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面回来的藿行远也看到了她,年少老成的沉静面容浮现一丝错愕。
“你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他边走过来边问。
藿岑橙本来有些心虚,听他说自己鬼鬼祟祟立即不乐意了:“我哪里鬼鬼祟祟了?是你这么晚才回来吓到我好不好?”
藿行远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头皱了下:“都快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没一点大人的样子?”
比弟弟大四五岁却反过来还要被弟弟数落自己没有大人样子,藿岑橙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也难怪他这么说,他们姐弟俩给别人的感觉的确是反差很大。
“你喝酒了?”她闻到一股酒气。
藿行远一脸“喝酒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长指抵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状,抬步走向自己房间。
等他进了房间,走廊的声控灯暗下去,藿岑橙想了想,往回走向自己房间。
……我偷偷过你那边险些被远远抓到,明明是合法夫妻可感觉像偷情一样,还是老老实实睡我的觉吧,晚安。
这边顾西辞还对着笔记本在办公,看到她发来的短讯,忍不住失笑,摇头轻叹了声,发送了一个晚安吻过去。
第二天藿岑橙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去顾西辞的房间没看到他,下楼去找,母亲告诉她顾西辞陪父亲打高尔夫去了。
“你昨晚没睡好?”见女儿眼周有些发青,岑欢关切问。
藿岑橙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没敢告诉母亲自己没睡好是因为顾西辞不在身边所以辗转到很晚才睡。
“昨晚你爹地告诉我,你们俩在没有通知双方父母的情况下偷偷登记结婚了?”
听母亲提起藿岑橙才想起自己昨晚还担心这件事情,她见母亲绷着脸似乎有些不悦,忙搂住母亲撒娇,求母亲原谅。
岑欢从来无法抗拒女儿的撒娇攻势,更何况昨晚丈夫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就已经气过了,经过一晚的沉淀,她现在已经对这件事情释怀,只是仍心疼女儿。
她拉住女儿的手说:“橙橙,妈咪知道你很爱小西,我也赞成你们在一起。可是妈咪担心他对你的感情没你对他的深,你会受委屈……”
“妈咪,感情这种事是没办法衡量谁更爱谁多一些的,虽然现在是我爱他多一些,可他真的对我很好,很疼我也很宠我,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
“傻丫头,好话你都替他说尽了,以后他若是欺负你看你找谁哭去。”
“他才不会欺负我呢,现在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岑欢被女儿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逗得发笑,虽然心头还是有些惴惴,但这件事也就这么翻页不提了。
等顾西辞打完高尔夫回来,藿岑橙带着他到处拜访亲朋好友,晚上还约了那帮年龄相仿的小伙伴聚餐,饭后又一起去K歌。
她吃饭时仗着有顾西辞在所以喝了两杯红酒,K歌时就有了几分醉意,抓着麦克风一曲又一曲从《我就是喜欢你》到《AreYouTheOne》,唱到舌头打结了才终于舍得把麦克风放下,而一伙人全都盯着整个人都赖到顾西辞腿上去坐着的她笑得很暧昧。
两人在B市呆了三天,刚好是藿行远飞美国那晚两人也返回A市,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登机前顾西辞打了电话给司机,司机早早就到了。
回金海湾的路上藿岑橙窝在顾西辞怀里睡着了。她这几天玩疯了,睡得少,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来还没醒,顾西辞看她睡得香甜也不忍叫醒她,抱着她下车进屋。
刚把她放到床上,口袋里设置成铃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响彻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突兀。
藿岑橙被惊了一下,一下睁开眼,顾西辞以为她被吵醒了,正要说什么,可她又闭上眼,还翻了个身把自己蜷起来躲到被子里去继续睡。
顾西辞哭笑不得,边掏手机边走去书房。
凌晨两点多藿岑橙迷迷糊糊伸手去碰身旁的人,却扑了空。
她楞了一下,睁开眼,床的一侧空空如也。
房间开着一盏落地灯,她爬起来,猜他还在书房,也没敲门就径直推开门,立即有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咳了几声。
站在窗旁连续抽了七八根烟的顾西辞闻声回头,立即捺熄手头还有大半根的烟走过来,把她带出书房。
“怎么醒了?”他问。
藿岑橙皱眉吸了吸鼻子,虽然已经离开书房,可是他身上那股烟味还是很刺鼻。
“你怎么抽那么多烟?是不是有烦心事?”她不答反问。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他随口回她,动手解衬衫的纽扣。
藿岑橙隐约感觉他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但他不说她也拿他没办法。
见他边解衬衫的纽扣边走去浴室,正好她也没洗澡,于是跟过去。
两人在B市的这几天都是规规矩矩的各自睡一个房间,虽然偶尔也偷偷摸摸亲吻得很激烈险些擦枪走火,但毕竟有所顾虑所以没做到最后一步。
现在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彼此裸裎相对的站在淋浴区的莲蓬头下被温热的水流冲刷时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不规矩去爱抚对方的身体,一来二去天雷勾动地火,四片唇热切的胶合在了一起,从淋浴区吻到干区,再辗转到盥洗台。
顾西辞放了缸热水抱着她进浴缸泡澡,没想复苏的欲念迅速燎原,两人澎湃地又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等回到床上已经天色将亮,藿岑橙半昏半醒被他抱着,很快沉入黑甜的睡梦中。
藿岑橙醒来难得顾西辞还没去公司,因为她还没睁开眼就听见他的声音说:“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么荒唐的要求,昨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循声望向落地窗的方向,果然见顾西辞穿着浴袍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口吻显得很强硬。
“不是我冷血,这种事情我真的没法帮忙,如果……不可能,你别说了,也别说那样的话逼我,我说过了,我不可能……”
电话突然被挂断,顾西辞顿了几秒才将手机拿下来,蹙着眉望向窗外,似乎没察觉藿岑橙已经醒来。
藿岑橙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等顾西辞察觉时她已经自他身后抱住他。
“谁的电话?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她问。
“一个朋友,提了个我不可能做得到的要求。”
“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顾西辞没回她,转身拉下她的手握住,说:“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她耸耸肩:“是啊,所以你要陪我继续睡等我重新睡着。”
“我中午有应酬,一会就要去公司。”
她笑:“我跟你开玩笑的呢,这么严肃。”
“那你再睡会,我去换衣服。”
藿岑橙刚才抱他时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知道他早上已经洗过澡了,点点头爬回床上继续睡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她饿得浑身没力,洗漱后下楼吃东西,没想到顾西菡竟然在家,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手机发呆,连她走近都没察觉。
“你下午不上班吗?”她问。
顾西菡像是被惊了一下,等看清楚是她才松了口气说:“我遇到难题了。”
“什么难题?”藿岑橙在她身边坐下问。
“他打电话给我了。”
“谁啊?”
“蒲师兄。”
藿岑橙眉一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上的?他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你?”
顾西菡白她:“你以为他主动打电话给我是向我示爱?”
“不然呢?”
“你忘了蒲嫣和他的关系?他就是为了蒲嫣的事才打电话给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藿岑橙立即了然:“所以他电话给你是想让你为蒲嫣求情?”
“他倒没有直接这样要求……”顾西菡的表情显得很沮丧,“他只是说蒲嫣没有吸毒,更不会贩毒,是她的经理人诬陷她。”
“他怎么知道蒲嫣是被经理人诬陷?”
“我也问了他,他说是蒲嫣拜托她父亲去找他的,他虽然和蒲嫣不来往,感情也不深厚,但毕竟是亲姐弟,所以他托他亲生父亲那边的关系私底下查过,是蒲嫣的经理人亲口说有人威胁她那样做,可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就没有办法能够证明她是被诬陷的,根本就无法替蒲嫣洗脱罪名。”
“那他想救他姐姐就应该努力去找证据,打电话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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