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问话那种感觉就像一剂苦涩的药从她娇嫩的味蕾滑过,他们曾经都是冷晴认知中的亲人,而如今却成了她想逃避的人,生活或许就是这样世事无常吧?
冷晴好似一个叹息,微微的闭了闭眼睛,然后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任何的言语。
“那我叫人赶他们走!”冷淩是个做事很直接的人,要干就干,不干就算,做事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说罢冷淩转身就要出去,可冷晴却制止了他:“不必,他们等不到自然会走的。”
冷淩自然知道冷晴是怎么想的?于是很是踌躇的轻叹了口气,再次坐到床前,缓缓的说道:“小晴,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再犹豫,哥知道你难受,但过段时间就好,只要死不了就没有什么难事过不去,一切都会好的。”
冷淩不是什么文人,整天打打杀杀的习惯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活着,对他来说,只要还活着,其他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听了冷淩的话冷晴微微的一笑,点了点头,冷淩也展齿一笑,轻扶了扶她的额间的软发,很是大气的说道:“你只管好好养病,剩下的哥会替你摆平!”
一句话很干脆,若是以前冷晴一定会说“我的事不要你管”,可是如今她却说不出来了,其实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是幸福的,若不是他这会儿冷晴早已埋入黄土了。
“嗯。”冷晴浅浅的吸了口气,悠瞳中不可避免的吐出一片沉寂,但很快又荡起了一片清丽的流光,让一切的情绪都恢复平静,也没有力气再去管了,交给冷淩也好。
“早点睡,明天我让医生再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后天我们就出国。”冷淩说话的口吻像是那溶溶的月光,很清凉,却也很温柔,像一滴甘露滴在他干涸的心田上,或许老天对她还是眷顾的吧?对她的安排一直也没有停,虽然,不是每一次安排都是对的。
冷淩给冷晴关上灯带上了门,冷晴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张波澜无惊的脸,却忽然扯出了一道细微的波纹,似乎清澈平静水面上的一丝涟漪褶皱,暗含着她些许微凉。
想想过去,她好似都在为别人而活,而剩下的日子也学着为自己活一次吧,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该拒绝的就拒绝吧,她也不是个圣人不是吗?
虽然还是有些说服不了自己,但心里却舒服了许多,一切释然了也就无畏了,总为别人而活,很累,真的很累,她想休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些人,也还是不见的好,徒增伤感罢了。
夜越来越深了,别墅黑暗了下来,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了,很显然今晚上没有人招呼他们了,看到那最后一盏灯的熄灭南宫凌刚止住的泪忽而又决堤了,那啜泣的呜咽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真:“大嫂还是不愿意见我,她恨我,她一定都恨死我了。”
说到这儿南宫凌便哽咽了,她那么误会冷晴,当初说了那么狠的话现在在她心上也成了一道伤口,如果没有亲口对她说出那些抱歉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的顾东乐很明白南宫凌的心情,似乎也能体会冷晴的心情,所以没有谁对谁错,都是造化弄人吧。
“好了,凌儿,不是这样的,女首长不会恨你,她只是累了吧,今天你也累了,而且你也看不到女首长,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说话间顾东乐很是自然的去扶过了她的小身子,南宫凌的眸子还是望了望这座别墅,随即转向他的脸,哭着点了点头。
那缕刺目的阳光似乎怎么灿烂都烘干不了这里的潮湿,也或许阳光真正烘干不了的不是这空气,而是他的心,虽然部队上也是这种硬板床,但不知道为什么睡在这儿好不舒服,醒来的南宫名眉头微微的一皱,隽秀的眉间沉淀着疲惫,周身侵染着一份说不出的落寞与惆怅。
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找寻着手机,找到之后忙打开看了看,一片空白,没有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瞬间心空落了下来,清冽的眸光也开始慢慢沉寂。
来这儿也有两天了,一直忙碌的他一时间闲暇下来还真觉得不适应,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应该找点事来做吧,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这里他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吧,他就是为找她而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看看她,可是他已经暴露,再站在远远的看着阳台上的她显然有些不切实际了,想到这儿南宫名的脑子忽而画出了一个问号。
昨天是冷晴是主动来找他的,她怎么会知道他在这儿?而且连他住在这里的房间号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来这儿冷晴不应该知道啊。
想着南宫名理不出头绪了,最近一直的休息不好也让他有些头疼,还是出去走走吧,呼吸一下乡间的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也许心情也会好很多,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一出走这个阴暗的旅馆视线豁然开朗,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的温暖,柔和的将一抹抹醉人的金色从半空中轻轻地洒了下来,视线穿透那道竹林抬头看,还可以看到那点点的星光,放佛绿海里时起时伏的波浪迎着一轮旭日,泛着美丽的金色波澜,而在那片波澜里面就住着他的妻子。
不管眼下两人是怎样的僵局,可她就在身边,这种感觉就很好,南宫名有信心,是有十足的信心能带她回家,能回到以前那种甜蜜的生活。
想着南宫名微微的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希望的鼓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睁开眸子刚要迈步,鼻尖却迎来一阵幽香,很浓重,那是一款很昂贵的进口香水味道。
在这里竟然能闻到这种味道?南宫名一个突兀,冷冽的双眸忽然有了片刻的恍惚,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眸子一怔,随即又是一冷,瞬间刚才打在脑海里的问号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你怎么在这儿?”南宫名的眸子瞬间冷透,对这个女人他太厌倦了,上一次他恨得差一点就掐死她,对这个女人该说的他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真是让南宫名头疼,到底要怎样她才肯放手?
“这句话我也想问你,你为什么来这儿?”这次来找他华心蕊似乎没有了以前对他的迁就和小心,反而是态度强硬的对峙,那染着气愤的眼眸也丝毫不示弱,“表哥,你还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连自己还是个军人都忘了?”
华心蕊竟然恶人先告状一般的对南宫名质问了出来,听到这句质问南宫名不禁觉得可笑,他要做什么,做的对或者不对什么时候轮到她来质问和指责?
那丝冷笑在他脸上稍纵即逝,随即整张脸都冷了下来,那双带着叫杀气的眸子迫近她的眼睛,肆意的刺破她的瞳孔,逼近,身子逼近一下,那种杀气就加重一分,口气无比阴戾:“你是不是又找过冷晴?”
那种语调,那个眼神实在是吓人的很,但华心蕊好似是有备而来,上次她都差点被他掐死了,换过气来的她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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