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cantwaitbutalwayssayIllspendmylifetowaitforyou.Womencantwaiteitherbuttheywaitforthewholelife.男人等不了,却时常说“等你一辈子”,女人等不起,却等了一辈子。
记得2003年非典无孔不入的出现在所有媒体的话题中时,伍春秋也曾这样恐惧过。当时他们学校也查出了几例疑似,其中一个女生还曾和她们有过接触,就在几天前还一起唱过K。然而谁也没料到,不过三五日的功夫,那个女生就被急救人员用担架抬出了宿舍,高烧不退。
米兰怕的直哭,搂着伍春秋低声问:“怎么办,万一她真的中招了,咱们会不会有事?”
伍春秋安慰道:“不会这么巧的。”
“可我听说这个传染率是百分之百……”
“没事没事,别怕。”
几分钟后,米兰稳定了情绪,给成非宿舍打了个电话,说了没几句情绪又被挑起。成非在电话那边安慰了好久都没能安抚,只好从宿舍里拿了点吃的,又跑去小卖店买了两瓶热牛奶,就着一肚子的寒风冲到女生宿舍外,交给米兰。
米兰吸吸鼻子,冲进成非怀里,成非就势打开羽绒服把她装了进去。
伍春秋就站在几步之外,手里拿着零食,对成非扬扬手,转身先回了宿舍。
那天晚上,就和数年后的现在一样,绝望,孤独,寒冷。
有所不同的是,那晚的冷,是冷风的冷;绝望,是因病毒而产生的恐惧;孤独,是形单影只。而现在的冷,就像是有人将绝对零度的液体注射到体内,感觉沸腾的热血被逐渐冻僵,因而绝望的迎接更大的绝望。而那些将你震颤的浑身发麻的“事实”,也正漫不经心的将你拽向深渊。虽然有只手想将你救上去,你却看不到一丝希望,只觉濒临死亡般的孤独。
或许,这种感觉比非典更可怕。
伍春秋看向成非,又看向米兰。米兰依然在哭,成非却没有像当初一样敞开怀抱。但他们是否依偎在一起,于伍春秋,都已不再重要。
那天,伍春秋一句话都没有说,连个轻哼都吝于吐出,但心里却像是无数个弹珠坠落地面琮琤跳蹦,不得安生。可能心越乱,身体越平静,精神不能同时负担两边。
米兰走后,成非看着伍春秋的模样,心里犯慌,但是任凭他如何解释,伍春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闭着嘴望着一角发呆。
成非预感伍春秋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第二天便找米兰出来谈判,拿出一笔钱交给她,不管她是生下孩子还是拿掉,他都会负起责任,但只限于金钱上。
米兰将存折揉烂了扔了回去,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成非无功而返,回家后不见伍春秋,连忙打她手机,关机,又打给周沫,也是关机,只好打回伍家询问,二老皆不知她的去向。成非不敢多言,手里也没有伍春秋其它友人的联系方式,只好在家里空等。他检查过浴室、衣柜,东西都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伍春秋正和周沫在一起。伍春秋需要倾诉的对象,需要指路明灯,而最了解这段三角恋情,并且能为她解惑的人,唯有周沫。
看着蓬头垢面枯萎如干花的伍春秋,周沫深有体会,就像是当初她和夏行止分手前的状态,心累到一定的程度,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此情此景若是换做电影里,一定会搭配着毫无预兆倾斜而下的雨水,以吨计算,让你连睁开眼睛都成了难事,只能透过弥漫的水雾看着远处被晕染开的景物,任凭雨水渗透进身上的每个缝隙,好像能淹没每个细胞,却流不进心里。
伍春秋开口说话时,是从“米兰”开始的:“我记得上学那会儿,米兰就预言过,她说她要成为成非最心动的开始,最不舍得别离。当时我还取笑她,不要随便说这些,小心一语中的,要是真的别离了,不定怎么哭!”
一些早已忘记的事,此时纷纷涌上心头,好像它们都是为了应验日后的噩梦而存在一般,化作一张张嘲笑的嘴脸,对她摇旗呐喊。
周沫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她知道比起失去,这一点更重要。
“我不知道。”伍春秋垂下头:“只是昨天晚上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就是没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那你都想通了什么?”
“想通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不是现在,不是今天。明天早晚会到来,只是有的人等得到,有的人等不到。不过我知道,我一定是那个等得到的。”
“还有呢?”
“我还想到一句名言,人说,要忘记一个人很简单,也很难,‘不要见,不要贱’,就行了。”
周沫轻笑,瞬间又敛去,问道:“说得好,还有么?”
“还有……”伍春秋抬起头,扯扯嘴角:“对了,当初你决定和夏行止分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了,现在我记不太清了。”
周沫一阵恍惚,别说伍春秋,就连她自己也忘了大半了,也许是忘记的事情越多,伤口便愈合的越快。
周沫说:“哦,可能是觉得……与其找个错误的人相伴一生,还不如选择单身,与其每天痛苦的度过,还不如放弃那个带给你痛苦的人,去选择让你快乐的。”
“那分手后,你快乐么?”伍春秋问。
周沫一怔,轻声道:“没痛苦了,也不比以前更快乐,可能……可以让我们快乐的人,也有能力让我们痛苦吧。快乐和痛苦,本来就是一对孪生兄弟,来会一起来,走会一起走。我们只能选择两个都要,或者两个都不要。”
伍春秋漾出笑容:“周沫,你变得豁达了。”
周沫也笑了:“是长大了,成熟了。”
“那……如果将来夏行止回来了,你们会再在一起么?”
“将来啊?”周沫半真半假道:“那要看我等不等的到那个时候,没准明天我就爱上别人了呢?”
伍春秋抿抿嘴道:“MencantwaitbutalwayssayIllspendmylifetowaitforyou.Womencantwaiteitherbuttheywaitforthewholelife.”
“什么什么?”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男人等不了,却时常说‘等你一辈子’,女人等不起,却等了一辈子。”
周沫半响不语,然后轻呼口气:“有时候啊真不想长大,也不想经一事长一智,最好永远傻傻的活着,活的越简单越好。”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小时候,幸福是一件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一件幸福的事。
几天后,伍春秋和夏行止一样,从这座城市人间蒸发。伍家父母绝口不提她的去向,也对成非闭门不见,直到数日后成非接到伍春秋的电话。
伍春秋提议离婚,成非不愿,伍春秋却很平静:“那就只有分居了,过两年我会向法院申请离婚。”
成非怔怔无言,想挽回,想道歉,只是话到嘴边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吐不出一个字。
可能这世上最痛苦的“再见”,大抵是不用说出口,却早已结束,而这世上最痛苦的爱情,大抵是还没有结束,便要说“分手”。
伍春秋觉得自己真傻,成非真傻,米兰真傻,觉得自己错了,成非错了,米兰错了。接着又自问,如果她不介入,如果她早点放弃,是否就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伤害别人?
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罢。
成非,其实你不知道,我曾经毫无指望的喜欢过你,只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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