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要见到李旭锋了,我这几天过的非常不好,他……过的好吗?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在去他家的途中,我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大致能猜到,能让陈姨这么高兴的客人,应该是婷婷!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也许大家会问。
知道什么是破斧沉舟吗?如若不去,我永远不知道李旭锋的答案是什么!
以前去他家,我都是健步如飞,唯独这一次,身子仿似有千斤重,买的两大袋东西提起来觉得非常吃力,所以,我没有坐公交车,而是破例打的。
上楼来到门前,大门紧闭着,我背靠在墙上,两腿伸直歇着,这时,从左侧过来一个人,他走出两步又回头望了望我:“李妮?”
“哦,你好,展朋!”
“怎么不进去啊?她家没人吗?”
“不是,我还没敲,有点累,歇会……”我尴尬的道。
“周末不休息来这干嘛,你没有自己的事吗?男朋友不用陪?”他盯着我的两大袋东西问。
“呵呵……”我干笑两声。
为了避免他更多的问题,我连忙按响门铃,谁知他并没有走,而是跟在我的身后进来了。
陈姨很客气,我刚进去她就把买东西的钱给我,而且给的有点多,她看见展朋,热情的让他坐到沙发上,我则换上陈姨给我的围裙准备干活。
这时,从李旭锋的房间出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穿着名牌衣服的漂亮女人,婷婷!
我怵在客厅中央,大脑失去了意识,身体里的经络像被谁拉住了一样,麻麻的,疼疼的,紧紧的……
“你好!”婷婷看我惊异的望着她,有些难为情的笑了一下,我猛然醒悟过来,连声对她说:“你好。”
“李旭锋呢,怎么不见人?在房间吗?”展朋问婷婷。
我的心,在滴血!
谁知,原本意料中的答案竟被婷婷的摇头否定了,听到展朋的问题,婷婷摇了摇头,还未待看清脸上的表情,她转身回房去了。
就那一刻,我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但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展朋,你周末不去玩吗?还有空上我们家来?”陈姨问展朋。
“刚要出去,看见李妮,就跟进来坐会,姨……你说,我们两家住这么近,你去过我家没有?”
“呵,去过二次!”
“十多年就去过两次?”
“是啊。”
“你看,这邻居做的,忒没味道,难怪有些人不喜欢大城市,钢筋水泥的,不窜门,不聚伙……人情味稀缺。”
展朋的话,听起来感觉有些“溜”,但很实在,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多少深刻了一点,陈姨却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让其吃东西,我看了展朋一眼,他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这种情况之下,我为什么还有心情在意别人的感受,这让我自己都觉得无厘头……现在,我是什么角色?李旭锋的未婚妻回来,我帮忙做饭,还有比这更具讽刺意义的吗?
大概十点的时候,我听见姨父在打电话:“旭锋,中饭回来吃饭,婷婷的妈妈马上就要到了,做人不能没有礼数。”
“……”
“你这孩子,婷婷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开阔一点,过去了就过去了……”
“……”
“不回来可以,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以后你也不要叫我爸爸!”
卡察!电话挂断了。
婷婷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我去找他吧?”
“不用,你就在家,我看他能执拗多久……”
“这……”
“没事,我的儿子我了解,你呢,别想太多。”
“嗯!”婷婷应道。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喜或悲,或苦或酸,道不出那种复杂的心绪。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我下意识的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陈姨一个箭步冲到了大门边,打开门,未语先笑着说:“哎哟,亲家母到了,一路上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我早该来了,呵呵!”
婷婷走了过去,按着她妈妈的肩膀坐下,然后把她的行李搬到了李旭锋房间……
“妈,喝水。”
“你这个丫头,就是不听话,还好旭锋有包容心,否则……看你后悔的。”接着她环视了屋子一眼:“夷?旭锋呢?”
“哦,他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好,真好,一路上让我担心的……”
“亲家母,试下我们上海的梨膏糖,很好吃的。”
“谢谢!”
面对婷婷母亲的到来,陈姨史无前例的开心和热情,姨父也是,陪着她们坐在一起闲话起了家常。
婷婷的母亲有点胖,但她那种胖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显得很有富态,项链手饰戴的不少,头发盘着,衣服的料子很好。
我躲在厨房,嗅着她们用亲切和融洽混合成的温情余味,独自品味着酸甜苦辣……以前做的得心应手的家务事,现在也没了头绪。
展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没听到他出去的声音,或许,忙去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婷婷悄悄来到厨房,她在我背上俏皮的拍了一下,待我诧异的回过头之后,她笑盈盈的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什么?你……不奇怪呀!”
“我刚刚从你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我相信我没看错。”
“哦,只是一段时间没看到你,突然见到……有些意外吧。”
“你别紧张,我把你当朋友才这样问你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挺会来事的。”
“呵呵,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我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她。
“离开他之后,我不止一遍的反省过自己,为什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到我这里就这么复杂?后来想通了,我决定跟着感觉走,人生几十年,珍惜应该珍惜的人才对……所以,我才会回来,回到他身边!”
“嗯。”
“你做事很专心的样子!”她开始帮忙洗菜。
“你歇着去吧,陪伯母说说话,我一个人能行……”
她看着我,认真的看着我,眼神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三四秒,然后用水冲了下手,嘟着嘴甜甜的对我说了句:“那就辛苦你了。”
我咧嘴笑笑。
她刚走出去,客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奚奚淅淅换鞋的声音……婷婷的妈妈来了之后,门就一直开着……换鞋的声音很利落,很轻,不同于女式鞋跟的轻灵……我想装着没听见,我想忽略来人是谁,但我不能骗自己,那种换鞋的动作和频率牵动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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