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徐贺湛还走过去推着廉诗语往外走,廉诗语略回头有些讥讽地说道:“徐先生真是疼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你的徐太太有多恩爱呢,阿湛,你的戏演的太好了。”
徐贺湛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他边走边说:“刚才不是演戏,是事实。”
廉诗语一听这话心里更气了,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说出来,而是狠狠地瞪着前面扶着吴心歌的廉诗斐,廉诗语的心里太不甘了,为什么每一次做事开头都是好的,但是到最后都是会有人出来保护廉诗斐,这让廉诗语的心里很不爽。
记者们都已经离去了,外面停了很多辆车,徐家与肖家的人都在外面等着。
好久没见到的徐天娇也来了,她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不过廉诗斐却没有时间和她打招呼。
蓝米儿还有肖惠如都来了,对于这个消息大家好像都还不愿意接受似的,但是事实已是这样了,不接受也是不现实的,昕昕有肖惠如那里看到廉诗斐之后她跑去找廉诗斐。
肖泽远远地看着廉诗斐,想上前,可能他想的太多,所以不敢上前。
廉诗语轻轻一笑然后对身后的徐贺湛说:“你今天就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吧,你瞧,你的徐太太可是有好几位护花使者在等着呢。”
不用廉诗语说,徐贺湛早就发现了,肖泽是离她最近的,远处还有顾思冰一群人,再远处甚至刘强也来了,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一个人,那就是廉诗斐。
对于廉诗语的话徐贺湛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走他的路。天,也好像感受到了人的悲伤,不一会的功夫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但是足够淋湿人的衣服。
他们从家里出发,廉立扬会带着骨灰直接到墓地,廉程远生前就说过,他的后事不需要开追悼会,所以家里人也是尊重了他的意见,但是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所以墓地也是临时才选的,而这一切都是徐贺湛让白君去办的。
大片的雨伞挡住了雨,却挡不住悲伤的心,来的所有人都是青一色的黑色,庄重而又具有威严。
廉诗斐始终看着墓碑上廉程远的照片,他正微笑着望着所有人,他的样子就好像还在的时候那个样,慈祥、和蔼。
可是这一切毕竟不再是真的了,从此他们将天各一方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葬礼,但却也是最后一次了,请来的牧师在念着悼词,可是廉诗斐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陷在深深的思念与悲伤当中。
眼泪掉的早是没有规律了,就犹如她的心一样疼的没有什么感觉了。
廉立扬站在最前面低着头,廉诗语在他的左边,廉诗斐在他的右边,吴心歌被钟荣扶着到了一边去了,她已经哭的有些体力不支了,徐贺湛站在廉诗语的旁边,而廉诗斐的后面分别站着顾思冰与肖泽。
其它的人都站在后面,整个场面虽称不上宏伟,但是却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在如今这个世态炎凉的时刻到死的那一刻会有这么多人来送的话,也算是一种不小的震撼了。
礼式完毕之后客人们陆续地散去,只剩下肖、徐两家的人,廉诗语也受到了悲伤气氛的影响,默默地不作声,只是低着头,无意间她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顾思雅,她也穿着一身黑,戴着墨镜,看不出她在看什么,但是却让廉诗语紧张起来,只是顾思雅只是站了一会,然后抬脚离开了。
廉诗语这才松了口气,她抬头看向徐贺湛,今天唯一让她高兴的一点就是徐贺湛真的听了她的话,始终没有离开她一步。
吴心歌慢慢走上前,手抚上廉程远的照片,伤心地说:“老廉,你放心吧,你安心地走吧,虽然我知道你还是不愿意走,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们已经长大了,他们会好好地生活,我也会好好地生活,你就放心吧,再过几年,等他们都长大了,立扬结了婚,诗语也出嫁了,我就去陪你,你一定要等我,还有你去了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委屈了自己……”
“妈,您别说了……”廉诗斐上前扶着吴心歌,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廉诗语听了吴心歌的话,心里突然也好难受,眼泪不觉地掉了下来,她转身抱着徐贺湛哭了起来。
廉立扬自然也是伤心的不得了,突然他跪在墓碑前,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却全然不顾。
“爸,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在那样的情况下刺激您,儿子不孝……”
廉立扬说完之后重重地在地上磕起头来,蓝米儿看着廉立扬这个样子也很伤心,她上前跟着廉立扬一起跪下,其它的人都吓了一跳,但是蓝米儿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她对廉程远的照片说:“董事长,您放心吧,工作上我一定会好好做,努力减轻总经理的压力,而且生活上我也会照顾他的,之前我去找他,他说了那些话之后我没能坚持住,回家之后我想明白了,我蓝米儿今生都要和廉立扬在一起,他现在不要我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他接受我的,我会和廉立扬结婚,会给廉家繁衍后代的。”
蓝米儿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很感动,尤其是廉立扬,他感激地看着蓝米儿,心里在想,如果那一切是假的该多好,如果检查结果是假的该多好,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了,但是一切都不是假的。
廉诗斐看着廉程远的照片,眼泪只是掉,她也跪下,她不是没有话说,而是她想说的太多了,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顾思冰和肖泽几乎是同时向前站在廉诗斐的两侧,他们的这一动作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廉诗语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徐贺湛的反应。
徐贺湛虽然是很生气,但是他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站着生闷气,也不离开廉诗语一步,他是顾大局的,在这里除了他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人愿意接近廉诗语,当然吴心歌除外,只是吴心歌现在正是伤心之时,她也没有心情去顾虑廉诗语,所以徐贺湛就算再在意那两个男人接近廉诗斐,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廉诗语的。
最后徐肖两家的大人也走了,只剩下廉家的人,徐贺湛,顾思冰还有肖泽了,廉诗斐还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顾思冰和肖泽都很难过,肖泽首先弯身对她说:“别跪太久了,地上凉,对你和宝宝都不好。”
廉诗斐只是听着却没有什么反应,顾思冰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雨衣给廉诗斐穿上。
他们到最后谁也不愿意走,最后还是吴心歌开了口:“都回去吧,你爸他不希望我们在这里陪着他,诗斐听话。”
吴心歌说完先站了起来,她起身的时候看到顾思冰时,吴心歌只觉得他很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顾思冰瞧见吴心歌一直看着他,他也礼貌性地同吴心歌打招呼:“伯母好,我叫顾思冰,是廉廉的朋友。”
“顾思冰?”吴心歌喃喃地自言自语道,然后她又抬头问向顾思冰:“你的父亲和母亲?”
顾思冰一愣然后说:“他们都不在了,伯母您认识我母亲吗?”
虽然说顾思冰的母亲是临市人,但是自从小时候妈妈带他回到临市之后,他们一直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他妈妈更是没有说起过她在临市还有什么亲戚朋友,顾思冰再大一些之后他便也不再想妈妈还有什么亲人这样的事了,而他妈妈根本连提也没提过。
“不在了,哦,不,不认识,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虽说失去联系很多年了,不过当时她去了国外,应该没有回来过,而且她的孩子我见过,在后耳的这个地方有一个胎记,你没有,所以应该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顾先生。”吴心歌随后说出自己的理由。
顾思冰也摸向自己的耳朵,他是没有听说过他的耳朵后面有胎记,但他记得他是和妈妈坐在一个很黑很暗的船舱里回来的,后来他问过他妈妈,他妈妈只是说从海的那边回来的,顾思冰不知道这是不是现吴心歌所说的国外,他对吴心歌笑笑说:“没事的,伯母,我是廉廉的朋友,您不用和我客气。”
吴心歌点点头,然后一个人先走开了。
肖泽本来想扶廉诗斐起来的,可是没想到昕昕却来找他,肖泽没办法只好抱起昕昕,然后看向顾思冰说:“把她扶起来吧,老是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容易受凉。”
顾思冰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对廉诗斐说:“起来吧,雨越下越大了,伯父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他的大手紧紧地扣着廉诗斐的双臂,廉诗斐愣了一会转身扑到顾思的怀里说道:“爸爸说让我们好好生活,他说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可是没有了爸爸我们的生活就是不完整的,是我害了爸爸,你知道吗?”
“我知道不是你害的,廉廉别再哭了,你的肚子里还有宝宝不是吗?为了他你应该坚强一些。”顾思冰的眼眶也湿了,他将廉诗斐抱在怀里安慰她说。
廉诗斐刚才一直没哭出来,现在她终于哭出来了,徐贺湛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们,廉诗语却有种想笑的感觉,廉诗斐越是这样越好,徐贺湛就会越讨厌她,那才是廉诗语真正想要的。
廉立扬也被蓝米儿扶着走了,肖泽看着廉诗斐哭的伤心也没再说什么,抱着昕昕先上了车,现在就只剩下廉诗语,徐贺湛,还有顾思冰和廉诗斐了。
廉诗斐还在哭,顾思冰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不打算打扰到她。
廉诗语待不下去了,她抬头对正在看着廉诗斐的徐贺湛说:“阿湛,咱们也走吧,我有些冷了。”
廉诗语看着徐贺湛,她的眼中流露出来让人疼惜的神情,徐贺湛收回视线看向她,点点头,他看了廉诗斐他们一眼,推着廉诗语便走了。
徐贺湛把她抱起来放进车里,轮椅放到后备箱里,廉诗语没想到这次他那么好说话,还在为这事沾沾自喜之时,就见徐贺湛又折了回去。
廉诗语气得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徐贺湛一步步走过去。
徐贺湛走过去之后二话没说就将廉诗斐和顾思冰分开,然后弯身抱起廉诗斐走过来。悲伤总是留给活着的人的,但是活着的人却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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