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此生无二的珍贵宝藏2
身子开始脱力。
宋雅礼手臂上力道渐渐减弱,脑袋里只剩下大片缺氧的空白。
她今天几乎就要结束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
他的愤怒从何而来,临到眼前竟也理不出半点头绪。
其实更多还是无力思考,神智渐渐抽离,身体也渐渐瘫软下去,可如果今天真的死在这里,结束在他手里,连理由都没有一个,她死也不会瞑目,更不甘心……
为什么……
为什么他对她,从来没有半点怜惜?
为什么他做着救人命的工作,却独独对她这么心狠?
好不甘心!
不多久,脸上已经只剩青白一片。
意识抽离前,宋雅礼看一眼面前面色诡谲阴翳至极不带半点怜惜的男人,心口不甚凄凉,生命渐渐在他手里流失,可却无力反抗。
她承认,她后悔了。
后悔认人不清,爱上一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
后悔自不量力,妄想得到这个根本不会对她动情的男人。
更后悔,当初怦然心动,便遗忘了自己曾有段肮脏过往,甚至无所顾忌的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眼底有些酸烫。
而此刻,脑袋里却是初见他时的模样。
只是那时候,他待她,因为另一个人的关系,总算友好。
那一段短暂相处的美好时光,现在看来不真实的像是梦里偷来的片段。
可不就是梦么?
黄粱梦醒,才发现,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年慕尧这个人,纵使常年冷漠,待人疏离,可又不得不承认,爱上这样的男人,太容易,稍不留神就会心动,而后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遇见这样的男人,无异于一场押注全部身家的豪赌。
被他爱上,皆大欢喜。
若他不爱,就是眼前这副模样……
他不爱她,甚至在她表明心意之后,就连以往的友好都消耗殆尽。
而她曾经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坚持,只要不放弃,终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诚意,但此刻她才发现,不爱就是不爱,再多心机都是枉然。
不照样换不来他半分怜惜?
不知究竟哪里疼,可眼眶却终是兜不住满眼滚烫,眼泪越来越多冲刷而下,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苍白嘴唇蠕动着,却也只能发出点微弱声响。
“楚……楚韵……”
这两个字,终归起了作用。
眼前,年慕尧一脸沉冷有了裂痕,手里力道跟着一顿。
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趁他愣神空挡,宋雅礼几乎用尽全力,落在他手腕上的双手猛力一拽,吼口几乎致命的力道这才算是消失。
得救。
身体有些脱力的沿墙壁下滑。
“咳咳……”
得以呼吸,胸口急速起伏,却也因此被呛到,不受控的一阵猛烈咳嗽之后,四下安静里,只剩她凌乱不堪的急促呼吸声不断。
原本,最习以为常的呼吸。
宋雅礼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让她觉得,能够自由呼吸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更没想过,这个人竟然是他……
好一会,呼吸才算平复,她瘫坐在地上仍起不来,却扬起一脸泪痕提醒他,“年大哥,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我的!”
楚韵……
下意识想到记忆中曾经面容无比澄澈的女孩子,年慕尧呼吸一紧,心口莫名有些刺疼。
不否认,这个名字带起的连锁反应在他心里始终难以磨灭。
可纵使如此,宋雅礼她仍旧该死!
“你不配和我提她!”片刻,他眼底风雪肆虐重新回来,顿了顿,嗓音森然,“宋雅礼,好好滚回国外去,再有一次,我保证谁也救不了你!”
她脖颈上,这会几道指痕格外清晰,可见他是真要取她性命!
宋雅礼有些后怕的单手捂在脖子上,缓缓起身,不怕死的同他对视,满脸苍白难掩不甘,“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年慕尧突兀冷笑一声,却连多一个字都不屑的再开口。
只是电光火石间,宋雅礼想到不久前那出戏。
眼底有过片刻慌乱,下一秒却又装作一脸无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那咱们今天索性就说个明白!”他脸上森然半点温度没有,更衬得冷漠嗓音愈发阴沉,“晚上那出戏你不是演得很过瘾么?我进的明明是酒吧,后头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在酒店里甚至滚在床上,我记得晚上喝下的那点东西根本不足以让我醉倒,至于之后我为什么会神志不清到出现幻觉,又为什么傅商商刚好那么准时的出现在那边,关于这些,宋雅礼你预备怎么解释?”
原来他都知道!
宋雅礼不否认自己所做一切的确破绽百出。
可她也的确没有想过,只因为这件事年慕尧竟对她动了杀意。
为什么?
难道是傅商商……
不,不可能!
“我为什么要解释?”她这一脸无辜几乎就要装不下去,“当时电话里我和傅商商说的很清楚,我只是在酒吧看到醉倒的你,因为你是西顾小叔所以才会管你,但因为我身份尴尬将你送去年宅恐怕不合适,所以才暂时将你送去酒店,我打电话给她也只是因为西顾的电话打不通,至于后面你为什么发狂将我当做别人,为什么刚好被傅商商看到那一幕,年慕尧,你扪心自问,你当时的力气我反抗得了?”
她反问一句,责任全都推回去。
反正打死了不承认,他又不能来个全景重现。
末了,愤愤难平,“年慕尧,你不能因为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交代不了,就来朝我发怒,这不公平!”
她仍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甚至靠和年西顾在一起才换来个和他接近的机会,可这样的男人短短的时间内却对另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动了心。
她傅商商凭什么?
宋雅礼近乎声嘶力竭的朝他吼,可他一脸沉冷丝毫不减,无动于衷。
年慕尧定定站着,像是根本没听到她解释般,沉黑双眸缓缓眯起泛起一丝危险精光,“我记得你有个常年呆在精神病院的母亲?”
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却无比精准的直击她唯一软肋。
顿了顿,继续,“我还听说,那个精神病院好像经常会有病人无故死亡?”
闻言,宋雅礼脸上最后一点淡定尽数破裂。
他将她这么模样收进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满意弧度,“刚好,那里的院长和我也是有些交情的。”
“不许你动她!”宋雅礼终于崩溃,伸手下意识要拽他手臂,却被他嫌恶避开,无所依托的,身子瑟瑟发抖,“我求你,只要你不动她,要我怎样都可以……”
还是输了。
交战不过片刻,宋雅礼已经只剩一脸死灰。
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心狠,也低估了傅商商在他心里的位置,最可悲的是她高估了他对她本就不多的容忍。
楚韵替她护航又怎样……
旧宠哪敌新欢?
“年慕尧,你不惜以我唯一的软肋作交换,是要告诉我,如今她傅商商是你唯一的软肋?”纵使已经有了答案,可仍有不甘的想听他亲口承认。
“这和你无关。”他却是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提醒她,“宋雅礼,我耐心有限,一周时间,清理好你和西顾的关系,然后永远滚出C市。”
“不!”宋雅礼下意识摇头,“我就只有西顾了,他是爱我的,我求你,别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已经对你死心了,所以至少别让我离开西顾好么?”
年西顾是她最后的砝码。
如果不是年慕尧,退而求其次的年西顾也不错。
至少抱紧这颗大树,年氏财团目前为止最有望的接班人,可保她往后生活无忧,也算偿还了这些年她对年慕尧无望的一厢情愿。
而且,若她和年西顾真能成了,不正好也算一辈子呆在年慕尧的身边?
“你也配?”她的不配合再次激起他眼底不满,“宋雅礼,西顾不过是你试图靠近我的踩脚石,这样的你根本是玷污了西顾的一腔情深!”
宋雅礼彻底沉默开去。
她和年西顾的事情,关键还得看年西顾怎么想,所以眼前大可不必同年慕尧硬碰硬。
年慕尧岂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临走,轻蔑冷笑,“你就那么肯定西顾钟情的是你?傅商商你也见过,你这张脸和她有多像,需要我提醒你?”
话音未落,无视掉宋雅礼愈发惨白的面色,他脚下步子重新跨开。
门没关好,年慕尧单手搭上门把,轻轻一拉大门缓缓打开,而后意料之外,缓缓露出年西顾一张苍白更甚宋雅礼的面容。
他像是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时声音仍是无力至极,“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年西顾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脸上神情僵硬近乎麻木,而他身后浓墨夜色更衬得他身形孤寂而颓然。
四下死寂。
一时间,三个人神色各异。
像是突然倾覆的潘多拉魔盒,顷刻间黑暗里的肮脏秘密无处遁形。
难以想象……
年西顾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捏紧,若不是今天刚好过来这一趟,他可能还会像个笑话一样在别人编织的残忍谎言里不断沉沦无可自拔。
可不就是个笑话么?
是他一厢情愿将宋雅礼当做稀世珍宝,甚至为她不惜放弃自己所钟爱的一切,更不惜以单薄之力同整个年家抗衡,可到头来他得到的又是什么?
他不过是她靠近另一个男人的踏脚石!
也想发泄,可又不甘当个可悲的受害者。
傅商商是这样、宋雅礼也是这样……
为什么一个两个,眼里都只有他年慕尧?
可偏偏年慕尧定定站着,眸光沉静愈发衬得他神色冷漠至极,至始至终他薄唇都是紧抿,若无其事的脸上没有半点歉意可查。
只令人觉得无比窒息!
年慕尧这个人,更像是高高在上受人膜拜的神祗,年西顾不禁又有些挫败,他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像他这般,连超越他的想法都变得十分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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