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曾文斌每个月都会去找一个程朗,在程朗面前,对苏荷是只字不提。却开始劝阻程朗,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知道程朗与夏珂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你不能这么玩,你有夏珂。叶小曼还是个学生,你这样对两个姑娘都不公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文斌似乎放下了对苏荷的执念。
他隐居在学校,甘愿拿着不多的老师福利薪水。置身投入到传道授业的道路上,眼看着程朗把追求女孩子的途径打入到了他眼前。
曾经的那句魔咒束缚着他,只能听从程朗的安排。包括,安排叶小曼去实训,毕业典礼上的“绑架”。毕业论文的放水,最后工作的分配。
要说曾文斌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可是他们家好歹也是世家,爷爷的学生徒弟还是不少的。自然能只手遮天的安排一个学生的未来。
即使后来知道,就连叶小曼的身世都不一般时。曾文斌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儿。
要说真正与苏荷重新在一起,还要摆程朗所赐。苏荷与他分手前夕,只去找了程朗。可是他们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程朗埋藏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告诉他。
要不是为了追求叶小曼,曾文斌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从程朗嘴里知道这个秘密。叶小曼在学校的生活并不想一开始那样顺利,她也有被排除的时候。
程朗为了保全叶小曼,只得让苏荷出面。因为苏荷跟曾文斌是同一期的毕业生,也不在这个学校任教。她出面比任何人出面都合适。
那是曾文斌跟苏荷分手后的第四个年头,他就那样意外的看到苏荷站在他面前。可是苏荷的穿着打扮确实陌生的。
波浪大卷的头发全部披散在后背上,嘴上涂着妖艳的唇彩。紧身牛仔裤,性感小皮衣。脚上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
如果不是程朗跟在身边,曾文斌都要误以为他看花眼了。可苏荷就这样震惊的站在他面前,让他带她去图书馆帮叶小曼解围。
以前曾文斌总觉得苏荷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从来都不知道她那张厉害的嘴损起人来竟然一点都不留情。
那天曾文斌跟着苏荷一起,他有太多的疑问先知道。可他明白,苏荷是逼不得的,如果逼她,只会适得其反。
“跟了我一天了,说吧。想知道什么。”苏荷依着车门,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规规整整的曾文斌,这个填满她内心的男人。
“当初为什么,不吭一声就离开。”曾文斌眼睛里血红一片,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只是爱的太深,才会恨得真切。如果不是他回来,都不知道她早已离开。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离开就是离开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么?”苏荷说的有多云淡风轻,内心就有多澎湃。
“呵,你说离开就离开了。说回来就回来了!你这么自私,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么?”曾文斌双眼通红的看着苏荷,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去吞吃了她。
“对呀,你都说我自私,我可不自私么?反正跟着你也没什么前途,不如自己出去玩玩看看。”苏荷的内心有一种滴血的绝望,即便他们再分开十年,二十年。曾文斌依然不懂她的内心。
曾文斌走上前,使劲住着苏荷的肩膀。苏荷被曾文斌手上的力道弄疼了,有些皱眉的看着曾文斌的胳膊。
“弄疼我了,放开吧。”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似乎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曾文斌有些颓败的开着苏荷,讪讪的松开手。
“到底是时间走得太快,开始我们走得太慢。为什么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曾文斌靠在车门上,旁边就是苏荷。这些年他从不曾抽过烟,可是因为交际场上的应付,也习惯了在口袋里装一包。
苏荷没想到从来不抽烟的曾文斌竟然当着她的面,开始抽起了烟。下意识的抢过来,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有些气急败坏的冲他吼:“谁让你抽烟了,你知道抽烟对肺不好么!”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尴尬的侧过头不再看曾文斌,可是下一秒曾文斌却转过她的脑袋,跟她头顶着头,鼻尖对着鼻尖。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亲密行为。
“说说为什么还这么关心我?”也许在苏荷那么冲他吼的那一刻,他竟然变态的觉得开心。她还是在乎他的,并不是完全的不在意他了。
“谁关心你。”
可是明明就是口不对心,曾文斌什么都没说。直接吻了上去,这个吻迟了十年。早该在初相识的时候就定下这个吻,只是时间喜欢跟他们开玩笑。
“以后不许无缘无故跑掉,害我全世界都找不到你。”曾文斌搂着怀里的苏荷,站在海边的公路上,看着海岸线上嬉戏玩闹的小姑娘。
“嗯,下次我要是跑掉了。一定给你留线索,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苏荷甜蜜的依偎在曾文斌怀里,这一刻的安逸是她渴望了很多年的。
曾文斌虽然不想打扰这一刻的安静,可他心里就是有一个结。打不开,就不舒坦。“还是没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跑掉?”
苏荷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她缓缓的开口。好似在诉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那时候,家里突然有了变故。爷爷想让我嫁给温家大哥,这样温家可以在商场上对苏家帮衬一把。可是温默大哥,你也知道的,从来都是油盐不进的主儿。我不愿意嫁,可他却从来不说愿不愿意娶。为了跟爷爷反抗,我屡次问你,要不要跟我结婚。你都不回答,后来为了彻底不嫁给他,我去找他,换成我怀孕了,是别人的孩子。他若是不介意就娶我,若是介意就不要娶我。
可他却安排我出国了,以为我真的怀孕了。还给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却只提不提双方生意场上的事情。
我耐心也被他抹掉了,就坦白了我并没有怀孕。只不过心里一直有个人,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他说他了解,后来就去找了我爷爷说清楚了。我爷爷不再追究,也就不再逼我嫁人了。”
曾文斌竟然不知道苏荷家里还有这样的变故。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宝贝遇到了这样为难的选择。“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我一直站在你身边。”
“我不想让你为难,小的时候,你去我家,鞋子脏都不敢进去。我知道你自卑,所以我更加不愿意你看到我落魄的样子。”
“傻瓜,说什么呢。你是我最爱的宝贝啊。”曾文斌紧紧的搂着苏荷,这辈子再也没有人能够分散他们。
后来曾文斌跟着苏荷回到了苏家,曾文斌知道这次求婚并不容易。两个人的家世有太多的差别,不属于同一类就是问题。曾文斌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在苏家耗上一晚上。
结果也出乎意料的让他有些激动,苏家老爷子竟然还记得他。还说好久没见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他。曾文斌讲了自己求学,跟着家里辗转,最后留校工作的事情。
聊得火候差不多了,曾文斌才提出来要迎娶苏荷。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期望,他爱着苏荷,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还是未来。
苏家老爷子有半小时的沉默时间,直到曾文斌都开始新一轮的辩论。苏老爷子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答案让苏老爷子很满意,曾文斌也算是得到了老人家的同意。第二天就带着苏荷回了自己家,爷爷看着孙子领会孙媳妇。自是欢喜得不得了,当即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婚礼紧接着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谁知道程朗与叶小曼之间却发生了意外。曾文斌本想跟苏荷再做一次好人,撮合程朗与叶小曼,可程朗那牛脾气是谁也治不了的。本来是半年的叶小曼竟然被程朗生生的压制着,不让她来。
虽然后来程朗与叶小曼也修成了正果,苏荷还是纠结于苏老爷子当初提的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曾文斌从爷爷屋子里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满面春风的。
“爷爷到底问你什么了?”苏荷躺在曾文斌臂窝里,百思不得其解。
曾文斌在苏荷额头落下一吻,“爷爷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存了心思。”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相见的场景,墨汁晕染了蕾丝公主裙。好像刻上了专属的印章,洗也洗不掉。
十年后,程家的小子已经十岁了。某一天,夏珂提着礼物站在程朗家的门口。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不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叶小曼看着门口站着的夏珂,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礼盒上。高档的国外进口玩具,叶小曼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这些年她刻意的不去打听所有一切跟程朗有关的事情,可是依然是免不了。
“小曼……”夏珂没想到,竟然这样与叶小曼坦诚相见了。即便是十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是曾经的情敌。不折不扣的情敌,只是时间化解了彼此曾经的仇恨。
“来了,进来吧。”
夏珂被叶小曼让进来,到时有些不太自然的站在门里面。这个家收拾的一尘不染,若不是知道程朗有个儿子,也许夏珂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踏进这个家半步。
“坐吧,别客气。我给你倒杯水,今天小小去上学了,还没回来。”叶小曼看着夏珂手里的礼物,很明显是来看孩子的。
也是,他们是什么关系。断不是来看她的就是了,何况程朗一向都不在家,更不可能是来看程朗的。
如今叶小曼也成了专职的家庭妇女了。极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下,她明白。出门在外的程朗,身边总要有一个一起工作的同事。自然夏珂这些年没少做功夫,只不过程朗那个男人就是认定了叶小曼。
“我,路过。上来看看。”夏珂看着这个家里的一花一草一木,昨天晚上程朗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
“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有儿子。家里之外的鲜花再美再香,总归不踏实。何况我和她之间的那些经历,你都一件一件看在眼里。何必再来做这些无用功,不说我对你现在是什么感情,就说我们曾经是情侣。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程朗虽然喝醉了,可他脑子是惊醒的。他知道身边的女人是夏珂,不是叶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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