪,不就是刁难了一个商人,卡了点贷款么?说大不大,并没有证据说明他勒索过钱财,失职罪名并不是很重,顶多也就撤职,活动一下风声过后就能挪个好位置,这点他非常清楚,把我抖出来并不能减轻他的罪名,反而会得罪人,他不会那么蠢的。”
马新将这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突然道:“可是耿市长,我听说白行长在外头颇有些贪婪,很不干净,眼下这个罪名是轻,就怕工作组彻查下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他别的事,到时候他是债多不烦……”
马新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闭嘴了,因为他看到耿万宁脸色微变。
“你出去吧。”耿万宁神色凝重的对马新挥了挥手。
马新没敢在说什么,他知道经过他的提醒,耿万宁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或者安排,有些事连他这个心腹都不知道。
从耿万宁办公室出来之后,马新泡了一杯茶,喝完不久,觉得肚子有点疼,上了一趟厕所,出来之后就在一直在整理明天会议的一些材料。
之后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他好奇开门出去看,见许多人慌慌张张往外走,便也跟了出去,看到楼下围了好一圈人,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挤不上去,也不好像街头小市民一样,一见有热闹就不管不顾硬挤进去,只听别人议论说是有人跳楼,紧接着看到跟他比较熟的小王从人群里挤出来。
小王一脸惊慌道:“耿市长怎么那么想不开呢?太可惜了。”
这话一出来,惊慌的就是马新了,他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用力挤进人群,躺在地上的人脸半个身子被人用毛毯盖上,看不见头。
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确是耿市长,因为那双皮鞋是特质的,耿市长一个大男人,脚却偏小,如女子一样,买鞋不容易,多数都是订做的,这双还是他帮着耿市长从国内一家名牌鞋厂订做回来的,既要高档,又要低调,不能让人看出牌子。
马新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周围的不少人都说亲眼看见耿市长跳下来的,楼顶没有其他人,尽管公安局的人还没有来,不过基本可以排除谋杀的可能。
马新不相信这个说法,且不说耿市长根本没有理由自杀,就说他早先才见过耿市长,他真不像是想要自杀的人,就算是自己跳下,也要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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