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老夫人唇边仅存的笑意也消失了,她冷冷地看着桑未,“好一个郡主,不如郡主开开金口,告诉老身,为什么在宫里不帮衬着知槿?”
“祖母,没有那回事,我,我没受什么委屈,没有……”褚知槿急急开口,她想象不到如果让褚桑未来说这件事的话,老夫人会把她怎么样!
“知槿!你的委屈,祖母都知道,你是祖母抱大的,如果有些小家雀想鸠占鹊巢,祖母有错必重罚!我一定为你出这口气!”老夫人口气强硬。
老夫人向来心疼她这个嫡亲孙女,她出身名贵闺秀,怎么可能把庶出的桑未放在眼里?庶出欺负嫡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周茗箬低头暗笑,昨晚上陪了老夫人一整夜,想来她的谗言必是奏效了。
桑未赤红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望了望褚知槿,欲言又止。
这样的眼神在老夫人眼里,无异于是心虚,老夫人冷哼一声,“来人,三小姐不知悔改,请到祠堂去思过。”
老夫人身边人楚嬷嬷便上前,“三小姐,别让老奴为难,您自己请吧。”
桑未跪下,委屈地抬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祖母,若说桑未有什么错,桑未自当请罚,可什么都不说就让桑未受罚,这不能让我服气……”
老夫人皱眉,“庶出小姐就这样和祖母说话?这么不知礼!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嘉奖的,长姐有难,妹妹在场却要落井下石,难道你还要让我夸你不成?”
桑未眼底寒意渐渐升起,她一扫堂上的周茗箬母女三个,褚知槿刚回来,不会透露那么多,褚知榆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只剩下周茗箬了,她好黎周皇后联络密切,必定知道不少。
桑未心底冷笑,周茗箬,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桑未急切地想要辩解,“祖母,事情不是那样的,其实……”
“桑未!老夫人都发话了,你还要顶嘴不成?在外你是玙月郡主,在这相府里,老夫人面前,你还要摆架子不成?”周茗箬疾言厉色,打断了桑未的话。
桑未的嘴唇动了动,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周茗箬已经大叫,“来人,将三小姐请到祠堂静跪思过!”
三五个粗实婆子破门而入,桑未向香雨斜了一眼,香雨立刻会意,取出袖中藏着的红玉血剑,交到桑未手中。
桑未抽出宝剑,手持宝剑对着那些面目狰狞的婆子,厉声喝道,“圣上赐下的红玉血剑在此,我倒要看看谁敢犯上!”
那几个婆子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不敢向前。
所有人都起身,红玉血剑是天威,不可冒犯。
老夫人却稳坐泰山,轻笑讽刺道,“我要看看这御赐宝剑,是不是能要了老身这条命!”
桑未将剑一横,噗通跪倒老夫人面前,脸上泪痕犹在,却一脸坚定,“祖母,桑未请出宝剑,只为自保,桑未只想问祖母一言,冒犯天威算不算犯错?在圣上和皇后面前求饶算不算卑微?”
老夫人不屑道,“冒犯天威还不算错,那就没有错的事情了。求饶一事要看是什么事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桑未原本犹豫的目光看了一眼褚知槿后,变得坚定不移,“大姐,此事你不亲自说吗?让母亲转述给祖母,恐怕会有偏差,毕竟,这关乎你的清白……”
“褚桑未!你不要再信口雌黄了!来人!”周茗箬气得叫道。
“知槿?这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奇怪问道。
褚知槿想到在宫中的不堪之事,脸唰的就红了,她瞪着愤恨的眼睛望着褚桑未,却说不出话来。
桑未却柔声泫然,“祖母,这一趟入宫,姐姐自然是受了委屈的,大皇子殿下连日骚扰于大姐,最后还是让圣上和皇后娘娘瞧见了,帝后自然是不能对大皇子多做处罚,所以连累了大姐受了惩罚,”桑未转向褚知槿,“大姐,到现在你还不敢说吗?”
褚知槿没想到桑未会帮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知槿,真的是这样吗?”老夫人眼中有心疼之意。
褚知槿哭着点头,“那些苦算不得什么,知槿不说只是不想让祖母担心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桑未身上,有一丝歉疚,“那,倒是误会桑未了。”
桑未突然跪着磕了几个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祖母,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没注意,大姐也不会被大皇子迷惑,失了清白身子,要不是我没拦住大姐,大姐也不会穿着我的舞衣闯进落霞宫,受到圣上的斥责,祖母,你罚我吧……都是我的错……不怪大姐……”
桑未声泪俱下,褚知槿已经站不稳脚跟,几乎要栽过去了。
周茗箬脸色已经铁青,褚绅面色凝重地盯着失了分寸的褚知槿,想来桑未说的是真的。
老夫人眯起眼看了看褚知槿,失望地说道,“我想,你刚才也承认了桑未的话,她说的,句句属实吧?”
褚知槿无声地恸哭着,她身体一软跪坐在地上,“祖母,我……我……”她眼眸一闪狠毒的光芒,指着桑未,“是她,是褚桑未,她陷害我,我才会在落霞宫被圣上斥责……祖母,你相信我……”
桑未委屈道,“大姐,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醒悟呢?你偷穿了我的舞衣拿了我的铁剑,私闯到落霞宫,贵妃要处置你,我想用性命去换你一命,你却说是我害的?也对,是我不该太相信大姐,把红舞衣放在寝宫里,是我不该多嘴向圣上求情饶你性命,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
“你胡说!祖母,您别听褚桑未的……”褚知槿哭得脸上妆都花了,一夜未睡,被罚跪的憔悴全然显现出来。
老夫人看着褚知槿的目光渐渐深沉,眼底已经渐渐覆上了一层冰霜。
桑未哭道,“大姐,大皇子想要侮辱我清白在先,我以死抵抗,圣上可怜我,才给了我郡主这个虚衔,可大姐你这几日都宿在苍吾宫,这难道也是我诬陷你的吗?”
褚知槿彻底懵了,还以为桑未之前的话会帮她,没想打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褚知槿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个秘密,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褚知槿简直连死的心都有。
原本黎周皇后从宫里传出信儿来说,会让孟之吾对褚知槿负责的,周茗箬这才没觉得有什么,想着到了合适的时机就把褚知槿嫁出去,可却让桑未提前捅了出来,似乎就难办了!
看见老夫人眼神中的犹疑,桑未举起剑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坚毅决绝,“祖母,桑未虽然是庶女,可我的清白不容任何人践踏,既然祖母和母亲认定是桑未诬陷挑拨,那桑未只有一死,只求父亲能将红玉血剑交还给圣上,桑未辜负圣上的恩德了!”
话说着,她剑下已经划破了皮,渗出斑斑血迹。
“快!快拦下!”老夫人惊着阻拦。
香雨香雪赶快夺下桑未的宝剑,帮她擦着那个伤口。
褚绅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地,桑未要出了什么事,在圣上那里就说不过去。
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桑未,“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以死明志?就算当时大皇子要对你做出不轨之事,你也该顾全性命啊!”
桑未扬起脖颈,毅然决然,“桑未只想清清白白做人。”
老夫人定了神,“既然知道了这前因后果,以后引以为戒,不要再犯了!还有,”她深深看了一眼周茗箬,“搬弄是非的事,我希望在这个府上不要再发生!”
老夫人说着要走下,桑未却跪下磕头,“祖母,方才祖母说桑未有错,桑未甘愿领罚。”
老夫人僵了片刻,把桑未扶起来,宽慰道,“好孩子,是祖母失察,快起来吧。”
“祖母说有错必重罚,冒犯天威是大过,既然祖母又说桑未没错,那桑未斗胆恳请祖母揪出犯错之人,如此才能还桑未清白。”桑未跪下,拦住了老夫人的去路。
桑未怎么会错过这个能整治褚知槿的机会呢?老夫人有心偏袒褚知槿,可她偏不让她们如愿。
老夫人目光深远地望着褚知槿,眼中浓浓的失望,“褚知槿,你犯下诸多错误,可有悔过之意?”
褚知槿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慈爱的祖母竟然这么冷冰冰地对她斥责,“祖母……”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你去祠堂跪足一天,不许吃饭。”老夫人厉声道。
“祖母,祖母,您不疼知槿了吗……祖母……”褚知槿呜呜哭着,还以为老夫人是来给她出气的,可为什么又要跪一晚上!
周茗箬脸色发白,“老夫人,知槿刚回来,是不是这处罚有点太重了……”
“刚才桑未要被罚跪,你怎么不出来阻拦?”老夫人很是嫌恶周茗箬,昨夜里周茗箬和她说了很多体己话,她一度以为周茗箬不再是那个搬弄是非的嫡母了,却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褚绅此时出面,“行了,知槿快去受罚,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他看了香雨香雪一眼,“去,把三小姐扶起来,一回来就受了委屈,赶快回去休息吧。”
香雨香雪要扶桑未时,桑未低着头捡起几颗珍珠,并抹了把眼泪,吩咐她们俩。
“香雨香雪,你们快帮我把这些珍珠捡起来收好。”
褚知榆讽刺一笑,“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区区几颗珍珠还当个宝贝!”
桑未猛然抬头,眼眸中带着冷意,“这是圣上和贵妃娘娘赐我的首饰,我专门挑了好的来送给大家,可二姐却把珍珠都摔坏了……”
褚知榆脸色一下就变了,“不,不可能,你……”
褚知榆刚才还说这些是以次充好的假货啊,她都说了些什么!
桑未吸了吸鼻子,可口气却是坚定的,“二姐不必害怕,我明天就拿着这些珠子向圣上请罪,丝毫不会怪罪到二姐头上来。”
褚绅再忍不住怒气,这事怎么能闹到圣上面前,一旦被传得沸沸扬扬,怎么收场?这可是御赐之物啊!
褚绅一个箭步冲到褚知榆跟前,扇了她两个巴掌,“跪下!”
“父亲,你怎么打我?”褚知榆捂着脸,快要喷火的眼睛盯着褚桑未,“你为了褚桑未处罚大姐,为了褚桑未打我!究竟谁是你的嫡亲女儿?”
“还死不悔改!还不快向桑未道歉?”褚绅怒道。
周茗箬一个劲儿给知榆递眼色,让她服个软儿。
褚知榆梗着脖子,丝毫不愿低头。
桑未低头拣着珠子,冷冷说道,“二姐的道歉,桑未受不起,到了圣上面前,还是由桑未去磕头谢罪吧。”
周茗箬嘴角抽搐,看来桑未是不打算放过褚知榆了,“知榆,给桑未磕头认错!”
“母亲,你也要帮那贱人?”褚知榆尖着嗓子喊道。
啪!
周茗箬大巴掌扇到褚知榆脸上,褚知榆这才不叫唤。
周茗箬隐忍着说道,“桑未好心好意给你送礼物,你却把御赐之物摔坏,桑未要为了你去向圣上磕头谢罪,你说,你是不是也该向桑未磕头认错?”
桑未捡起珠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背转过身去。
周茗箬咬牙,“磕头,道歉!”
褚知榆看了看,见褚绅和周茗箬两个人都面色严肃,老夫人一副旁观者的姿态,褚知槿自顾不暇,看来这个羞辱是非受不可了!
褚知榆的手指甲都快把手心抠破皮了,她恨恨地看着桑未的背影,不得不低下她那高贵的头。
“三妹,二姐,对不起你,求你原谅!”
褚知榆忍下满心满身的屈辱,恨恨起身。
周茗箬挎上桑未的胳膊,赔笑道,“桑未,你二姐做得过分,可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就原谅她吧,你也累了,明日,母亲给你准备些好膳食,就来母亲这里吃饭吧。”
桑未半转侧脸,不喜不怒,“母亲客气了,桑未不敢越距。桑未明日,会好好呆在未然院里,不出来惹是生非,免得让人看着生厌。”
桑未既然说了明天不出府,那就是不会把事儿闹到宫里去了,周茗箬才算是放下心来。
老夫人这才道,“行了,桑未一回来就闹出了这么多事,桑未快回去歇着吧,”她扭脸看向褚知榆和褚知槿,“你们俩,去祠堂跪着,长长记性!”
老夫人回来的头一天,丞相府里热闹非凡,有人巴望着算计,有人淡然处之。
从正厅出来,桑未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一身轻松。
“二小姐蛮横惯了,今天被老夫人教训,也是咎由自取。”香雪跟在桑未身边回想着今天的事。
香雨接道,“还不是小姐聪明,未卜先知,让咱们带上那些御赐之物,不过也是可惜了那珍珠。”香雨吐吐舌头。
桑未好笑地瞥了她们俩一眼,“别在乎那些蝇头小利,把目光放长远些。”
“小姐,小心!”香雨指着桑未脚边,大叫一声。
桑未低头一看,身上顿时冒了冷汗,一条雪白色小蛇正顺着她的脚爬上她的腿,还吐着蛇信子,那嘶嘶的声音森冷无比。
桑未不敢大动,站在原地,余光却发现从死湖边岩缝处钻出更多的小蛇,或粗或细,血红色,乌青色,宝蓝色,颜色各异,游移着向她这儿来。
桑未倒吸一口凉气,眼下她自己是不能动了,她的喉咙干涩,轻声道,“你们,快先走。”
“小姐,我……”香雨香雪的脸都快扭曲了,她们也很是害怕,可不忍心把桑未一人留在这,偏偏死湖这里,都没有人会来。
桑未感觉到身上被那白蛇爬过的地方,有一阵酥麻的感觉,她勉强沉着道,“蛇太多,你们,先去叫人,快!”
香雨香雪两人手抓在一起,也紧张极了,无奈叹了口气,提起裙摆就狂奔去找人。
桑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发流下来,她的眼睛被那蛇的白色弄得头晕目眩。
难道复仇之路就要交代在这条小蛇上?
桑未双眼一亮,不!这一生不管如何也要活个明白!
她略微抬眸看看,其他的小蛇还在晃晃悠悠地爬游,暂时不会过来。
她咬了咬牙,两手张开,慢慢伸向小腿上缠绕的小白蛇。
打蛇打七寸,桑未目不转睛地盯着蛇的七寸处,想要捏住那蛇,甩到湖里就好,否则这蛇一死,后面那些蛇不会善罢甘休。
她的动作轻柔,可那蛇似乎在给她下了圈套似的,她刚把手伸出来,那蛇发出渗人的嘶叫声,张开血红的嘴,从鼻喉喷射出浓稠的液体,溅了她一手。
桑未手一抖,却还没来得及收手,就被那蛇一口咬住虎口,她感觉得到,虎口上的皮肤,被两颗犹如针尖般的牙刺穿,有一种酥酥麻麻说不清楚的痛,也是一种快感。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再一看,那小蛇松开了嘴,嘴边还沾着桑未的血液。
桑未大口大口地喘气,方才那一刻好像要窒息了似的。
那小白蛇闭上了嘴,显得十分乖巧,从桑未手上,缠绕到她的胳膊上,静静地偎依在她的臂弯,就像是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小蛇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桑未也觉得奇怪,现在看看这小白蛇,也十分可爱,她抬起另一支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试探性地摸了摸白蛇的身体。
滑滑腻腻,柔软无骨,她竟然会有些喜欢这个触感。
小白蛇在她的臂弯里扬起头,朝远处那些蛇吐了吐蛇信,那些蛇便迅速聚拢在桑未脚下,高高扬头,吞吐着蛇信。
桑未又害怕又兴奋,这些蛇不会攻击她,可她也不能完全相信它们过会儿也不会攻击她。
“还好,你们是没毒的……”桑未摸着小白蛇的蛇皮。
“哼,中了飞沙蛇蛊,还天真地以为是没毒的,你就是那个三小姐?”一把清丽却挑衅的女声响起。
桑未猛地抬头,看眼前这个女人,三四十岁但不太显老,相貌倒是普通,打扮却怪异,长发只用一个素银环挽起斜着垂放在一边,黑红相间的衣裙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有银花点缀一圈,如果走起路来可能会丁零作响,可刚才她却出现得无声无息。
不是苍黎国人,这是桑未第一反应。
“姑姑好,我是褚桑未。”不管是敌是友,客气点总没错,可桑未心里已经有数,这个中年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老夫人带回来的那个。
那女人皱眉,走近了些看清了桑未的长相,似乎有些震惊,久久难以平复,她一直盯着桑未,好像不敢相信什么似的,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桑未并没听清,好像是什么“古……主……主……”
桑未含笑看她,她已经感觉出这女人在看她眉梢上的胭脂红点,“姑姑说我中了蛇蛊,是姑姑下的蛊吗?”
那女人听到她的声音,眼眸一黯,嘴撮成圆形,幽幽地吹了一个小调,所有小蛇都扭着身子闪到了女人的身后,小白蛇也恋恋不舍地跳下了桑未的胳膊,快速闪去,那速度之快,让桑未看不清楚那些蛇是跑走了,还是凭空消失了。
“是我下的,你又能怎样?”女人先是挑衅,后看了看桑未红润的脸庞,眉头蹙起,纤手抓过桑未的手腕,搭上她的脉,“你没中毒?”
那女人又把桑未手掌抻开,虎口那儿的血刚刚凝固,她若有所思地放开了桑未,目光深邃地盯着她,“被飞沙白蛇咬了一口,竟然没中毒……”
桑未不怒反笑,“或许是小白蛇喜欢我,不舍得让我中毒吧,我和姑姑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您这么想要我的命呢?”
“小姐,三小姐!”
香雨和香雪带着几个拿着大刀棍棒的下人仓皇地跑过来。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桑未笑道。
虽然下人们觉得是被耍了一道,可也不敢不从,又都走了。
“小姐,您没事吧?蛇都跑了?”香雨急急抓着桑未的胳膊,上下看着她有没有伤到。
桑未笑笑,“没事,毫发无伤。”
“芳洛,芳洛姑姑……”看见那女人,香雪竟有些紧张,给她施了一礼,又偷偷拍了几下香雨。
香雨也惊了一下,“芳洛姑姑,见过姑姑。”
那女人一脸讥诮地看着褚桑未。
香雨低声道,“小姐,这就是老夫人身边的,芳洛姑姑,殷芳洛……”
桑未毫不惊讶,挑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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