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沈清平敛眉问。
来做钟点工的沈小初把点心盘子放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说:“笑你呀!一笑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老婆;二笑你,喜欢就喜欢了吧,非把实话说出来,哪个女人会受得了自己男人的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啊?”
沈清平微挑了眉,轻蔑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说:“你懂什么!”
他起身就走了。
沈小初喊了一句:“喂,你的点心――”
可是沈清平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沈小初看了看盘子里的点心,一块都还没有动过,就这样扔了多可惜!她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便捡起一块搁进了嘴里……
沈清平从咖啡厅离开,慢悠悠地开着车子回了自己的寓所。一个人在客厅里拿了本杂志随意地翻看着,他看到几张非常美的风景图片,全部来自中国的西藏,而摄影师的名字,却是叶澜。
他什么时候跑西藏去了?
他找到手机拨了叶澜的号码,对方刚刚起床。
“小澜,去西藏了?”
沈清平问。
“嗯。”叶澜拿着手机走到柜子旁,打开柜门拿了外出的衣物出来。
“我看见了你拍的照片,拍得不错。”沈清平说。
“谢谢。”叶澜一向的冷淡。
沈清平说:“小澜,干爸干妈都想你。”
“嗯。”叶澜仍然没什么反应,沈清平知道这个电话再通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你忙,我挂了。”
沈清平说。
他这边话音才落,叶澜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沈清平看看自己的手机,无语地摇摇头。
叶澜从寓所里出来,楼下停着林靖皓的车子,她想径自走掉,但那个坐在车子里,开着车门,吸着烟的男子,他下来了,紧走急步,抓住了她的手臂。
“叶澜。”他把指间的香烟掷在地上,“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叶澜的语气绝决。
林靖皓微微皱了眉,语重心长地说:“叶澜,上一辈的事,我们小一辈何必要纠结那么多呢?”
叶澜抬了眼,眸光冰冷,“你纠不纠结是你的事,我纠不纠结是我的事,你放手吧!”
她把那只被他攥住的手臂一甩,但是他的手却钳子似的,攥的越发紧了。
“你上哪儿去?”
“去学校。”
“我送你。”
“不用。”
可是林靖皓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他的车子旁推了进去。
“喂!”叶澜拍车门,可是林靖皓在上车的那一刻已经把车门落了锁,叶澜打不开车门,便照着车门狠踢了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从身后的位置传过来,林靖皓感觉到了那车子的震颤。他没有做声,开着车子离开了。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复旦大学。林靖皓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叶澜,并且一见倾心的,如果没有认识她,他可能这个时候已经去了英国,就读在他姐姐就读过的学校,剑桥。
车子停下,叶澜推开车门就下去了,车门被关上,力道有点儿大,林靖皓皱了皱眉,而叶澜,她已经进了教学楼。
林靖皓把车子向前开走了。
……
千夏家的晚餐上
陈波和千月也在。
小林在保姆的怀里,吭哧吭哧的咬杯子,小瀚在安静地吃饭,偶尔还舀一些丸子汤送进小林的小嘴里。
这哥哥对弟弟的感情那是极好的。
千夏慢条斯理地用着餐,边吃,边问了一句,“月月,准备什么和陈波结婚啊?”
千月看了看身旁的人,“姐,这个我可定不了。”
千月说:“陈波,你怎么想的啊?”
自己妹妹那饱满的热情都在陈波的身上呢,当姐姐都替替妹妹着急了。
陈波说:“我……我还没想好。”
他不是没想过,而是想过好几次了,可是每当想起来,就会一阵闷涩,他无父无母,孤儿一个,娶了千月,会不会对她不公平?
“怎么还没想好呢?是不是怕二叔二婶那里不好说啊?”千夏问。
千月皱了眉说:“他们敢反对!他们要是反对,我就不认他们了!”千月早就对父母那见利忘义的样子厌恶不已了。
陈波说:“不是那个,是……我怕委屈了千月。”
“怎么委屈?”千夏和千月都望了过来。
陈波说:“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千月跟着我,怕是会受累。”
千夏笑道:“你怎么是孤身一人呢?你不是还有个哥吗?嗯,是吧?”
她对着钟离岳眨眨眼睛。
那张圆润的脸,写满了精神,而且有点儿俏皮。
钟离岳笑道:“是呀,你还要什么亲人呀?我是你哥,千夏是你嫂子,你还有两个侄子,怎么会没有亲人呢?”
他们这一番话,让陈波的眼窝都跟着热了。
当初如果没有钟离岳,他还在黑市陪人打拳,每天伤痕累累,不知死活。
“波子。”千月的头适时地靠了过来,靠在他的肩头,“你不是还有我吗?有姐姐姐夫,有小瀚,小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陈波感动极了,他忍不住,把千夏的半个身子揽过来,用力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我想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结婚。”
他突然在众目睽睽下的吻已经把千月弄愣了,再加上这句话,千月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波子,我就等着嫁给你了……”
千夏和钟离岳看着这对小情侣那深情迸发的样子,眼睛里笑出了泪花。
一个月之后,陈波和千月的婚礼在这所城市最最豪华的大酒店举行了,两个深情款款的年轻人,对着所有的来宾洒下他们最真挚的希望,和祝愿。
夜里,这对新人被送到了钟离岳赠送的超豪华婚房里,解去礼服,千月浅笑盈盈地走向陈波,“波子,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看你的表现咯!”
陈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声地说:“一定让你满足!”
据说,他们在那所婚房里,三天三夜都没出来。
最后还是千夏把电话打了进来,才知道他们的最新消息的。千月满脸新婚的娇羞,“姐,有事啊?”
“我没事,好几天没见你们了,问问。”千夏在电话这头说。
千月回头瞧了一眼那个刚刚裹上睡衣的人,忍着笑,“我们没事,正准备造个小人儿呢!”
千夏惊住了。
才结婚三天而已,就准备造人了?是她太老,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呀?
“怎么了?”钟离岳见他妻子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千夏说:“没……没什么。”
钟离岳奇怪地看看她,好在,他等着上班,没继续问下去。钟离岳走了,千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有个很奇怪的念头在涌动。
小林在客厅里玩,时光安静而祥和,傍晚钟离岳回来的时候,那种安静祥和被打破了。
他看到他的妻子正在客厅里对着小林吹胡子瞪眼睛,那小家伙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正看着他的妈妈,脚底下的地板上,一滩的水,一个被水泡过的手机,两只玩具小汽车。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千夏气急败坏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宝贝儿子都做了什么?”
钟离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鱼缸里的水泛着黄色,几条很名贵的观赏鱼都翻了白。
那是钟离岳前不久在杭州的精品鱼展览上买来的,当时花了十几万。钟离岳一看,也是倒抽口气儿。
“这怎么回事?”他问他儿子。
小林对他眨了眨眼睛,这孩子不像他哥哥那么乖巧懂事,小林小从就调皮捣蛋都占全了。
“没干什么,我就想让小鱼打个电话,玩玩小汽车。”小林说。
“然后呢?嗯?”钟离岳沉下脸问。
“再喝点儿果汁。”小林见他爸爸真生气了,呐呐地说。
钟离岳心里骂了一句:“这小屁孩子!”
他不是坑那损失的十几万块钱,而是觉得这小孩子的世界真是个奇葩的世界。
他真是不懂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小林以后不许调皮捣蛋惹妈妈生气了,乖,去玩吧!”终究是老子疼儿子,钟离岳让小林去玩了,小家伙立刻没事儿人似的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千夏郁闷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就惯着他吧!等以后,他上房揭瓦了,就有你受的了。”
钟离岳笑了,“夏夏,孩子还小,调皮捣蛋是难免的,你敢说你小时候没把妈妈养的小猫绑狗身上?”
千夏的脸当时就红了。
一把将靠枕扔了过去,“就你记性好!”
钟离岳把那抱枕接过,笑着放在沙发上,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别看我们的夏夏小时候,把猫绑狗身上,长大了可是个乖乖女呢!诺,你看,分明是淑女一个嘛!”
千夏郁闷地把身后最后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再取笑我,让你好看!”
钟离岳脸上的笑意便更大了。
转天,千月和陈波过来了,这是他们两个结婚以后,第一次过来。两个人看起来都是脸庞红润,气色极好的样子。千夏说:“看样子你们造人成功了?”
千月抿着嘴笑。
陈波嘿嘿了几声,不说话。
千月抿了抿唇,笑着说:“一个多月了。”
千夏高兴地说:“恭喜恭喜。等你们的孩子生下来,包大红包给你们。”
千月便羞涩地说:
“波子说,喜欢女孩儿,我想生个男孩儿。这样子,波子家就有后了。”千夏怔了一下,“女孩儿多好啊!哎,我还真喜欢女孩儿,”千夏扭头看看身旁那两个秃小子,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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