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热心,”她顿了片刻,说:“我不会感激涕零,只会认为你居心不良。”木氏和李氏堪被比作最亲密的敌人。如果李嘉睿还是和她在一起,于李氏不利。
“但是于你总没坏处。”他说。
“你错了。于我,好坏并不重要。”她说,“所以你的‘好心’,我不作考虑。”
抵达住的小区,常安在物业领到一份快件。是很长很宽的扁平物体,不大好拿,于是拜托了保安,帮她送到家里。
在拆掉牛皮纸包装后,一副已被装裱进框的书法作品落入她眼中。而那正是之前李嘉睿答应写给她的《十善业道经》。
家里没有可以固定的钉子和锤子,她就把它暂时靠在了沙发对面的墙壁上。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写的字发了好半天呆,然后有些鬼使神差地,她用自己工作的手机打到了阿全那里。
电话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要求他不要告诉李嘉睿自己打来。若不是思念让智商降为零,她恐怕也该想到了,即使阿全这时不说,挂断电话后怎能不说。
她犹然记得那天他离开她家时是怎样的形容。出于担心,她想,她就打这个电话确定他过得好不好。只要他好,她就可以放心,不再联系。
阿全听到她的提问后,在那边很久没说话,直到常安忍不住又问了声,他才有点吱唔地说,“很好。”
语气不确定,似有意隐瞒着什么,她厚着脸皮请他不要骗她。
“我没有骗您,常小姐。”阿全在电话里轻吁了口气,“只是老板正和喻小姐在里面谈事情,我出去帮他们出买点东西。还在路上开车,所以刚才没能马上回答您。”
“喻以苑?”舟山舞会上那个面容清冷高傲的女孩的面容,在她脑海中飞快闪过。
“是的,常小姐。”
常安哦了声,说了声“打扰了”,竟不太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五日后,她被派去苏州太仓公干。同行的只有一名女同事,到达时,女同事家里临时出了些事情,需要提前离开。常安送别女同事后,独自来到和客户约好的茶楼。
她上到二层看见凭栏而坐,闲适饮茶的木景尧,眼里光线明显一晃,却没有转身走开,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那天下飞机你打电话说帮我的时候,我没跟你说,我其实当时心底是相信,你起码是有一丝好心的。”她自斟一杯茶。
木景尧眉骨间笼着一层阴翳,冷笑,“如果我也说,我那天确实有那么一丝丝成人之美的好心,你可信?”
“不信。”说完,她把热茶浇到了他脸上,立即有四五名之前隐匿在暗处的人朝她逼近过来。木景尧挥手让他们退开时,常安垂着眼帘,并不畏惧得将茶杯放下。
“本来不用费这些力气的,可常安,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木景尧边以手帕一点点擦掉脸上的水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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