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没救了。哪怕是换肝，也不行了。

　　蓝斯和卡洛斯二人脸色剧变，莫笑笑继续道：“至于他现在没有任何癌症反应，多亏了卡缪尔家有钱有势和你们对其漠不关心。”

　　卡洛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蓝斯虽然也变脸了，但比起卡洛斯来说，要震惊许多。他深蓝的眸子看着莫笑笑，认真道：“能救吗？”

　　“唯一可能是天然病毒E1。这个分离自中国某个地方的天然病毒，能够选择性感染，并杀伤包括肝癌、结直肠癌、膀胱癌、黑色素瘤在内的多种癌细胞，对正常细胞毫无副作用。同时，它的杀伤比例是1:12。”

　　天然病毒E1是今年中国某个大学的医学院研发的，目前已经进入临床实验。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面世。不过，这种东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只有有钱人才用得起的东西。

　　这是医学界新的里程碑，会让中国医学界在世界的地位提高。它能带来许多利益，更是许多人都觊觎的秘密。但是，恐怕连那个大学的研发人员都不知道也不敢相信，他们绝密的资料，被莫笑笑破解，并且展示在了外国的大家族的主要成员面前。只要他们有心，绝对能够赶超他们，最终自己的研发成果，会被别人得到。

　　莫笑笑不相信他们，更无心破坏国家利益，在他们明白后，飞速关掉与天然病毒E1有关的资料，只留下与克劳德?卡缪尔的病情有关的信息。

　　“请你救他。”蓝斯沉重道。口吻中带着让人难以置信的乞求。

　　“现在这种病毒还在临床实验中，具体如何，还不清楚。你确定要让他做实验品？”莫笑笑慎重道：“他如果去治疗，相信以你们的实力，能够让他活上一年。”

　　“……我需要考虑一下。”蓝斯半响后才道。

　　莫笑笑很理解，以克劳德?卡缪尔的身份地位，让他做实验品，是对他和卡缪尔家族甚至英国的一种侮辱。

　　他们在沉默，莫笑笑则关了电脑，一双苍白的手如同抚摸爱人般，轻轻摩挲着电脑外壳，静静的等着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蓝斯脑海里划过许多画面，儿时爷爷对他很好，甚至在那件事情之前，他也对他很好。他能够安稳坐上族长这个位置，他的能力手段纵然起了很大作用，但他爷爷也做了许多。

　　莫笑笑说得不错，要不是他们刻意忽视，怎么可能让人有可趁之机。虽然不太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绝对和那几个人跑不掉。

　　信任，真是双面刃！蓝斯冷酷的笑了。

　　“还请你联系，我会说服爷爷。”蓝斯终于下了决定。

　　“哥哥！？”

　　莫笑笑点头，“我们不欠你了。”看似不着边际的话，二人却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难怪莫笑笑这么冷漠的人，会不惜冒险窥探国家级别的机密。

　　卡洛斯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失落，莫笑笑这个人，他越看越不懂，越了解越觉得复杂。

　　“还是多谢了。”

　　莫笑笑点点头，抱起电脑，朝外走去。

　　二人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黑暗的影院，只有敞开的大门，洒入微弱光芒。她瘦弱的身子行走在其中，步伐虚浮，但每一步都仿佛在震撼着人心。

　　“哥哥，你真的要……”

　　“一线生机，不搏，该如何？”虽然知道，克劳德宁可选择安乐死，也不愿意遭受这份近乎侮辱的罪。但他不愿意。他冷酷的心里，只存了那几个人。少一个，是一个。他，舍不得。

　　“而且，我相信她的选择。她既然拿出这份资料，必然有一半的可能。”

　　卡洛斯无言，浅蓝的眸子里蕴含着让人窒息的沉重。

　　半响后，他扯了扯衣领，仿佛是要让自己更容易呼吸。道：“哥哥，家族……该清理了。”

　　***

　　蔓雪、明辰浩和宁宁加上肚子里的小baby一行，玩得十分开心。小baby因此，更频繁的折腾蔓雪，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他们在大理玩了两日，就租车去了丽江。司机是个很淳朴的当地汉子，一路上为他们介绍了许多外地人和旅游书上没有的东西，让他们大开眼界。

　　丽江素有“一夜情之都”的名声。顾名思义，这里的繁华热闹，非同一般。许多人除了来这里观赏美景，还是来寻找艳遇。

　　最出名的就是一间名为“七罪”的酒吧。

　　这个名字衍生自基督教义里的七宗罪，但意义却大相径庭。他们将这“七罪”视为理所当然。一周七日都以七宗罪之一为对应主题，倡导毫无顾忌的宣泄相应的情绪，并且赞同相应的应为。

　　譬如贪婪之夜，则是赌博。这里的赌博得到政府许可，不用担心会被警察因为“聚众赌博”罪而抓起来。自然，这不是明面上的许可。潜规则，你们都懂的。

　　饕餮之夜，则是美食之夜。酒吧主场，给你一盘大杂烩，能够将里面食材、作料等辨认得出最多并且吃得最多的，就是冠军，会得到酒吧一分丰富奖励。

　　暴怒之夜，则是在舞台上打架，不管你认不认识，只要你参与。但不能故意伤害、点到为止。虽然很暴力，但图的是刺激和宣泄。这是十八禁活动。

　　色欲之夜，是最受期待的。在这个夜晚，参与活动的人可以对现场的某个人表白，只要你看中了，对方又是单身，对其表白，并且得到在场一半以上的人支持。被表白对象如果不能以能够说服在场大部分，就必须跟他走，去酒吧提供的新婚套房内度过美好的一夜。

　　如果是情侣相互表白，就必须在台上激吻十分钟。必须是最浪漫最刺激的法式亲吻。否则，就会被惩罚。如果被拒绝，那么这个人就会成为众人戏谑作弄的对象。

　　明辰浩到达丽江的第一个夜晚，恰好遇上了色欲之夜。本想着改日再来，但宁宁意外的对这个很有兴趣，无奈之下，只好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欣赏着男男女女的疯狂。

　　文艺青年看到这一幕，会说：繁华的背后，是落幕的哀伤。建立在尸骨上的浮华，倾倒了众生。

　　正常青年会说：挺热闹的，不要闹到我身上来就行。还有，这杯酒多少钱？

　　2B青年会说：卧槽，好多人！

　　色欲之夜是奔放的、激情的、放纵的、喧哗的。蔓雪他们来得比较晚，这疯狂之夜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了。

　　现在，在台上表演的是刚刚告白成功的情侣。二人忘情的拥吻着。女方最初还略显羞涩，没多久，像是被现场气氛感染，也疯狂起来，那程度丝毫不逊色男方。

　　主持人和下面的人，不停地喝彩尖叫。激情的音乐、雷动的喧嚣声、暧昧的灯光、酒水和香水，这些混杂在一起，构筑了别处看不到的独特风景。

　　蔓雪表示自己惊呆了，她根本不清楚这里还有这样的“节目”。在看到这二人时，她顿时觉得自己老了，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和行动，更跟不上这潮流。然后，她又想，自己又跟上过吗？

　　最大胆的一次，还是与明辰浩最初的那一回。以后再怎么破格，也没有突破到眼前这几乎被当做娱乐的一幕。

　　抽抽嘴角，忽然迎上明辰浩深邃明亮的目光，昏暗的灯光笼罩，让他仿佛隐藏于黑暗中，觊觎着猎物的凶兽，毫不掩饰的欲望，让她心惊，更引发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战栗和……渴望。

　　她近似于心虚般的移开视线，假装关注着对这一切很感兴趣的宁宁。好在这一夜的活动虽然十八禁，但并不限制出入年龄。而且酒吧的规矩也很好，绝对不出售给未成年人酒水。

　　“宁宁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宁宁好一会儿才回答蔓雪，道：“爹地妈咪也经常这样呢。不过你们都偷偷的。但是妈咪，为什么要你们和他们嘴巴要碰一起？老师说，口水里也有细菌的。”他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仿佛夜空里闪烁着的星辰。

　　“这个……额，是因为……”蔓雪脸一红，支吾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什么？”

　　“额，因为爹地和妈咪相爱啊。”蔓雪这话一说出口，明辰浩的笑容明朗许多，黑曜石般的眼，更加深邃，里面蕴含的光芒更加浓重。

　　“这样啊，因为相爱才要亲嘴。那他们也会像爹地妈咪一样睡一起，然后有小baby吗？妈咪，小baby是怎么来的？一起睡就有了吗？”

　　“额……”

　　东方女性在教导孩子的时候，在这方面不如西方女性。她们通常对生理知识仿佛下意识的回避，故而使得许多小孩都是靠自己摸索、看书、网络上得知。学校的生物课在涉及一些方面的时候，直接一笔带过。也因此，许多小孩在青春迷茫期时没有得到正确引导，从而犯下了许多无法弥补的过错。更因此，对一些必须遵守的道德廉耻，视为敝履。

　　蔓雪求助的看着明辰浩，明辰浩隔岸观火了好一会儿，才将宁宁抱到自己身边，附耳在宁宁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半响后，宁宁恍然大悟，看着明辰浩的目光，更是崇拜不已。

　　在每个孩子的心中，父亲都是英雄。如果父亲能够在孩子成长过程中，给孩子强大、无所不知的认知，这种崇拜感，会更深。

　　蔓雪完全不知道这两父子说了什么，问他们也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对此好奇心不大，蔓雪也懒得多加追问。

　　又玩了半个小时，他们结账离开。没想到的是，在明辰浩去结账时，竟然被刚上台的女子点了名。他挑眉，酒吧老板和其他人开始怂恿、鼓掌。

　　他没有开口，指了指蔓雪所在的方向，温柔一笑。

　　他们看了过去，顿时遗憾不已。台上的女子也是如此，这么优质的男人，哪个不想和他来一段露水姻缘，如果可以，能天长地久就最好。可惜，却是名草有主，再怎么羡慕，也只能笑笑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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