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来帮我洗头发的?”她眉眼弯弯说着醉话。
钟离岳喉结发紧,想走开,可是双脚像是定在了那里,迈不开步子,千夏却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诺,帮我洗头发,以前不是每次都帮我的吗?”
钟离岳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但是伸到半空又停下,他弯身把掉在她脚下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瓶子都捡了起来,她白皙的脚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他的心跳又加速了几分。
挤了一些洗发露出来,在掌心搓了搓,上前一步,轻轻地蹭到她的头发上。一丝丝健康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掌心间被他清洗得干净而清爽。千夏却在他给她洗头发的时候,也没有消停地哼着歌儿。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安静点儿。”
钟离岳给她冲头发的时候,低喝了一声。她醉意熏然的歌声让他心猿意马,这就好像是变相的诱惑,让他有点儿难以自持。
千夏却在他手一松的空,回过身来,他穿着米色毛衫和长裤,现在衣服上沾了水,有点儿湿了,她就取笑他:“你真狼狈,像个落汤鸡。”
钟离岳眼一黑,瞪了她一眼。她却把一双白皙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哥哥,你不是要娶我的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钟离岳真的好喜欢她这个傻乎乎,喝断片儿的样子,他也把她滑腻的身子搂了过来,“你说什么时候都行。”
“哦。”千夏眯起了眼睛,想了想,“那就明天吧?”
“嗯,成。”
钟离岳用一块大大的毛巾将她光着的身子一裹,然后抱了起来,一直来到卧室里,把她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又去取了吹风机过来,帮她吹头发。
她湿漉漉的发丝在他的手心,一点点地变干,他身体里的欲望也快要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吹风机放回去。他看到她踹光了身上的被子,她睡觉从来都不老实,喝断了片儿,就更加不安分。踹光了被,她侧着身子,把大片光滑的美背露在他面前。
钟离岳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忍受了。
再一次将她入怀的时候,他激动到难以自制,她醉了,浑然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
醒来的时候,千夏头有点儿疼,
身上也有点儿不舒服,再看到身旁坐着的人时,她更是吓了一跳,钟离岳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夏夏,你醒了。”
千夏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身上露出的大片肌肤让她猛然惊醒,她朦胧地记起,昨夜的事情。
她不由把被子紧紧地盖住了胸口,“我喝醉了,不是有意的。”
钟离岳笑了,眉目间的温柔让人沉醉,他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只有醉了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千夏拨开了他的手,哼了一声,“昨晚让你占了便宜,现在我不想见到你,你可以滚了!”
钟离岳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眼前的她,才像是那个活波调皮,有点儿刁蛮的她。
“我可以走,但你好像累坏了,乖,好好休息。”
他站了起来,“我去上班了,晚上过来看你们。”
他那温柔的笑让人沉溺,眼神凑近她,抿唇一笑,起身往外走去。
千夏郁闷了,一直都守着,怎么一夜醉酒就什么都没有了呢?她郁闷地趴在了床上。
晚上,钟离岳又来了,他精神十分饱满,给小瀚买了很多玩具,又给王素梦买了几套衣物,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小瀚跑了过去,“爸爸,你都买的是什么?”
“嗯,小瀚看看。”钟离岳把玩具手提袋放下,让儿子自己打开看,然后把另外几个手提袋送到王素梦的面前,“妈妈,您看看,喜欢吗?”
王素梦花白着头发,面容也像老太太般慈祥,她打开那几个袋子看了看,说道:“离岳,这些衣服,我穿着不太合适吧?”
王素梦深知自己的容貌改变极大,这些中年女人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好像有些不协调了。
钟离岳说:“妈妈的年纪穿这个正好,容貌可以慢慢保养,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当初的模样。”
王素梦笑了笑说:“离岳,真会给我宽心。”
千夏站在一旁,看着钟离岳向着她母亲献宝,小瀚捧着一盒暂新的积木跑了过来,“妈妈,这是爸爸给我的礼物,爸爸有没有给妈妈礼物?”
小人儿把千夏问住了,钟离岳这才笑笑走了过来,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漂亮的锦盒。他走到千夏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的钻石戒指,他真挚的感情在眼睛里流露,“夏夏,回到我身边好吗?嫁给我,我们给小瀚一个完整的家?”
千夏看看那盒子里的戒指,又看看他真挚的面容,讽刺的摇摇头,“当初对云熙,也是这样的吧?”
钟离岳面色有点儿难堪,“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云熙那么处心积虑地想着要嫁给他,哪还用得着这些求婚的招式呢?
千夏讽刺地勾勾唇角,“戒指你先收着吧,说不定你儿子将来结婚的时候可以用得上。”
她一句话差点儿让那单膝跪在地上的人,吐血。
儿子结婚,那要多少年之后?
而且,他就给儿子买不起结婚戒指了吗?要用他的?
“夏夏!”
他眼神焦虑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是她却偏过身去,“你别说了,不会有那事的。”
钟离岳给扔在那里了,千夏转了身,往厨房走去,她去帮保姆做晚饭了,钟离岳单膝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尴尬不已。
小瀚奇怪地问:“爸爸,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是嫁给爸爸的,妈妈不是?”
钟离岳的脸上一阵阵地发着热。他颓丧地站了起来,“小瀚,有些事情你长大了才会懂,不要问了好吗?”
他摸摸儿子的头,满眼复杂的神色,小瀚一脸懵懂“喔”了一声。
千夏满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他给小瀚做父亲的关心和疼爱,日子平平淡淡,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只偶尔见个面,这样已是最好,可是一个月之后,身体的不适让她提起了警觉。
月经迟了半个月还没来报到,她没有往那方面想,即使她和他有过那么一夜,可是他做过手术的,不是吗?
千夏想,再等一等,或许月经就该来了。
可是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见到月经的影子。
早餐的时候钟离岳也在,今天是周日,他一早过来看望小瀚,他们一起坐在餐桌前,千夏吃了几口馄饨,胃里便开始翻腾,她捂着嘴以为能忍住,可是那股恶心劲儿总是往上冲,她控制不住,便起身跑向了卫生间。
钟离岳见状,很是担心,便跟了过去。
“你怎么了,夏夏?”
“不知道……恶心……”千夏忍不住吐起来。她怀小瀚的时候,只是想吃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那时候条件有限,但用自己的积蓄也基本都吃到了,可是这次妊娠反应不一样,她总想吐。
因为钟离岳说做过绝育手术,所以千夏没往怀孕那方面想,直到现在,也没往那方面想,她只以为自己是胃出了毛病。
钟离岳给她抚挲着后背,边扶挲边问:“你这样有多久了?”
“有十余天了。”千夏边捂着自己的胃,边难受地回。
钟离岳的心情便紧张起来,“都这么久了,怎么不告诉我?”
“有什么好告诉你的。”千夏打开水喉漱口。用毛巾擦了擦嘴,转身从卫生间出来。钟离岳跟出来,“不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拉了她的手,“我们现在就走。”
千夏说:“小瀚还在吃饭呢!”
“小瀚有保姆照顾。”
就这样,钟离岳拉着千夏的手上了车子,他亲自开车载着她来到医院,因为事先联络过,钟离岳所熟识的一位医生在门诊里候着。
“许医生,请给她看一下,她总是呕吐,是不是胃出了问题?”钟离岳对那医生说。
千夏忍受着胃里的空荡和不适,看看那个医生,很年轻的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白衣衬着英挺的身材,一双眼睛精神奕奕的。
“坐下来,我看看。”许剑城对千夏说。
千夏便坐在了许剑城提供的椅子上。
“手伸过来。”
许剑城说。
千夏把袖子撸了撸,白皙的手臂搁在许剑城的眼前。许剑城手指轻轻捏在她的脉搏处。
“上次月经什么时间?”许剑城问。
千夏想了想,“一个多月前。”
许剑城松开了她的手腕,站了起来,对钟离岳说:“去看一下妇科吧!”
“为什么?”千夏惊疑不已,明明是胃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去看妇科?
许剑城眼角似有笑意,温和了声线道:“一般已婚妇女,出现您这样的症状,我们都会建议她去看妇科,因为这是怀孕的症状。”
“你开玩笑吧!”千夏差点儿骂街,这家伙不知道钟离岳做过绝育手术,她可知道。
许剑城微微拧了眉说:“医生怎么可能跟病人开玩笑?”
千夏立即把一双锐利的目光射向身旁的男人,毫不管钟离岳面子上是不是过得去,张口就问:“你不是结扎了吗!”
钟离岳头皮有点儿发麻,“那个……不是还有复通术吗?”
“啊!”千夏忍无可忍捂着耳朵大叫了起来。
经过一系列的检测,医生把确定千夏怀孕的消息通知了他们。千夏已经傻了。只是一次而已,她就中招了。而那个可恶的男人,他……
诊室里没有斧头,不然千夏会把钟离砍个四分五裂。
“做了复通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千夏在诊室外面,不顾形象地叫了起来。钟离岳脸上有点儿发热,这样被千夏当着那么多医生护士,外加病人的面嚷着,脸上真有点儿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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