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丁胜男猜的一样,刚回到家,程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程恺半天没有说话。
“程恺有事你就说啊,别不说话。”丁胜男说。
“哥哥给我打了电话了,他说……他说……”程恺明显在哽咽。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丁胜男从他那哽咽的声音里,能感受到他巨大的悲伤。
“胜男,其实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知道,虽然我很想自己作主,但我却始终作不了主,我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我希望你能再等等,别那么快就……就和别人好……求求你给我些时间……”
程恺的声音遥远而悲怆,丁胜男听了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但现在她知道无论她怎样解释,程恺也肯定是不会听的,就算听了,也不会相信。
“你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丁胜男说。
“我爸明天让我去机场接袁叔叔和她女儿,我爸说,袁叔叔是带他的女儿到京城一个朋友的公司实习的,袁叔叔是省工商局局长,是很有前途的官员,所以我爸想让我热情接待他们……”程恺说了一段不明不白的话。
丁胜男不禁皱眉:“你是说,就像很多电视剧里一样,你爸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相亲的对象是一个很有背景的姑娘?是这意思吧程恺?”
“是的,但我心里是不情愿的,只是……”
“你不情愿你就说你学习忙啊,你就别接待她啊,这样的事你都作不了主么?实在不行,你推病总会了吧?”丁胜男忽然就觉得火大。
“我……”程恺嚅嗫着不知道说了些啥,声音轻得丁胜男根本听不清楚。丁胜男只是听到了好像有‘袁丝斯’三个字。
这三个字足够敏感,袁丝斯的老爸和老妈都是个官员,丁胜男是听说过的,但到底是什么官,丁胜男却不甚清楚,因为她不关心这些。
但是如果程恺相亲的对象是袁丝斯,那她不关心就不行了,袁丝斯也是个好看的女生,而且是那种温婉型的,说话轻言细语,粗话是一个字都不会吐的,但丁胜男没来由地不是很喜欢她,总觉得这样的女生最为阴险。
“你是说和你相亲的是袁丝斯?”丁胜男问。
“是的,但她是来实习的,不是来和我相亲的,听说她爸的一个朋友在这边开了一个公司,她是到这里来实习的。”程恺说。
“扯淡!江宁大大小小这么多公司,她干嘛不在这里来实习?干嘛大老远跑北方去实习?哦,这倒好,你在那边读书,她到那里去实习,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她独在异乡,你当然得承担起照顾她的重任了,她又长得好看,这一来二去,当然就不仅是两眼泪汪汪,而是……而是……”
丁胜男一着急,竟不知如何说了。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胡思乱想,胜男,我心里怎么想,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我是一定要娶你的,除了你之外,我是不会娶别的女人的。今晚听到哥哥说你和贺思勉的事,我可难过了……”
电话里程恺又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还是那样,总是会显得懦弱,他始终没能让自己坚强得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虽然他也会义无反顾,也会不顾一切,但他始终不够强大,他这一路走来太顺,始终不能让真正成长。
“够了程恺!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现在并不介意你作不了自己的主,我也没想过要你马上为我做什么,但我不许你和袁丝斯见面!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如果见了她,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我!”丁胜男终于发了狠话。
“可明天我爸也会和他们一同抵达,我如果不去,那我爸肯定……”程恺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反正我不许你去见袁丝斯!虽然是老同学,但我和她感觉一直有距离,我认为她不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去见她,我这一辈子就不会再见你。”丁胜男说。
丁胜男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不讲道理了,但这一刻她就是无法冷静下来,她一想到程恺要和袁丝斯去相亲,她心里就像是塞进了一大团浸了污水的棉花,又堵又恶心,她不知道这是所谓的嫉妒还是其他,反正这是她不能容许发生的事。
“胜男,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我爸的主意……”
“程恺我告诉你,你要是什么都听你爸的,那你这一辈子就是个怂货!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头!我鄙视你!”丁胜男骂道。
“我……”程恺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要娶我吗?你不是说谁也阻止不了你吗?我并不一定要你娶我,但我不许你和袁丝斯好,我不喜欢这个人,虽然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我认为她是一个阴暗的人,你要和谁好都行,就是不能和她好。”
丁胜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疯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她许久没有这样过了。
“我明天可以推辞说学校有事,可是后天呢,后天我怎么说?我总不能一直推下去吧?他们来了京城,我总得见一见的。”程恺说。
“反正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见她!明天你先推过去,后天再说。”丁胜男说。
“胜男这个……”
“反正我告诉你,你如果去和她相亲,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就这样了!”丁胜男啪地挂了电话。担心程恺又会打过来,她索性关了机。
丁胜男气冲冲地来到贺思勉的卧室,用力敲门,但没想到贺思勉的卧室没压根就没关好,门一下就被她推开了,贺思勉正准备脱衣睡觉,被丁胜男闯了进来,吓得赶紧扯过毯子护住只穿着内裤的腿部。
“贺思勉你耍流氓!”丁胜男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去,这是要冤死我么?明明你是闯进来的,你倒恶人先告状了,我还没怪你偷看我呢。”贺思勉说。
“我呸!你花钱雇我我还不看呢!贺思勉我问你,咱俩是铁哥们么?”丁胜男说。
“必须的啊,但铁哥们也不陪睡的哦。”贺思勉警惕地说。
“我再呸!你想得美,是铁哥们就好,你身上有多少钱?”丁胜男说。
“干嘛?你要卖身?我才不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贺思勉说。
“我呸呸!你那大脑能正常一点么?你都在想什么呢?你赶紧说,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钱?”丁胜男说。
“你要干嘛呀?怎么一副火烧眉毛的死样子?”贺思勉问。
“我要去京城!我需要钱!”丁胜男也是言简义赅。
“干什么?”贺思勉问道。
“我要去找程恺,我不要让他和袁丝斯相亲。”丁胜男说。
“袁丝斯不是你老同学么,那个文静秀气的女孩?”贺思勉说。
“就是她,现在她要到京城去实习,摆明是要去抢程恺!那个女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文静,但其实心思很多,越是表面温良无害的女子,越是心思周密,而且狠毒。”丁胜男说。
“切,你这是一杆子打众人了,就算是你老同学要抢你的白马王子,你也用不着如此广泛地批评文静秀气的女子吧?”贺思勉有些不以为然。
“废话少说,你支持我不?”丁胜男说。
“我要说不支持,你会不会撕了我?然后烤了吃?”贺思勉看着丁胜男那怒气冲冲的脸,轻声说。
“应该不会,但我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丁胜男说。
贺思勉拿过床头柜上的钱包,“卡我不能给你,我自己也得花,现金只有一千二百三十一块……两毛。”
丁胜男直接抢过钱包,“我也没准备要你的卡,整数我都带走了,等发工资我就还你,零头留给你。”
贺思勉以为丁胜男说的‘零头’是指那二百三十块,但他发现钱包里剩下的零头,只是那一块二毛而已,果然很‘零头’。
“丁胜男你过份!”贺思勉怒道。
“又不是不还,你急躁什么?月底发工钱就还给你,我这是要去保卫我的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爱情比生命的价更高,你这身外之物的钱财算什么?”丁胜男振振有词。
“我……”贺思勉一时竟无言以对。
“少爷的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这厢有礼,日后必定报答。”丁胜男假模假样的施了个万福。
贺思勉悲叹:“如果我爸知道今天我才带回去的女朋友马上要去京城会情郎,那他会不会说我把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对了,这事还得麻烦你,你明天得帮我请假,理由随便你编,我要请一周的假,你是少爷,你向我们主管打招呼,他就会相信,拜托你了啊。”丁胜男说。
“你这哪是拜托啊,你这明显就是命令,或者说是要胁!你让我编个理由,可我编什么样的理由好啊?我不太会撒谎啊,要不,我说你来大姨妈了?”贺思勉说。
“那不行,你见过来大姨妈休息一周不上班的员工吗?”丁胜男说。
“那该怎么说才好?”贺思勉说。
“你就说我被学校开除了,失魂落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什么的,反正很惨,上不了班就是了。”丁胜男说。
“丁胜男,我再跟你混下去,我早晚会被你带坏!”贺思勉说。
“切,你本来就是个坏蛋。谁把谁带坏还不一定呢。”丁胜男反唇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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