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杜秋语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竟然调查她,即便是她已经布好了防备,还是被他查出来了。
从萧天逸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便下意识闪躲着。在事实被揭穿,铁证如山的面前,她无路可逃,也不容许她再狡辩。
“你们联合起来一起阴我,一个个都选择背叛我。”杜秋语的指控眼神恼恨地瞪着关颖和萧天逸,竟然是他亲手揭开她的面纱,把她的伤疤一条条裸*露出来,这个打击搅得她心头有说不出的痛。
“杜秋语,是你的做法让我们彻底失望的,而且,是你先背弃我们的信任。我们给你的机会全被你踩在了脚下,到现在你还有颜面来怪责、怨恨我们吗?关颖是你的好姐妹,一直以来,她都很维护你,而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我不否认我爱过你,你为我的付出,我也一直铭记在心里,甚至,我认为你不幸福,我就没资格获得幸福。在你回来后,我明知道自己已经不爱你了,我还是忍痛割舍佟莉佳而和你在一起,用自己的一生去呵护你,因为我看过你的痛,我也一直内疚。
那个愧疚伴随了我八年,这八年来,我也错过了很多生命里珍贵的东西。当我看到你的调查资料时,我的心仿佛结了一层冰霜,有说不出的寒冷。我竟然为了一个出卖又利用我的女人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守一个可笑的承诺。你利用我也就算了,竟然还算计到我的头上。你敢说,那一晚我们有做了吗?”
萧天逸自嘲的冷笑,幽深的黑眸冷凛地瞪着杜秋语,他的表情很严肃,也是她从没见过的他。
“逸,我知道错了,我也是爱你的。以前的我是贪心又自私,不顾你的感受,现在我后悔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出国的,我宁愿和你一起守着我们那份纯纯的爱白头到老。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呆在你的身边,我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也可以很幸福的。”
悔恨的泪水悄然溢出眼眶,杜秋语拽着萧天逸的手苦苦哀求。
萧天逸绝然的掰开她的手,眯起深邃的眼淡漠地望着她,冷冷开口。
“你的爱和幸福,我要不起。我心里面的小语已经走远了,再也不会回来。我的心已经满了,再也容不下一粒尘埃。
那晚的事,你不承认,可以,我来告诉你。纸袋里面有你主治医师所写的病历报告,在你决定要做子宫肌瘤手术前是要禁欲的,尤其是前三天会进行冲洗,保持清洁度预防感染。在医院里,有你的相关记录。
虽然对于那晚的事,我的感觉很模糊,但我也断断续续地记起一些片段。当时,我的确是吻你了,胸前的吻痕是我留下的,为什么只有前胸留有吻痕,因为我中途去了洗手间。回来后,我没有兴趣了,也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我睡着了。后来的一切,还要我说吗?”
萧天逸抿紧唇瓣,冷凝着脸,锐利的眸直视满脸泪痕,闪着幽怨眼神的杜秋语。
对于萧天逸的指控,杜秋语没有开口反驳,她恍然垂眸,任由泪水浸花精致的妆容。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她是趁着他睡了,偷偷的爬起来制造欢爱后的假象。
隔天早上,当他醒来的时候,她挺担心被他拆穿的,幸好萧天逸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深信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深沉的眸子冷瞧着她,萧天逸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而且,他脸上的盛怒显而易见,只差没爆*发出来。
“包括跳楼轻生的那一幕,也是你自导自演的吧。你利用我的怜悯和愧疚,让我一次又一次相信你,让我深隐在内疚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你不但自私,而且出乎我的想象狠毒。
关颖的意外不是你们发生争执所造成的,而是你所为的,因为她知道很多你欺瞒大家的秘密。前段时间,在闹市发生的那宗意外也是你让人做的吧?目的很明显,你想她们死,只有她们不在了,才对你没有影响和威胁。”
“对,我就是故意去寻死的,因为我看准了你心里的愧疚,也牢牢抓住你的良心。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我很了解你,也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不顾及我的。若不是关颖要把我的事告诉你,我也不会砸伤她的,一切都是她纠由自取。
至于你说的发生在闹市的意外,警方已经把凶手查了出来,种种物证和人证都显示我不在现象,凭什么你说是我让人做的?喊抓贼也是讲凭证的,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认。”杜秋语怨恨地瞪着关颖和萧天逸,她的嘴边扯开一抹带着苦涩的冷笑。
“从此以后,我们结束了,我欠你的,我也还清了,你好自为之吧。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你可以欺骗所有的人,但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冥冥之中会有公道的。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报。”
把话搁下后,萧天逸毫不犹豫,很决然的走出茶室。他没再看她一眼,表情很淡漠,仿佛他们从没认识过。
紧接着,关颖也推着坐轮椅的庄老先生走了。昔日的姐妹情在厚重的烟灰缸砸下那一瞬间早没了,她们也了陌生人,中间横开的鸿沟永远也不会合拢。
茶室里的人都走了,满面泪痕的杜秋语双腿发软,跌坐在地板上。溢在眼眶里的伤心泪水,又缓缓地坠落,苦涩酸咸的泪水直流进她的嘴里。
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心里的怨和恨也难以消除。她知道以前做错了,为什么都不肯给机会她挽回?她只不过想拥有一份宠爱,为什么就那么难?
萧天逸把外公送回疗养院后,他去了以前就读的那间高中。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呆愣。
想起过往的种种回忆,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可笑。那一段,他自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恋竟然只是一场骗局。他的懵懂、青涩的初恋就这样划上了休止符,他应该放下去追寻自己的荒废的时光,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为自己以前的执着做了个短暂的告别,萧天逸坐回车里,向自己心属的方向奔去。
半路上,他意外的接到李警官的电话。
“萧先生,有一位小姐爬上香江大桥,我们劝了她很久,她都不肯下来,她指名要见你,也只见你。若是你在半个小时之内不来见她,她就会跳下去。”电话那端的李警官一脸的无奈,语气也夹着一丝祈求。
这上演的跳桥Show严重影响了交通秩序,不得已,他们已经封锁了现场,还出动了消防云梯。被耽误时间的车主和市民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闻言,萧天逸的眉心紧锁,眯起深邃的眼瞳。这杜秋语真不是省油的灯,她还想干嘛?
“李警官,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这就过去看看。”掐断电话,萧天逸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了方向,朝着香江大桥的方向开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辆警车在等待他的到来了。在他们的帮助下,很快,他到了已经被封锁的香江大桥。
在李警官的吩咐下,萧天逸按着他们给出的指示坐上云梯,近距离开口轻劝站在钢丝绳索上的杜秋语下来。
“小语,好话好好说,咱们可以商量,你站在上面太危险了,你先下来。”
“你骗我的,我不下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也不要我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杜秋语的眼睛红肿,眼神微微有些凝滞,但眼里闪动的流光夹着一丝狡黠。
“小语,我们虽然做不成恋人,但还可以做朋友,只要你有一颗真诚待人的心,大家会原谅你的,你也可以重新开始的。”
“不会的,你们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你只是想哄我下来。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想呆在你的身边,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如果没有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要再过没有安全感的生活。逸,我一直都爱你,即便是我自私,我对你的爱从没变过,除了你,没有人值得我依赖,呜呜呜!”
杜秋语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大声嚎哭,颤抖的娇躯更让在场的人提心吊胆。只要稍不留神,她就会失足掉进江里,情况非场危险。
和萧天逸站在一起的警员接到李警官的指示,他让他先稳定杜秋语的情绪,也想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让别的警员从背后爬上钢绳营救。
萧天逸沉默了一下,他收拢涣散的心神,正要开口之际,只见有一个男人已经越过防线,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然爬上了钢绳。
上面的人还没劝下来,下面的人又上去凑热闹了,摊上这事的李警官有苦只能直咽下去。在他定睛一看时,他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凝重。
那个男人不就是前段时间在闹市发生的那起意外的凶手吗,他是个精神病患者,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的。这下,事情更复杂更糟了。
他对着上面的人喊话,劝他们都下来。
眼看那个疯子就要爬到她那里了,杜秋语的心慌得怦怦乱跳。他想干嘛?眼前她只有这个机会挽回萧天逸的心了,她不能放过。思及至此,她放手一搏,投注一掷。
“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小语,你别固执了,下来吧。”
“姐姐,我从电视上看到你了耶,呵呵呵,你有这么好玩的都不叫上我。上次,你教我扔瓶子,好好玩哦,人家还想再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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