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点点头:“那我再陪你下几盘棋。”
“不用了,我有点困,等清理完厨房就回房休息了。”
“额……”
“你回去吧。”
顾西辞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可以留下来的借口了,却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迫不得已只好说:“我可以睡沙发。”
藿岑橙一愣,回头来看他:“什么意思?”
“爱达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虽然你说治安很好,可我还是担心,所以我想留下来,我可以睡客厅的沙发,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不行。”他不放心她,可她还不放心他呢,他刚才都敢亲她了,谁知道他冲动起来会做什么更过分的。
顾西辞望着她:“你如果是担心我对你乱来,那你可以反锁你房间的门。”
没想到心事竟然被他看穿了,藿岑橙一时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清理完厨房,在顾西辞的一再要求下两人又下了两个多小时棋,直到藿岑橙打呵欠了顾西辞才放她回房休息。
藿岑橙给他拿了床被子出来,听他问:“你明天一早起来在客厅看到我不会把我当成小偷吧?”
她白他一眼,把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最好在爱达回来之前离开,免得她在我外公外婆面前乱讲毁我声誉。”
等回到房间,她洗完澡出来,刚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有些眼熟,然后才想起是门外那个新邻居的电话。
“什么事?”她接通后问。
“没事,就是睡不着。”
“额……”
“你怎么也还没睡着?是不是在想谁?”
藿岑橙对着天花板翻白眼:“我又没有人可以想。”
“嗯?我可以允许你想我。”
“额……”
“你要不要出来和我在沙发上促膝长谈?”
“谈你个头!赶紧睡,再打电话来搔扰我看我不把你赶回去。”藿岑橙说完立即挂掉电话,嘴角却微微扬着。
而客厅里顾西辞望着暗下去的屏幕苦笑,想起两人一起去B市的第一晚她也是因为睡不着所以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因为和她一样在想他所以才睡不着。
其实当时他还真的在想她会不会忍不住偷偷过她那边去,结果她的电话马上就到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她以往对自己撒娇的一幕幕,那些原本他不在乎的,现在却成了他最美丽的回忆。
第二天藿岑橙醒来的爱达已经回来了,而新邻居也已经离开,是不是在爱达回来前离开的藿岑橙就不知道了,不过爱达既然没问她什么,那就表示她没看到新邻居。
中午去外公家,下午陪外婆出去逛街,晚上自然是吃过晚饭才回来。
而一直到她在床上躺下,新邻居都没出现过,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想起他受伤的手,也不知道他一日三餐是叫外卖还是吃的泡面。
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找到新邻居的电话号码想打给他,可犹豫再三还是作罢。
她本来就不该在还弄不清楚自己婚姻的情况下对丈夫以外的男人付出感情,更不能因为有人在自己寂寞的时候填补了那份空白就喜欢上那个人。
她把手机放回去,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翻来覆去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睡着,手机响起时她迷迷糊糊摸索到抓过来按了拒接,等铃声终止,她又继续睡,却在过了十几秒后突然睁开眼,拿起手机点开屏幕一看,刚才的来电竟然是新邻居的。
她都还在犹豫要不要打过去,手指就已经按了回拨,等那边响起“嘟”地声音时她才反应过来,想挂断已经来不及,电话几乎立即就被接通了。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到新邻居的声音传过来:“橙橙,你那边有没有退烧药?”
退烧药?“你发烧了?”
“嗯,烧了一天了。”
烧了一天?难怪一天都没见他人影。
“应该有,我去找找。”
她说着要挂电话,却被顾西辞叫住了:“我告诉你大门密码。”
等他告诉她铁艺门密码,她挂了电话立即下床去拿医药箱。
找到一些退烧药后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爱达睡得沉没听见动静,她蹑手蹑脚走出院子,幸好院子里和门外都有路灯,而新邻居家客厅里的灯也亮着。
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咳嗽声,她循声走向那间卧室,发现门是虚掩的,有橙黄色的淡光从里头透出来。
她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新邻居大半个身子趴在床边咳。
她皱眉,走过去问:“你怎么生病也不去医院?”
顾西辞等止住咳了才翻身躺下,却闭着眼一定不动。
藿岑橙见他脸色红得异常,下巴上还冒着一圈青色胡茬,想必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果然烫得骇人。
她立即去厨房给他烧水,等喂他吃了药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然后才从冰箱找来冰块用毛巾包着给他降温。
期间他一直咳,后来咳着咳着睡着了也没那么咳得厉害了,而等他身上的高温退得差不多时,窗外天色已经泛亮了。
藿岑橙也困得不行,在等着给他换冰块时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顾西辞是在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发觉她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连忙下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
因为太困,藿岑橙虽然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移动自己的身体也还以为是梦,所以仍继续睡。
而顾西辞把她放下后自己则躺在她身侧搂着她继续睡。
九点多,两人被骤然扬起的手机铃声惊醒。
藿岑橙睁开眼对上一睹温热的肉墙,先是怔了一怔,等视线缓缓上移,还没看清楚肉墙主人的脸,就听一个声音落下:“是我。”
这个声音让她分辨出身旁的男人是谁,也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他抱在怀里,脸色立即一变,猛地推开他下了床。
顾西辞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跑出了房间。
手机还在叫嚣,他坐起来拿过手机,等接通电话才知道是爱达打来的,因为爱达不知道藿岑橙在他这边,见她九点多还没起床就去叫她,结果发现她不在房间,所以才打电话给顾西辞。
顾西辞告诉她藿岑橙已经回去,又叮嘱她回自己房间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免得藿岑橙尴尬。
等挂了电话他自己探了探额头的温度,虽然还是有些烫,但没昨天烧得那么厉害了。
大概是前晚在藿岑橙家客厅睡着凉了,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头昏脑涨,加上回家洗澡时手上的伤口沾了水可能也感染了,所以高烧烧得他起不来,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实在烧得有些撑不住了才打电话给她,没想到她为了帮他退烧守了他一夜。
他想起她脸红的样子,轻笑了笑。
为了避免反复高烧,他去医院重新清理了伤口,又挂了几瓶消炎退烧的点滴,回到住处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
藿岑橙在她外公家还没回来,他回自己那边办公,快三点时卢海正打电话来向他汇报工作,末了说:“顾先生,盛世的总裁后天下午抵达A市,他希望能和您亲自面谈,您看,您是不是要回来一趟?”
顾西辞忖了忖说:“帮我预定机票。”
爱达做好晚餐后去藿岑橙房间叫她出来吃晚饭,又告诉她新邻居因为弄伤了手所以她留他在这边吃饭,以感谢他前天的帮忙。
等走到餐厅果然那里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举着受伤的右手很招摇的晃啊晃。
藿岑瞪了顾西辞一眼,而爱达则很热情的招待他。
“我要回国一趟。”在爱达走去厨房时顾西辞说。
藿岑橙用餐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我只回去一两天就过来。”他说着把一串钥匙递向藿岑橙那边,“大门的密码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房间的钥匙,我不在的这几天拜托你帮我给那些花浇浇水。”
藿岑橙看都没看一眼,也没吭声,顾西辞望着她,忽地一笑:“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藿岑橙险些被食物呛住,瞠圆了美目来瞪他,耳根却莫名红透了。
顾西辞笑着轻叹了声,说:“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也会每天想你,你想我了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任何时候我都会接。”
“我才不会打给你。”她埋头小声嘀咕。
顾西辞笑笑,却没再说什么。
下午四点多顾西辞离开住处去机场时并没和藿岑橙当面告别,而只发了条短讯给她。
藿岑橙当时正在琴房里弹钢琴,听到琴盖上手机提示新收短讯的声音,移动的手指突然就顿住了,琴声戛然而止。
她拿过手机,看到上头显示的昵称是她在不知道新邻居名字的情况下输入的顾某某。
……我走了,你别太想我。
她望着短讯内容啼笑皆非,嘴角不自禁扬起,下一秒却又莫名叹气,也没了继续弹琴的兴致,站起来走出琴房,回自己房里拿起床头矮柜上那一串钥匙就往外走。
爱达在院子里整理花卉,问她去哪里,她抬手指了指隔壁,也没等爱达说什么就开门出去了,没察觉爱达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起来。
她给顾西辞院子里的花草浇完水又帮忙整理,忽然耳边听见客厅的方向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她楞了一下,看看那扇锁着的门又看看口袋里的钥匙,在电话铃声持续叫嚣了一会后终于挪动脚步走过去,掏出钥匙开了门。
门刚打开,她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白色的纸。
弯身拾起来,翻过背面,上头竟然有字,苍劲有力如铁画银钩。
藿岑橙想起新邻居受伤的右手,难以相信这些字竟然是他写的,可是能写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我就知道你会来,因为你和我一样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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