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孽缘太深?什么叫狭路相逢?
贺景深觉得,对于这三个词语的解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在医院遇到叶无双和裴弈城更来得恰当了!
尤其,叶无双是被裴弈城抱在怀里的。
一开始的时候只有他看到了他们,裴弈城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要护着怀里的人,已经是一心两用,就没注意周围。
叶无双不知道怎么了,靠在他的肩头,脸朝里面,所以看不到外面。
但是生活往往是狗血的,裴弈城在快要进电梯的时候没护好叶无双,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一位老太太。
对方倚老卖老,极其难伺候,只是那么轻轻地碰一下,居然就叫痛,嚷着要赔偿!
贺景深一直默默地站在边上,看着裴弈城从态度诚恳地道歉到后面冷下了脸,看着叶无双一脸茫然到后面尴尬狼狈。
她或许是因为成为焦点不好意思了,就叫裴弈城放她下来,这样一来,她站的位置,刚好和贺景深面对面。
一抬头,那人就在不远处。
老太太还在叫嚷,周围的人群也都在悉悉索索讨论着这件事,裴弈城还冷着脸似乎不准备妥协,但叶无双的思绪,已经不在那里了。
好巧。
他居然也在医院。
两人四目相对下,贺景深自然不可能再装作没看到,当然,他也不准备这么做,就缓步走了过去。
裴弈城顺着叶无双的目光看过来,看到贺景深的时候,唇角一抿,似是不着痕迹又动作极快地将叶无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贺景深讽刺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在着嘈杂的环境里听得并不清晰,可叶无双却听得真真切切,字字如刀――
“你们也太着急了吧?现在的医术再先进,也不至于昨晚刚做的事,今天早上就能查出来。”周围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面面相觑之后竟然就都安静了下来。
于是,贺景深的声音就更加刺耳了――
“早知道你们这么迫不及待,那天我就应该让你跟他走,你说好不好?”
他说这种的话时候总是在笑,笑得那样好看,笑得那样让人心里发痛!
叶无双仔细地想了想自己活过来的这二十三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总是比较脆弱,而她向来痛经,加之最近心情欺负大,这次的痛经尤其严重。
早上裴弈城就是怕她出事,所以才一大早就带着她来医院看病了,谁知道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贺景深!
而被他说了这些话之后,叶无双已经不会去想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医院,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小腹尤其痛!
裴弈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扶住了她,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没事……”她的声音已经很虚弱,如果不是站在她边上,几乎要听不到。
贺景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生病了,难道自己误会她了?
而这时,旁边围观的人群里有个护士认出了叶无双,低声嘀咕了一句:“他们――好像是夫妻啊。”
众人愣了愣,接着一片哗然,好似总算懂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开始出现就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偷人,给他戴了绿帽子!
以致于,接下来大家看着贺景深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从来别人看他都是羡慕亦或者是敬畏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可怜他了?
贺景深心中怒火骤然升起,上前一把扯过叶无双,恶狠狠地说道:“闹够了就给我滚回家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叶无双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那种眼神太过失望,看得贺景深心尖上不断收紧,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推开了叶无双。
后者本就虚弱,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这么轻轻一推,她也站不住,整个人苍白着一张脸,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就倒在了地上。
医院大厅的地上都是大理石,地面又冷又硬,她毫无防备地摔下去,可想而知会有多痛。
裴弈城伸手揪过贺景深的衣领,咬牙切齿:“有种你就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贺景深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并未搭理,而是转头看旁边。
已经有人讲叶无双扶了起来,原本看他的眼神也由同情变成了指责,更可怕的是,叶无双的裤子上竟然一片红红的――
“啊――她流血了!”眼尖的人在看到之后就立刻叫了出来。
周围的人没有上前都关心,更多的则是都往后退了一步。
在如今这个社会,十个里面有九个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想要明哲保身,而不是去当好人。
因为你当好人,不但需要善心,更甚至需要足够足够多的勇气。
叶无双知道自己来大姨妈,所以对于大家喊她流血了这件事并不慌张,倒是一旁的两个男人,都慌了。
裴弈城松开了贺景深,走过来问:“怎么样?来,我抱你上去。”
他刚伸手,贺景深也到了这边,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转,岑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冷风,“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贺景深――”
“你记住,她和我已经结婚了,她现在是贺家的少奶奶,不是你随便能碰的!”
穿着病服的男人目光炯炯,话虽然是对裴弈城说话,眼神却一直落在叶无双的身上。
这算是关心吗?不是吧!最多――也不过就是想要给他自己挽回一点面子,想要给她一些警告,想要裴弈城难堪而已!
叶无双忽然之间又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似乎也并非一点都不了解。
你看,他的狠毒、他的程度、他的阴鸷,自己不是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么?
她笑了……
贺景深被她那苍白的一笑笑得背脊一凉,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进入电梯。
这个时候大家就算要上楼,也都不会进去,里头的气氛太诡异了。
所以,一直到电梯门合上,里面都只有他和叶无双两个人,裴弈城也没有进来,就站在外面,就那样看着他们,直到视线都阻断。
姑苏静书醒来的时候发现贺景深不在,吓了一跳,出去问了护士才知道他是下楼去了。
看了看时间,她想贺景深可能是去吃早饭了,就没下去找,而是在房间等着。更甚至,她有些甜蜜地想,也许他回来,给自己也带了早饭呢!
但是左等右等,不见早饭也不见人,她实在是等不牢了,就下楼去找。
医院附近就那么几家早餐店,而且已经过了早餐的那个点,贺景深又是那么惹眼的人,她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他。
没有。
几家店里都没有他的人,到底是去哪里了?
心情失落地回了医院,大厅里的人还在讨论刚刚的事情,她没心思去听,但还是不小心听到了贺景深三个字。
“他就是贺景深啊,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帅啊!”
“是啊是啊,能把病服穿得这么帅的,全医院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刚刚那女人真的是他老婆啊?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摊上这么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啊?”
“得了吧!我们羡慕嫉妒恨,人家好想一点也不珍惜,居然还在外面偷人!”
“是啊是啊,可是那个男的也不错啊……”
几个年轻的护士叽叽喳喳讨论得十分投入,一点也没注意到姑苏静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可以吓哭小孩子的地步了。
忽地,姑苏静书上前,一把拉过一个护士的手臂,厉声问:“他们人呢?”
“你谁啊?放开我!”
“快说,贺景深他们人呢!”
护士看她不好惹,这幅样子又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动手打人,就告诉了她一个楼层。
姑苏静书甩开她,转身见电梯没下来,直接跑楼梯就上去找人了。
叶无双吃了快速止痛药之后这会儿已经好受一些了,脸色也缓了过来,不再像之前那么苍白吓人。
贺景深就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一直盯着她看。
叶无双感觉到了,但是她不想和他说话,所以就一直低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贺景深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赫然起身走了过去。
他到了她面前,她自然就装不下去了,抬起头来,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问:“干什么?”
“有什么要说的?”他反问,语气不善。
叶无双咬了咬唇,接着眉头也皱了起来,满脸都是无辜和茫然,“我应该有什么要和你说的吗?我觉得没有。”
你不都已经就你看到的下结论了吗?不是给我判死刑了吗?不是已经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了吗?
那还要我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挨了一巴掌之后还接受你的那颗糖!至少我叶无双――做不到!
贺景深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来气,原本的话到了嘴边一个转弯,又毒舌了:“不说说你们的故事?不说说昨晚你们做了什么?我可好奇得很!”
叶无双就知道这个人的嘴里不会有好话,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回:“我们的故事为什么要和你说?你好奇我也不一定要告诉你啊。”
说完,她还冲着贺景深甜甜地笑了一下。
真是该死的刺眼!
贺景深的手紧握成拳,对着她的脸就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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