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将车开到牧家大门口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银灰色的汽车,两辆车相向而行,却在牧家的大门口齐齐调转了方向。
狭窄的甬道只容得下一辆车身的宽度,遂两辆车同时开往一个方向,磕碰是不可避免的。牧白紧急刹车,整个人忍不住向前倒去,王溪婷亦是。
二人连忙推开车门门下车,四目相对间,电光石火。
“谁让你回来的?”牧白皱眉问道。
王溪婷咬咬牙,“妈让我回来的。”
“妈?”牧白嗤笑一声,“有没有搞错啊?”
“好吧,你妈让我回来的,这总行了吧?”王溪婷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便,不过不要挡我的路,本少爷现在要开车进去,你后边靠吧昂!”牧白十分不客气的说道,然后又进了车子,发动了引擎。
王溪婷不屑地“切”了一声,亦是进了车内,发动了引擎,不过这次倒是牧白抢先一步,先王溪婷进了大门。
牧白下车将车锁好,发现家里多了两辆车,猜想应该是牧宇森回来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今天来的可真全啊,该来的……”他瞄了一眼刚下车来的王溪婷,继续自语道:“……不该来的,都来了,今天恐怕要热闹一番了。”
王溪婷看了一眼牧白那张狂的面孔,兀自咬牙,她又不甘地跺了跺脚,然后跟在牧白的身后进了牧家客厅。
“呦,牧白回来了。”谢柔丽说道,“溪婷也来了。”
“爷爷,爸妈,二叔,小姨!”牧白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看也不看王溪婷一眼地坐进了沙发里。
王溪婷忽然发现,整个客厅里除了秦然那个小毛孩儿,就数她自己辈分最低,“爷爷,爸妈,二叔,小姨!”王溪婷犹是十分恭谨地打了招呼。
谢柔婉看着倒是极其地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媳妇,不过在她看来,除了想秦暖那样的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但凡是有点身家背景的,样貌过得去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她都会觉得满意。
“来溪婷,坐到妈身边来!”谢柔婉说道。
王溪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牧白,微微一笑,“好!”
王溪婷坐在了谢柔婉的身边,抬眼时发现此时牧宇森、牧老爷子也包括牧白,都在用一种极其阴毒的目光看着她。
她心里暗恼,却又没有表现出来,她始终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于是她扬起脸来嘿嘿一笑,“爷爷,我给你们带了礼物来。”
牧老爷子不做声,绷着个好像有人欠了他五百万似的老脸。
谢柔婉心思缜密,瞧出牧老爷子似乎不怎么待见王溪婷,遂连忙打着圆场,“来就来了,家里又不缺什么,还带什么礼物。”
“做作!”牧白冷声嘀咕了一句,王溪婷听罢恨不得一拳打烂牧白那张嘴,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和善的微笑。
“爷爷,这是我哥去香港的时候帮我带回来的一副围棋,棋子是用两色玛瑙制成的,底盘是和田玉的,希望你能喜欢。”
“嗯!”牧老爷子点头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爸,这个象牙烟斗是给你的。”
“嗯,乖!”牧裕隆抿唇一笑。
“妈,这个翡翠手镯是我特地买给你的。”
谢柔婉满意的点头微笑,“嗯,我带上试试看。”
谢柔婉说着便将那对翡翠手镯带上,镯子通体碧翠毫无杂质,很有质感,趁着她白皙的手臂,更显贵气。
“呦,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以前啊,慈禧老佛爷极其奢华,却在各类首饰里偏爱价值不高的翡翠,后来人们发现这养在深闺里的翡翠才是真正的好宝贝,足见那慈禧是多有眼光,却也足以说明咱们溪婷有心啊。”谢柔丽说道。
谢柔丽说完,谢柔婉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哦,对了,小姨,我也给你带了礼物来。”王溪婷拿出一条珍珠镶翡翠的项链来,“希望小姨能喜欢。”
谢柔丽将项链拿在手里,仔细端详,那东西虽不甚名贵,但是做工极好,所有珍珠都是一般的大小,且圆润精透。“喜欢,当然喜欢。”
“最后一个是要送给二叔的。”王溪婷说道,眼睛在看向牧宇森的时候连目光都在打颤,“二叔,这个是……”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拿回去吧。”牧宇森冷冷地说道。
原本刚刚热络一点的气氛因为牧宇森一句话又回到冷冻的冰川时代。
“阿森,那也是溪婷的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拿着吧。”牧裕隆突然说道。
牧宇森冷冷地抬眼,扫视着在座的众人,不说话。
王溪婷觉得有些尴尬,却被牧宇森那冷漠的眼神震慑地几乎丧失了语言功能,只坐在那傻傻地看着牧宇森。
“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佣人走过来说道。
“哦,知道了。”谢柔婉说道,“好了,吃饭吧。”
一行人起身上桌吃饭,王溪婷暗舒一口气,抬眸间却对上牧白那双戏谑的眸子,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小声说道:“你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晚饭过后,牧白道花园中散步,正撞见在花园里看着早已落了花瓣的芍药出神。
“二叔!”
牧宇森没有回头,只静静地看着他想看的风景。
牧白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径自走过去,“二叔,暖暖有消息了吗?”
牧宇森偏头看了一眼牧白,目光中带着点怨恨,牧白却神态真挚。
“她不需要你的关心。”牧宇森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向别处走去。
牧白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牧宇森的身后,与他去了同一个方向。牧宇森有些懊恼,“你想干什么?”
牧白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的淡然以及掩藏的眼底地不屑的神色,“我只是想知道向来不可一世的你,是以什么心态对待秦暖的失踪的。”
很显然,牧白是因为秦暖的事情而有意针对牧宇森。
“你什么意思?”
“你说是什么意思。”牧白与牧宇森针锋相对。
牧宇森盯着牧白那张肃穆且认真的面孔,“如果你这么在乎暖暖,当初就不会狠心伤害她。”
牧白嗤笑一声,摇着头说道:“不,你和我的区别并不是在于有没有伤害过她,而仅仅在于你比我幸运,能被她真心喜欢。”
牧宇森绷着一张脸,不想在与牧白多说,而牧白却依旧咄咄逼人,“而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给你的高贵的毫无保留的爱的呢?当初,你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地将她推开,如今,你再一次把她弄丢,牧宇森……你究竟长了一颗什么心?”
“我不想和你多说任何话。”
“呵……呵呵呵……”牧白不屑地看着牧宇森,“牧宇森,你简直就是一个人渣,一个整天自以为是的人渣,你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好,你根本就不配呆在她的身边,所以上天把她从你身边带走,你现在开心了?”
牧白就像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妖孽,逼视着牧宇森,字字若尖刀生生划开牧宇森本就鲜血淋淋的心脏。
牧宇森听着牧白的话,面色渐渐地变得悲戚且苍白难看,他双手攥起了拳头,浑身微微颤抖。
“呵呵……啧啧……牧宇森,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到现在为止还在花园里赏花,而是出去打探暖暖的下落。”
“够了!”牧宇森爆喝一声。
“还不够!”牧白怒吼回去。
王溪婷走到花园里,看见花园深处牧白与牧宇森似乎是在争执些什么。
牧白举起拳头直直地勾向牧宇森的脸。
“住手!”王溪婷大喊了一声,声音不及牧白的动作快,牧宇森瞬间倒地。
“怎么不还手?”牧白抓着牧宇森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牧宇森只冷着眸子不说话。
牧白咬牙切齿,“说话,还手啊……你心虚了是不是,你心虚了是不是,说话。”
“……”牧宇森不说话,只任由牧白将他当人偶似的拽来拽去。
“牧白,你干什么……”王溪婷跑过去,企图掰开牧白抓着牧宇森的手,却发现牧白力气十分的大,她根本就掰不动。
“牧白,你疯了吗?”王溪婷怒吼道。
牧白咬着牙,脸色铁青,“对,我疯了,我被你们两个逼疯了。”
王溪婷惊愕地看着牧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牧宇森突然笑起来,笑的凄凉,带着浓浓的讽刺,不知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讽刺自己。
“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
“牧白,跟我回去,跟我会客厅去。”王溪婷不由分说一把抱住牧白几欲挥向牧宇森的胳膊。
牧白狰狞着眸子看着王溪婷,“放手。”
王溪婷紧张地摇头,“不放!”
“放手!”
“不放,死都不能放!”王溪婷摇头,眼泪从眼角飞出来。
牧白恼怒,手臂用力一甩,王溪婷便被摔进了旁边的月季花圃里。
“啊!”王溪婷惨叫一声,牧白惊恐回头,才发现惨白的月光下,王溪婷那身洁白的衣裙上晕染开了一大片血色的花朵。
秦暖百无聊趴在玻璃窗上俯视着窗外风景,看着窗外渐渐移动的树影数时间。
她来这里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就算是头部的伤已经痊愈,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谁,今年几岁,家里几口人,人均多少地,地里几头牛……
“砰”的一声巨响,门忽然被推开,几个高大如塔的黑衣保镖沉默不语走到她面前,伸手架起她
“喂,你们干什么?”她挣扎着说道。
“小姐,得罪了,是方总吩咐我们要把你带过去的。”秦暖被人生生地架起来,那些人个个身高马大,以至于秦暖一双玉足未沾寸土便被塞进黑色轿车中,绝尘而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秦暖惊慌着道,此时她左右两边各一个黑衣人,皆是铁面无私,缄默不言。
突然,车子一个紧急刹车,由于惯性,秦暖的上身向前栽去直撞到前面的座椅上,猛然间,脑海中像是过电影一般。
曾经她也被两个彪形大汉钳制着,强行被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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