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无聊死了。”舒歌将手上的遥控器一甩,愁着小脸望着天花板。
“怎么没练琴?”
林庭延站在舒歌身后,居高临下低头俯视着她。
舒歌摇头,没心情。
四目相对,呼吸相融,舒歌忽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遥远。
“二先生。”
“嗯。”
“我们分开住好不好?”
“你还是介意,对吗?”
“切,我是怕影响你,林氏回归,容不得差池,不是吗?”那个记者,他们心里都楚明白,这样富有攻击性的文章,如果没人在背后授权,谁会将这样的东西发出来,而且对象还是她舒歌。
“天不怕地不怕的舒歌,也有怯步的时候吗?”
林庭延双手放在舒歌两侧,忽然弯腰靠近舒歌,他坚、挺的鼻梁,抵在舒歌光洁的额头上,温热的气息,在他们之间仅剩的缝隙流动着。
“我是累了。”
舒歌说着,闭上双眼,不去看他。
紧贴着舒歌细腻的皮肤,林庭延没有再开口,突兀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久,林庭延沙哑的说道。
舒歌没有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这一次,舒歌没有驳回他,只是如果那个人是陈茹黙,你舍得吗?
过往所有的委屈悉数涌上心头,却被她强忍着泪水。
舒歌的沉默,并没有让绯闻停熄,反而越演越烈,一篇又一篇的娱乐八卦争相发出,关于她的绯闻占据各个头版;舒歌简直佩服狗仔的神通广大,竟然将林庭延在美国的事情也挖了出来,当然少不了陈茹默这个人;紧接着就是舒歌跟兰泽的事情,饱受攻击的人依然是舒歌。
米亚小道二楼小阁,舒歌满腹哀怨看着今天新出的报纸,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舒歌怎么也想不明白,陈茹黙为什么要这样做?将她跟林庭延的关系公开,她不见得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啊哈哈。”
坐在她对面的肖洒看完报纸,捧着肚子狂笑不已。
“哎呀,真是笑死我了。”
“舒歌,你这是被小三啊。”
舒歌瞪了肖洒一眼,不理她。
“不过,林庭延就这样看着你被那女人欺负?”忽然肖洒收起玩笑,一本正经的问舒歌。
舒歌转头看向远处的海边,他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的,所以她在等。
“不说话当你默认啊。”
“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就这个交代?”肖洒冷笑,视线落在桌面报纸上,画面标题写着为嫁入豪门,提琴公主甘当小三等等,刺得舒歌双眼一阵酸涩。
“一味的否认你们的关系,这算给你交代吗?”
“好啦,别说了。”舒歌不耐的打断肖洒的话。
“得,不说了。”见舒歌微微泛红的眼眶,肖洒也适时的住嘴,心里将林庭延狠狠的骂了一顿。
“阿泽最近都在忙什么?好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舒歌沉默了一会开口。
“不知道。”肖洒撇撇嘴,“看他似乎没受多少影响,还得到不少赞助商青睐。”
“哦,那就好。”
舒歌闷闷的应了一句。
“舒歌。”
“嗯。”
“我跟你说,陈信旋为了这事跟陈茹默大吵一架,听说被那女人冷嘲热讽一顿,他好生气;不过看你一直没表态,他也就忍着没去找林庭延算账。”肖洒想想,还是将那天的事情跟舒歌重新描绘了一遍。
舒歌愧疚的垂下头,陈信旋打小疼她,就她们三个人的事情,差点没跟家里吵翻,为此自己还埋怨他…..想想真不应该。
“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事换谁都看不过去,何况他俩还不是亲生的。”
陈茹黙跟陈信旋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个他们几个打小就知道,所以他们不和,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可终究都是舅舅的孩子。”
见舒歌一脸愁容,肖洒努努嘴,免得说多错多,反而扰得她心烦意乱。
傍晚,跟肖洒分开后,舒歌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看着街道上热闹的人群,到处都是欢畅的圣诞歌,舒歌才惊觉,今天是平安夜。
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八卦上的字眼,舒歌郁闷,自己这个平安夜,过得真够闹心的。
“先生,很抱歉。”
老周站在林庭延办工作前面低着头,等待林庭延的责罚。
“出去吧。”
林庭延刷刷几下在文件上签字,将文件夹往桌面上一甩,没有理会老周。
老周憔悴的面容上尽是愧疚,因为了解林庭延的脾性,没有再开口,继而转身往门外走去。
“老周,你跟我多久了?”
林庭延忽然止住动作,目光停留在文件上,若有所思的问道。
“从先生进公司开始,就跟着了。”
林庭延听后,点点头。
不知不觉,舒歌的脚步停在华域广场的阶梯上,抬头望着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身边恩爱甜蜜的情侣路过,广场上开心嬉戏的一家人;似乎只有她,形单影只,孤独一人。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舒歌忍不住抱紧双臂,心中一阵苦涩。
过去的逢年过节,不是在颐和山庄就是在外地公演,她似乎也没认真留意过,有时候大家一起玩着闹着,也就不记得具体的节日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逛街,橱窗上斑斓的物品,舒歌没有半分心动。
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已经不记得第几次响起的时候,舒歌才无奈掏出手机。
舒歌原本是准备接下林庭延电话的,可脑海中又浮现今天在咖啡馆,肖洒说起林庭延否认他们的关系;既然否认了,还打来做什么?然后她有些赌气似的关机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林庭延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一边,舒歌到底在哪?
臭脾气,明明就很在乎,还死鸭子嘴硬,舒歌真够小气的。
“先开着吧。”
舒歌一定还在外面游荡,只是除了避风港,她还会去哪儿?
林庭延还真的被难倒了。
对于舒歌的了解,仅限于避风港和颐和山庄。
“舒歌,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刚刚参加完聚会的兰泽,看见舒歌一个人站在广场发愣,便走了过去。
舒歌看见兰泽,有些尴尬,最近漫天的报道,虽然兰泽的形象未受到影响,但是事情是因她而起的,舒歌多少有些愧疚。
兰泽淡笑着站在舒歌面前,“怎么,不想看见我?”
“哪有,只是觉得很抱歉。”舒歌低着头。
“舒歌,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是吗?”
“当然啦。”舒歌紧张的看向兰泽。
“那你愧疚什么。”
“对你,我向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兰泽想了一下,看着舒歌,无比认真的说道。
舒歌泛红着眼眶别开头,“对不起。”
兰泽苦笑,这算是被拒绝吗?
“走吧,我送你回去,那么晚还在外面,他会担心的。”
舒歌黯然,他都说不认识她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她呢。
“还不想回去。”
“吵架了?”
舒歌摇摇头。
“那我陪你。”兰泽笑着道。
舒歌笑笑,没有拒绝。
舒歌拉着兰泽到平时常去的路边摊,发泄似的吃了一堆东西后,抑郁的心情终于得到纾解。
兰泽微笑着坐在一边,看着舒歌一系列的动作,带着笑意的眼眸潜藏着忧伤。
深夜,舒歌独自站在颐和山庄大门外踌躇着脚步,冷风吹过,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拉高衣领,两只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一阵明亮,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舒歌伸手挡在前面,遮挡刺眼的光线。
当看清站在大门外的人儿,林庭延将手机一甩,打开车门走到舒歌面前。
“为什么关机?”
“知不知道我满世界的找你。”
看着她衣着单薄的站在自家大门口,林庭延忍不住发了火,这么冷的天,她连条围巾都没系,瞧瞧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看着满腔怒火的男人,舒歌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
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林庭延心没由一紧,将她纳入怀中,下巴抵在她乌黑的秀发柔声开口。
“下次,不可以这么任性了,知道吗?”
“哦。”半天,舒歌才闷闷的回了一句。
“怎么站在门口?”
林庭延松开舒歌,大掌摩擦着舒歌冻僵的小脸,掌心的温暖,让舒歌沉醉迷乱。
“忘记带门卡了。”
忽然被松开,舒歌再次忍不住缩了缩。
“真是二货太太,这也能忘了。”
林庭延解下围巾套在舒歌脖子上,随后用力捏着舒歌脸颊,带着宠溺。
舒歌怒瞪着他,你丫的,混蛋。
“冷死了,回家吧。”
林庭延理所当然的拉着舒歌的手,转身向车子走去。
舒歌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
“不想坐车。”舒歌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林庭延望着她,没有说话。
“你背我回去吧!”
某人继续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舒歌赌气似的挣脱林庭延的手,“那我自己走回去。”
林庭延疾步挡在舒歌面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背对着她蹲下。
她一愣,撇了一眼车上的老周,又看向林庭延,心底仿佛被什么触动,酥酥麻麻地扩散开来。
他穿得很正式,衬衣加西装,外面还套了件黑色大衣,笔挺落拓。站着的时候挺拔如白杨,恍惚如中世纪走出来的贵族王子。
可不过她一句话,他便蹲了下去,一点儿都不在意沾染地上的泥土,不在乎这样的举动会不会被别人嘲笑。
她整个人柔软得好像一汪水,忽地笑了笑,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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