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我亲哥,”王溪婷悻悻地说道,“还知道让我用鹤顶红或是砒霜补补,你就不怕你妹妹亦是想不开真的寻短见了啊?”
“你敢?”王林瞪了一眼王溪婷的后脑勺,“我养活你这么大,你也不想想,你上学的时候是谁接你上下学。
“管家!”
王林用棉签狠狠地戳了一把王溪婷的伤口。
“啊……”
“你也不想想,你当年第一次来潮的时候谁给你买的卫生巾。”
“张妈!”王溪婷闷闷地道,紧接着,“啊……”你你你,是你,是你,全是你,所有事都是你帮我做的,你是我的第二父母,你是我这辈子最尊敬最爱的男人。”
王林鼻息间发出冷冷一哼,“好啦!”王林忍住想要揍王溪婷一顿的冲动,将外套扔在她的身上,“把衣服穿好,别让伤口受了风。”
王溪婷软趴趴地将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眼神涣散着说道:“哥,你妹妹时不时很没用啊?整天就知道转给你惹麻烦。”
王林瞄了一眼犹如泄了气的皮娃娃似的女人,“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的话,就去外面把你攒了一周的衣服通通都洗掉,然后把你房间收拾一下,乱的和猪窝似的。”
“好想念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光啊。”王溪婷哀嚎着说道。
王林忍不住你手指狠狠地戳了戳王林的脑袋,“爸妈走了都有十年了,你都还像是十年前一样,胸无城府,胸无大志,胸无半点墨……”王林忍不住开始数落王溪婷。
“谁说我胸无半点墨,我也是时代骄子,天之骄女,大小也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好不好?”
王林用凉嗖嗖的目光瞄了一眼王溪婷,正色道:“好吧,我亲爱的亲生的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妹妹,好自为之,如今牧白这么对你我是以为你才对他的恶劣行为一忍再忍的,可是若再有一次,我绝不姑息。”
王溪婷敛了敛笑意,闷声闷气地道:“好!”
王林将药箱收拾好,兀自下楼去。
楼下悠悠正在无聊地抠脚丫,在看到王林从上面下来的时候立时从沙发上弹下来,“林,都弄好了吗?”
“嗯!”
“今天去哪里?”有又问道。
“带你去冒险!”
“啊?”又有不解。
“命案现场!”
“什么?”悠悠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林……哎呦哎呦,我的头好痛,我想我今天是不能陪你出去了,我的头,我的头……”
王林一掌拍在悠悠的后脑上,说道:“看来你是和王溪婷待多了,相互传染,别演戏了,走吧,去翠微居。”
“哪里?”悠悠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翠微居!”
“……额,我觉得我的头又不痛了,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废话,今天特地给你放一天假,我看你是亢奋地过了头。”
当王林与悠悠开车走了之后,从另外一个方向就开来一辆车。
窗外是明晃晃的车灯光,王溪婷穿好衣服站在窗前,觉得外面那个靠在车旁的身影有点熟悉。
蓦地,手机铃音传来王溪婷连忙到房间里接电话。
“牧白?”王溪婷握着手机,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溪婷,我在你家大门外面,能出来一下吗?”牧白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额……好”王溪婷挂断电话,从房间出来之后就一路小跑着到大门外。
“牧白,你怎么来了?”王溪婷略带羞赧地问道。
牧白看着王溪婷,歉疚的微微一笑,“昨天的事……对不起!”
“哎哟,何必和我那么客气,进来坐吧!”
牧白犹疑了片刻,“好!”
客厅里,灯光明亮如白昼,只是牧白的眸子里却像是泼了一层浓墨,幽幽地,暗暗的,让人看不真切他是在想些什么。
“牧白,你是喝咖啡还是喝果汁?”王溪婷一边打量着冰箱里面的存货一边问道。
“随便什么都可以!”
“好的。”
王溪婷随便倒了杯果汁给牧白,“给!”
“谢谢!”
王溪婷微微一笑,“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她犹疑着问道,心里在隐隐期待着些什么。
牧白喝了口果汁,“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你的伤势。”
王溪婷干笑一声,“没什么的,不过就是身上多了几个小洞,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牧白低着头半晌不说话,王溪婷亦是来回摸着自己的脖颈,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尴尬的冷凝。
突然,牧白的手机响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随意!”
两个人相互客气地竟比结婚前还要客气。
“喂!”
“宝贝……”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尖尖的,脆生生的,糯糯的,仿若三月江南的梅子酒似的声音,甜糯酥醉,让人听了就像是浑身被通了电一般,颤抖不已。
牧白忙不迭地捂住手机的听筒,尴尬地看了一眼王溪婷。
王溪婷抿唇一笑,假装不在意,“我去厨房看看,之前还炖着鸡汤的。”说着她便逃也似的离开客厅,进了厨房,化作一个鸵鸟,佯装自己很坚强,其实,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胆小鬼。
牧白挂断手机,听到厨房里传来的低低的啜泣声,他兀自轻叹了一口气。
“溪婷!”
王溪婷在厨房里听到牧白叫她的名字,遂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当做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什么事?”
“我要回去了。”
“……”王溪婷走出厨房,“去哪?”
“回家!”
她盯着他的眸子定定地问,“那我呢?”
“你……暂且就在你家吧。”
这个回答未免有些可笑。王溪婷兀自嗤笑,“牧白,我是你的妻子!”她望着她幽暗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溪婷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想日日夜夜与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凶手同眠共枕。”他盯着她的眼睛,字字如针、如箭、如矛,刺得她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王溪婷忍住泪水,深吸一口气说道,“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你和他们一样就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只相信证据!”
“为什么同样是嘴上说的,你就偏偏相信江贝贝而不相信我,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王溪婷越说越激动,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早点休息吧!”牧白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与王溪婷深究,遂直接蹦到下一话题。
王溪婷站在原地泣不成声。
牧白微叹了一口气,“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牧白!”当牧白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王溪婷的怒吼,他身体一僵,却不忍心回头。
“我恨你!”她在后面边哭边说道,他甚至还听到她跌坐在地上的声音。
牧白长出一口气,抬脚出了客厅。
车厢里,牧白坐在驾驶座上,眉头紧锁,久久都没有发动引擎。
楼上某个房间的窗子前静静地站着一个黑影。
牧白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给邢伦拨了个电话。
“邢伦,准备一份贺礼在明天上午给茉莉送去,她刚才与我打电话说宝宝安全降生。”
“还有,多派些人手,尽早查出秦暖失踪的真相。”
韩家,客厅。
落夕站在客厅门前昏黄的灯光下,身上只裹着薄薄的防晒衣,夜风袭来,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子健,是我,什么时候回家?”落夕拿着电话留言。
落夕放下电话,仰头看着黑色的天空上镶嵌着搅黄焦黄的月亮,兀自叹了口气,叶露深重,岂不知她已经在这样的晚上向现在这样等待韩子健回来已经无数次了。
不远处响起了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时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明晃晃的灯光只打到落夕的身上,让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倏忽间,车灯光暗灭下去,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子玉立的男人。
“子健!”落夕跑过去,抱住了韩子健的胳膊,鼻息间尽是浓烈的酒气。
“你又去和那些人喝酒了?”她皱着眉说道。
韩子健歪着头,冷笑着看着落夕,“怎么,你嫌弃了?”
“不是,只是你每次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还要开车回家,我会很担心你。”落夕一边费力地缠着韩子建一边说道。
“是吗?”韩子健似是在哂笑,“你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什么时候死吗?”
落夕叹了口气,“别说傻话了,我是担心你总是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久而久之你的身体会吃不消,而且酒驾根本就是违法的,况且也很不安全不是吗?”
进了客厅之后,韩子健将落夕的胳膊甩开,他胡乱地将领带扯开,丢在地上,然后兀自向沙发走去。
落夕在韩子健身后连忙将他丢掉的领带和西服外套拾起来,并拿到玄关处的衣架上挂好。
“我去给你拿醒酒茶!”
落夕刚想跑开去厨房,就听到韩子健摔打杂志的声音。
“怎么?”
他指着茶几上的杂志,“你就那么关系他?”
杂志打开的那一页正是金湾酒店即将破产的深度报道。
“子健,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韩子健突然爆喝一声,嚯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猩红,他死死地盯着落夕早已被他吓得苍白的面孔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心里是在想些什么,我也知道你不爱我。”
落夕咬着自己泛白的唇瓣,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子健,受伤地说道:“求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韩子健嗤笑一声,又重新跌坐回沙发上,“我胡思乱想?”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是感到极其的好笑,“我胡思乱想?”
“子健,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拿解酒茶!”说着落夕便转过身去,悄然间摸了一眼眼角的泪水,之后便进了厨房。
喜欢爱暖情森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爱暖情森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