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愿,车子停了下来,随后驾驶座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她满怀欣喜的冲男人的身影喊:“那位宇宙无敌帅的先生,麻烦您帮个忙把那只狗赶走行吗?”
男人错愕的抬眸望上看,等看清楚藿岑橙,神情立即一变:“藿小姐?”
咦?他认识她?
藿岑橙正困惑,就见男人弯身把头探进车内,很快后座车门打开,身形挺拔的男人下了车绷着脸走到芒果树底下,神色冷严的瞪着小嘴已经变成O型的藿岑橙,沉声问:“你这是哪来的兴致,大半夜的爬树?”
藿岑橙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看看顾西辞又看看他身侧的男人,这才想起对方是顾西辞的司机,难怪认识她。
她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还蹲在那儿压根半点也不怕人的高加索犬说:“你把它赶走,等我下去再告诉你。”
顾西辞这才注意到蹲在那儿仿佛守株待兔的大狗,而不等他吩咐,司机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火机,然后凑到那只狗的眼睛旁边,火机刚点燃火舌就蹿起老高,火把似的,把那只狗吓得迅速站起来,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藿岑橙惊讶的眨巴着眼睛说:“原来它怕火啊?”
她不吭声还好,一吭声顾西辞又瞪向她:“你还不下来是打算在上面过夜?”
藿岑橙有些尴尬的撩起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脑后,然后抓紧树干一点一点往下滑。滑到一半的时候她右手臂忽然一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定睛一看,她脸色都白了……手臂上居然趴了一条有大拇指粗的毛毛虫!
几乎是本能的她把手用力一甩,毛毛虫是甩掉了,可她整个人也跟着往下坠,速度之快,她连惊呼声都没喊出来,人已经稳稳跌进了一具坚实的怀抱里。
没有预期的疼痛,却也吓得她身子不住发抖,而某人不知道是被她吓的还是气的,脸色彻底铁青。
司机识趣的走回车旁打开后座车门,顾西辞这才冷着脸出声:“下来。”
藿岑橙惊魂未定,不但不下,反而还自动自发搂住他颈项窝在他胸口喃喃:“我腿软,站不起来。”
顾西辞瞥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发颤,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皱眉。顿了顿,他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
司机应声上了车,而顾西辞抱着藿岑橙往别墅走。
藿岑橙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徒步抱着她回别墅,一时乐得嘴角拼命上扬,又怕他看出什么来,于是就把她为什么爬树的原因说了出来,末了她抱怨说:“早知道小区有狗出没,我就不爬树了,害我被蚊虫叮得全身是包。”
顾西辞哼了声:“我以为鸟类只怕猎人,原来还怕狗。”
“额……”
管家见藿岑橙出去散步好几个小时都不回来,正寻思着要去找人,就见自家主人黑着脸把人给抱回来了。起初他以为是藿岑橙受了伤,可定睛一看又发现她嘴角扬着似乎是在笑,一时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好问,索性闭口不言。
顾西辞也不做声,抱着藿岑橙上了楼回她房间,却只在门口放下她,沉着脸一副训斥的口吻:“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一个女孩子爬树像什么话?如果树上有蛇咬你一口摔下来,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藿岑橙听到他说蛇,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被那条毛毛虫蛰了一下,顿时觉得那个部位又痛又痒,视线转过去,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被毛毛虫蛰过的地方已经肿成一个长条,就仿佛上面还趴着一条毛毛虫。
顾西辞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除此之外他刚才抱她回来时还注意到她手臂上和腿上也有许多被蚊虫叮咬过的小红点,遍布在她白皙的四肢上,如同患了荨麻疹,触目惊心。
他按住额角像是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转身走开了。
藿岑橙浑身发痒不舒服,也没去多想他那声叹息是因为什么,急忙推门进去冲进浴室。等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她望着身上那些奇痒的红点简直欲哭无泪。
正要换衣服下楼去问管家有没有外用止痒的药,就听见敲门声。
她楞了楞,走去门口打开一条细缝,见是顾西辞,而他手里拎着一个小袋,里头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顾西辞瞥一眼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没想到她身上只裹着浴巾,手上一用力就把门推开了,等触及她身上裸露的大片白花花的肌肤时,眉头顿时蹙紧:“去换衣服。”
藿岑橙却盯着他手头的小袋:“那是什么?”
顾西辞把小袋递过来:“药膏是外用,冲剂是内服,祛毒止痒,大概明天那些红点就没了。”
藿岑橙眼眸一亮:“你特意给我去买的?”
顾西辞没回她,只叮嘱:“按说明书使用。”
说完他转身,藿岑橙却手疾眼快的拉住他:“我脖子后面和背上也痒,可是我看不到,你帮我搽药吧?”
顾西辞怔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藿岑橙就又侧过身去,腾出一只手来指着自己后背说:“我没骗你,你自己看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红点?”
顾西辞的视线落在她雪白而线条柔美的后背上,见上头不只布着许多红点,甚至还有抓痕,显然是她洗澡时感觉到背后痒而抓出来的。
他别开眼:“我下去叫女佣上来帮忙。”
藿岑橙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在你面前走光了你难道还怕看多了长针眼?再说了,你上次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避讳了?”
顾西辞额头青筋一跳:“你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说话能不能矜持一点?”
藿岑橙哼了声:“我就是这样,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照着镜子抹。”说完她走向浴室。顾西辞想起她背上的抓痕,拧了拧眉,带上门跟过去。
浴室干区的盥洗台旁,藿岑橙站在一面镶嵌在墙壁上的椭圆形全身镜前,半垂着眼睫任身后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裸露的后背游移,看起来十分乖巧,那双眼睛却压根一点也不老实,不时透过那面全身镜偷觑镜子里那张线条冷硬却不失英挺的脸庞,心头思绪翻滚,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握住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不白白错过。
可她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也不懂怎么去勾引喜欢的人,难道要她学当初慕阿姨对顾叔霸王硬上弓?还是学对父亲死缠烂打外加用眼泪攻势逼他就范?又或者是给他下药让他扑到自己?还是干脆把自己灌醉摸进他房间去来个酒后乱性?
想着这些都不靠谱,她心烦不已,忍不住又去抓后背发痒的地方,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捉住了。
她抬眼,瞥到镜子里的顾西辞正蹙着眉瞪她,微微抿着的唇在灯光作用下闪着奇异的光泽,让她心头一动,脱口就问:“顾大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顾西辞经过这些天和她的相处,已经习惯了她跳跃性的思维,所以她这样问也并不觉得惊讶,只当她是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好奇的了就问出来,而他可以选择不予理会。
但藿岑橙并没有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转过身来,微微歪着头仰起下颚看他:“你一定有过喜欢的人吧?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顾西辞望着她,她眼底流动的光彩仿佛是头顶的大灯落进去的光,亮得不可思议,也盈满了好奇。
“我不知道。”他还没有喜欢过谁,记忆中和人接吻的次数也少得可怜,鲜有的几次也只是蜻蜓点水,从没有过唇齿交融,这也许是他在情事方面有些洁癖的缘故。
藿岑橙却当他是敷衍自己,有些发恼的瞪着他,下一秒却又忽地笑起来。
顾西辞心生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晚了,藿岑橙已经扑上来,两条纤细的手臂没有半丝犹豫的缠住他的颈项,把他的头拉下来一些,随后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就吻住了。
她的唇柔软湿润,还夹杂薄荷味道的牙膏气息。顾西辞没想到她不但胆大还极其厚颜无耻,强吻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边去拉她的手边试图推开她,可她卯足了劲缠着他,软软的唇在他唇瓣上笨拙的滑来滑去,不得章法的乱吻一通。
他忍耐的拧着眉想厉声训斥,可一张口她香软的舌就钻了进来,吮着他的舌尖一含住就贪婪的用力吮吸,像一条干渴的鱼儿终于觅着了水源,吮得他头皮都发麻,当下用力挣扎,终于将她甩开。不妙的是她身上裹着的那条浴巾在刚才的挣扎中不知不觉松开来,在她被推开时也跟着落了地,让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胴体暴露在他视野中一览无余。
一时两人都有些呆住了,而顾西辞很快转过身,神情略显狼狈,脸色却已经沉到可怕:“你胡闹也该有个度,我不是你那位温柔儒雅的许医生。”
藿岑橙也回过神,赶忙俯身拾起浴巾重新裹住身子,不忘解释:“我不是胡闹,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
“不论你怎么想,你都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是什么”这个答案,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
听到最后那小半句,藿岑橙的心沉了一下,却很快说:“抱歉吓到你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接吻在国外是很寻常的事情,我……”
“这里是中国。”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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