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只要甘愿愿意跟我走
甘愿这时候抬起头,“陆维擎,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十年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说过以前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以前,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
陆维擎只觉得心钝钝的疼,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撕扯得他眼眶都有些酸涩。
他很像要一个孩子,要一个他跟甘愿的孩子,可这一刻,他那么不想,不想时然就是他的亲骨肉。
这样的事实,是一种无法弥补愧疚与遗憾,甚至是恐惧。
那种恐惧是来源于内心深处的无形对他的伤害。
如果早知道时然是他的孩子,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式,甚至更好的办法来保护他,而不是这样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身边,她已经独自守护着他们的孩子十年了,今天又让他承受了她那种无望跟失望,他真的恐惧,恐惧到甘愿对他彻底的失去信心。
他不曾想过有个这个孩子,在关于过去那个十年前的人是谁,他的每一分犹豫,都是对甘愿巨大的伤害跟质疑,这样的伤害比任何时候都疼。
他心里充满了太多抱歉,可他又说不出口,因为说这些抱歉没有,不够,又没法弥补。
怎么办?
伸手抚上他的脸,她看着他,那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好像经历了些什么。
甘愿闭上眼睛。
病房里传来时然的说话声,“爸爸,你要喝水吗?”
她立刻起了身匆匆进了饿病房内。
顾经年刚刚醒来,她俯下身子,“你要什么,就跟我说,头还痛不痛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需要不需要给你叫医生啊……”
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抛过来,顾经年就笑了,可站在门口的陆维擎心里却不是滋味。
床前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可他们三个看起来却更加舒服,像一家人一点。
他心里有些别扭,也有些难受,头一次也对自己的大哥有了嫉妒。
顾经年的心思全在甘愿跟时然的身上,压根没看到门口的人,伸手轻轻碰了碰甘愿的脸,她长发隐藏的一侧,有一点抓痕,不太明显,却也早已泛起了红肿的血丝。
“疼吗?”声很轻。
甘愿摇头。
“怎么不疼,这么长一串,去上点药。”他又继续道。
“没关系的。”甘愿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
“经年,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到底有没有不舒服啊。”
“没什么就是休息不好,晕倒了而已,你也知道,我是医生,今天要休息的,有点急,看你吓的。”顾经年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发丝,“这么些年,还头一次看你这么焦急的样子呢,吓坏了吧,没什么,你看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着呢,今天是意外。”他说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甘愿红着眼眶看他。
忽然顾经年很正色的看着她,“甘愿,我想带你走,你愿意吗,那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前两天护士说,你去医院找过我,准备告诉我答案了?”
甘愿点点头。
“愿意,跟我走吗?”
“经年,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想要让我跟你走?”
“有,有那么重要,特想,让你跟我走,以前没有守护你是想要让你看清自己的心,做正确的选择,你回来了,也选择过了,可他没法护好你,甘愿,我想亲自守护你,名正言顺。
甘愿看着她,许久才说话,她道:“甘愿点点头,“我愿意,我愿意跟你走。”因为这是顾经年想要的。
顾时然看着甘愿,甘愿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轻轻的闭上眼睛,额头抵在顾经年胸口,肩膀都微微抖动着。
顾时然回头看向门口,陆维擎站在那儿,神色没有异样,只是看着她,只有那薄锐的唇,轻抿着。
这时候顾经年似乎才看到门口的人,微微一愣,然后四目相对。
已经很晚了,顾经年没有什么大碍,就撵着顾时然跟甘愿离开病房,让他们感觉回家。
甘愿牵着时然的手,陆维擎跟在后面。
司机一直在外候着,上了车,三个人也在沉默。
司机一路没敢问要去哪儿,只是把车开到陆维擎的公寓下。
三个人都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只能硬着头皮道:“陆总,到了。”
陆维擎好似刚刚回过神,“哦。”下车,打开车门,又绕到另一侧,替甘愿打开车门,“今天太晚了,别打扰爸爸休息了,睡这里吧。”
甘愿看他一眼,带着顾时然下车。
三个人进了电梯,到了家里,默契的都不说话。
顾时然自己去洗澡,换睡衣,睡觉。
甘愿只是坐在沙发上,扭着身子看着玄关鞋柜上的那双拖鞋,拖鞋是她的,房子里还是原来她走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变,可似乎什么都变了,她歪头看着,最后叹息一声。
陆维擎在顾时然的房间里,顾时然却觉得现在的这种感觉特别的尴尬。
他总是盯着他看个不停。
“三叔,你看到底在看什么?”
陆维擎摇了摇头,“需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可以啊。”其实九岁的孩子早已不听睡前故事了,可是他还是想对自己的亲爸爸撒撒娇的。
甘愿在室外,隐隐约约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徐徐传来的童话故事声,她微微有些恍然。
索性躺在沙发上怔怔的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水晶灯特别的亮,她觉得眼前是一片光明,可到最后眼睛累了,整个脑袋里炸开一样的璀璨绚丽,闭上眼睛是无法穿透的幽冥。
脸上有温热的大掌抚上来,动作特别的温柔。
“甘愿,你不能跟他走。”他说。
甘愿主意到了他们称呼的区别,她看得出来,陆维擎对顾经年是非常敬重的,可这一次却用“他”来称顾经年的。
顾经年对陆维擎也非常的疼爱,却也用了“他”来称呼。
这个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
甘愿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脸,“为什么?”
“我需要你。”
甘愿在沙发上盘腿坐起,“可我需要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他沉默的看着她,眉心纠结,很痛苦的样子。
这样的反问,是戳痛了陆维擎的。
“我累了。”她道。
“甘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先这样,我困了。”她起了身。
陆维擎身子一晃,用手撑地,坐下来,他没喊住甘愿,她不愿意让她回头看着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关上了房门,也仿佛关上了对他的心门。
他勉强撑起身子靠在沙发上。
因为毒品的关系,陆维擎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力不从心,靠在沙发上,他调了灯光,半明半暗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俊朗的身躯投出一个长长的黑影,他闭了闭眼睛,才发现,他对今天发生所有的事情都无言语对,静谧的室内空间里,只有他焦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许久,他才找出手机,只好再把把电话拨给邵隽。
邵隽来的时候,他人是蜷缩在门口的,歪在他自己家的门口,很痛苦的样子。
邵隽跟城北把人合力抬上车的。
再次到医院去做排毒。
城北整个人有些懵,“他……”
邵隽只是稍稍解释了一句,他整个人都懵了。
陆维擎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睁开眼睛就在病房里,他觉得嘴唇也干涩的难受,饿问:“几点了?”
病房里只留着一盏昏暗的照明灯,城北趴在床沿一下就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
陆维擎坐起来,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服,“邵隽呢?”
“外头沙发上睡着呢。”
从病房内室到外头的小厅,他披着外套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用力踢了他一脚。
邵隽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发,“醒了?”
“她承认了吗?”
邵隽打着哈欠,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那人叶婕妤呗,“能不承认么,她自己亲口说的,一字一句都被你给偷偷录下来,不承认也不行啊,签过字之后,就一句话不说,心灰意冷了吧。”
任何一个女人想必都会心灰意冷吧。
陆维擎看了他一眼,“我这是头一次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算计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曾经他想要结婚的那个人,他知道,她或许是真的爱他,可爱人的方式从来都不是以伤害别人为代价的。
这样的爱,太可怕。
从他去过度假村,挖出了她跟甘愿一同埋在许愿树下的许愿瓶,那个时候,他就非常的确定,曾经那个救他回去,没日没夜照料她,还跟他有过美好一夜的人是甘愿。
所以,在叶婕妤去找他,说甘愿之所以跟他结婚只是为了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抢走,甚至不惜用甘政临曾经跟他有过什么作为筹码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不是他所听到的样子。
他向来对自己听到的,或者看到的事情深信不疑,是因为他一向自负,从不信人。
自从跟甘愿经历这么些事情之后,自己亲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而自己听到的也未必可信。
本来,叶婕妤找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无视她的存在。
可他忽然就改了主意,她的几次挑弄是非,他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多次去去找甘愿的麻烦,事情他都知道。
所以,那次甘愿去了叶婕妤的住所,他事先是知道的。
叶婕妤是个分毫不差的人,她的经纪人就在楼下等着给她透风报信,只要他出现在她的公寓大厦,从进电梯到她的公寓门口,在什么时间让甘愿口不择言,她都拿捏的一清二楚。
可她完美的计划漏算了一件事情,他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的经纪人倒戈。
那天,他在公寓外听了很久,心里不是悲凉,而是愚蠢,自己的愚蠢,这个待在他身边十年的女人那么陌生,那么的陌生。
所以,他将计就计,跟甘愿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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