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森,我不喜欢在外面睡。”秦暖说道,眼神落在那跌在地上的黄礼服,上面还占着乳白色的蛋糕,空气中都弥漫着奶油的甜香。
“我毁了你的宴会,你难道不会生气吗?”秦暖不解地问道。
“生气?”牧宇森似乎感到不可思议,他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秦暖有些懊恼,算自己自作多情,恐怕她在他眼里真的是一文不值的如微尘一般的存在,他可以随意掌控她的悲喜,乃至是她的命运,心下一沉,眸子也黯淡了许多,受人摆布的生活真的不好过。或许,她该尽快找到自己的父亲,然后逃离牧宇森的魔爪的桎梏。
“想什么呢?”牧宇森问道。
“没想什么,我只是想回去了。”秦暖轻而易举的将牧宇森推开,他的气息,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想习惯。
牧宇森眉头一皱,秦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他不是没有发觉。他兀自一笑,暖的就像三月的阳光。
秦暖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牧宇森的鼻贴着自己的鼻,“唔……”嘴里一阵甜腻的血腥味,她猛地一把将牧宇森推开。
“你干什么?”秦暖大着舌头说道,舌尖都已经痛到麻木了。
牧宇森笑的灿烂,眼中带着玩味,“这种把戏不是你一直都喜欢做的吗?”
“牧宇森,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秦暖拧眉说道,捂着自己的嘴巴,痛的不知如何是好,嘴上却还是坚决与牧宇森对抗。
“我只是对你小以惩戒,麻烦你以后乖一点,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他说着话的时候,虽然嘴角依旧是笑着的,但秦暖还是禁不住激起一身的栗粒,他那眼中的森寒的深邃,实在叫人打心底里恐惧。
“你管的着吗?”秦暖说道,“牧宇森,我是我,你是你,即便你我之间有一只契约的关系,但是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被一张纸随随便便决定和更改的。”她仰头与他对抗,心里即便害怕,面上却是冷峻坚毅,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揉捏践踏她的尊严和灵魂,若不是为了自己的爸爸,她才不会受他的摆布。
牧宇森面色一沉,仿若夏日骤雨之前的湖水,暗沉的散着逼人的寒气,抬起手来挥向秦暖,“秦暖,我想我真的是实在太宠你了,以至于你根本意识不到你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掌风带起,却在将要落在那白皙粉润的桃花面庞上的时候又戛然而止,眼底里是满满的疼惜,“暖暖,你知道我根本舍不得打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再乖一点。”
秦暖逼视牧宇森的眼神突然柔软起来,眼角突然沁出晶莹的泪珠来,只因,他那温和宠溺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昔日的牧白。
如今再想起来,却是凌迟般的疼痛,生生将一个自己爱惨了的人从心上剥离,一片一片,沾染着自己的血肉,支零破碎,曾经的一切美好,到如今就像一场梦,醒来之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怅惘与失落,以及那得到又失去的痛楚。
“我喜欢我的女人对我一心一意。”牧宇森摩挲着秦暖的脸颊说道,“不过我愿意等,等你彻底放下那个人。”
秦暖心下一惊,他到底是能看穿她一切想法。
她没有说话,却扑进牧宇森的怀里,嘤嘤的哭泣,从未有过的脆弱,她所有的坚强却在此时此刻卸下,只在他的怀里尽情宣泄。
“既然你能看穿我的一切,那么,不如就让我在你面前展现我此刻最真实的脆弱,哪怕哭过之后你会嘲笑我。”
“你知不知道,这套西装你三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
“对不起。”秦暖从牧宇森怀里退出来,却又被他拉回去,她一惊,不解地看着他,他不是生气了吗,怎么又笑的那么温和好看。
双手抵在牧宇森的胸膛上,“牧宇森,求求你别闹了好不好。”
牧宇森兀自一笑,看着秦暖惊慌的表情,他似乎很是愉悦,他说:“不。”简单平淡的语气,却是令人气结,那严重戏谑的神情,更是冷人又惧又恼,“我还要玩。”
这个游戏对他来说很有意思不是吗?
“牧宇森,你要干什么?”她焦急的问道,额头有细汗沁出,而他身上的炙热却是透过皮肤不断的渗进她的血液里,她却觉不出一点温暖,反而有一阵阵寒冷从心底里四散开来。
“你说呢?”牧宇森笑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你刚才也洗过澡了,不如我们就……”
粉拳不断的落在牧宇森的后背上,却是挣扎不开。
“暖暖,我想……”
当挣扎变成婉转承欢,一切都顺其自然。
他长臂一申,摸索她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心下不禁一沉,睁开眼,背对着他睡着,她离得那么远,背影显得那么孤单。牧宇森眸子一窒,心里滑过一道酸,微微苦笑,这女人确实倔强的令人心疼。
“暖暖,起床了。”牧宇森将秦暖的身子翻转过来,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起床了,一会和我去餐厅吃早餐。”牧宇森说道,从背后环抱着秦暖。
“不去。”她说,话音冷冷的,带着不耐烦,抽出头下枕着的枕头挥在牧宇森的脸上,出其不意,牧宇森保持着那个单手支着头的动作僵硬住,眼睛里却是喷着火焰。
“秦暖,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秦暖不理,拉起被子蒙在头上。
她有起床气,尤其是在还没有睡饱的情况下。
牧宇森不知道自己一个早晨是怎么折腾过来着,只是他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叫任何一个女人起床。
若是在平常牧宇森可定会替秦暖请了假,却是今天要和安瑟谈合作的事情,而其中至关重要的就是秦暖,而秦暖本人并不知道,早晨冲牧宇森发了一通小孩脾气之后,还是乖乖地跟牧宇森出了门。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却是困得可以,每每看到墙啊,车啊之类可以扶着支撑的东西,她总要忍不住靠一靠,借机打个盹,牧宇森无语至极,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嗜睡的一个人,只得将她抱起,然后直接扔到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
今天谈判的地点定在玉名高尔夫球场,牧宇森开着车直奔城北。
杰瑞等人早早过去,当他们看见牧宇森黑着脸拥着半睡不醒的秦暖走过来的时候,一干人等都是暗自偷笑,唯独乔玉依旧一脸的淡静。
“总裁。”杰瑞等人打招呼,眼神扫过睡眼惺忪的秦暖,那脖颈上没有遮挡住的暗红色痕迹,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家似乎都心领神会,不再说什么。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他直接走到秦暖身边,在她耳旁说道。
秦暖一惊,陌生的男音,不熟练的中文,她猛地睁开眼,“安……安瑟总裁。”她打招呼,迷蒙一笑,眼睛如含春水,噙着晶莹的眼泪,脸色微红,羞赧至极。
乔玉干咳一声,安瑟才回过神来,走过来与牧宇森面对面站着。
“安瑟,你一直喜欢高尔夫,我们比一比如何?”牧宇森说道,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安瑟耸肩一笑,“荣幸之至。”安瑟是个喜欢中国文化的德国人,说话喜欢咬文嚼字,早在牧宇森在德国期间,他就多次与牧宇森讨论中国的国学,他曾说就连孔子的《论语》里都暗藏经商要道。
宽阔碧绿的草场上,牧宇森和安瑟皆是潇洒挥杆,却苦了一抹粉色轻盈,在草场上跑来跑去,累的几近崩溃。
秦暖看着牧宇森那俊逸的身影,咬牙切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小心遭雷劈。”
牧宇森打了个喷嚏,手上的动作一偏,球却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秦暖的额头上。
“啊。”秦暖吃痛惊叫,显然力道不轻,她捂着额头蹲下,心里迫不及待地将牧宇森的祖宗十八代都悉数问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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