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傅商商是他的全世界之最
递了杯牛奶给她,等她接过杯子,伸出的那只手就着她一头软软乱发揉了揉。
享受过掌心温软触感,他这才发问,“怎么了?”
商商仰头杯子里牛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掉大半,神色凄凄的气息不稳,“小叔,刚我哥说我外公要来C城……”
“那不好?”
“不好!”商商严肃点头,“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情节比你爸妈严重且恶劣。”
“……”年慕尧眉心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下,试图解释,“商商,我爸妈那边……”
“算了,我这会不想听。”脑袋里很乱,下意识出声将他没说完的话打断,末了想到什么,“你刚刚下去拿吃的,他们没说什么?”
她这个点还赖床上,使唤年慕尧跑上跑下,的确有些过分。
起码不知内情的人肯定这么认为。
至于这内情……
商商哀怨瞪他一眼,“都怨你,他们对我的印象已经够不好了,现在又因为你多添一条!”
她喝了牛奶,年慕尧接过杯子,就着她喝剩的小半杯喝了些,倒不觉得她说的事情又多严重,“我爸妈不在家,听佣人说有个朋友聚会一早就出门了。”
闻言,商商黯然着小脸更是叹气,“估计朋友聚会是假,不想见我和你在一起才是真……”
“别这么想。”年慕尧心疼她的难过,“先吃饭,这事情交给我解决,你担心的事情全都不会成真,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只要你相信我。”
只要你相信我。
这句话像是她无助时候最坚固的一堵港湾。
此刻她心里搅着混乱如麻,对未来,试着展望一片,但是临到眼前才发现前头困难重重,即便他们现在在一起,将来也有可能因为长辈的反对而就此擦肩……
她担心的就是这些。
然而他说他们会在一起,语气那样坚定的叫人难以再有犹疑。
只要相信他是不是?
“嗯。”她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解释扎进年慕尧怀里,双手搂在他腰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重,这么一来满心后怕的确消散了些,“小叔,我相信你。”
毕竟,这个男人值得她深信不疑!
两人合着将一碗面吃完,前面太折腾太累,商商吃得饱了睡意很快就来。
佣人进来收了碗筷,并不多留,出去。
大床上,商商缩在年慕尧怀里,呼吸沉稳,模样已是熟睡。
边上,年慕尧盯紧了她睡熟的模样,低头吻了吻,一时间眸底情绪很深。
其实事情的确棘手。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简单的爱彼此呆在一起,还有太多事情是他们全都难以辜负。
比如亲人……
可如今的境况想两全其美,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年晋晟和沈听荷的确出门了,但不久前他在下面准备食物时接到过电话,电话里如今就连沈听荷也是态度强硬。
很明确,父母和商商二选一。
怎么选?
这边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商商外公……
她外公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其中究竟年慕尧想想大概就能明白。
现在两边长辈犹如快要落下的两座大山,稍不留神往后彼此将连呼吸都是困难。
不是没有对付两方的手段。
但……
两边都是长辈,两边也都全难割舍,用不了强硬手段,才最棘手。
也不怪小东西睡前纠结成那样,她就那点智商,用来想这种事情未免为难。
想到这里,年慕尧唇角禁不止一阵微微扬起,低头对着她睡熟时候微张的嘴角吻了吻,满心全是柔软。
其实从头到尾这点始终坚定。
说到难以割舍,傅商商是他的全世界之最。
所以无论是谁要他选择,他可以争取两全,但如果到最后还是争取不来那也不会强求,到最后他的选择绝对只有这一个。
都可以,但他只要傅商商。
那天直到晚上,年震霆夫妇也都没有回来。
隔天,商商跟年慕尧一同离开。
大半个月转眼间消失不见,商商和年慕尧生活在半山那套别墅里,日子惬意的几乎快要将所有烦心事情忘得干净。
商震天始终没来。
他一天不来,商商的侥幸心理就更重一分。
不见面,也会猜测,他不来是不是等于默认了这个事情?
偶尔会和商震天通电话,好几次商商电话里都想试探,但是每次通话聊得很多,商震天不主动提这个事情,她就怎么也开不俩口。
然而,很多事情不是她忘了就真能消失不见。
时值盛夏,商商身子越发懒散开去,每天窝在别墅里头,偶尔会和年慕尧一同外出,她懒,一般不愿去太远的地方,顶多就是牵着他手在别墅周围撒散步。
生活无比悠闲。
这天,早上起来年慕尧已经出门上班。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年慕尧不知节制的厉害,隔三差五弄得她下不来床是常事,每每等到傍晚终于恢复元气,还来不及做想做的事情,某人就又下班……
生活近乎陷进片诡异的死循环。
商商扶着腰起身,可能是开着冷气被子又被她踹掉的缘故,起来时候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尤其下床那阵,眼前有点发黑,脚下踉跄了下险些摔倒才算回神。
大概着凉了,头疼胃里很不舒服。
下楼吃了些东西,之后一整天就恹恹窝在沙发上很没精神的模样。
期间佣人送药过来,但她想到那阵苦涩,胃里禁不住一阵翻涌,趁佣人没注意将药片丢进垃圾桶里。
午饭后有了睡意,不愿挪地儿,躺沙发上盖了层薄毯闭上眼睛就睡。
这种状态下其实睡眠很浅。
隐约听到外头汽车熄火的声音,双眼刷的睁开起身朝外看。
果然,不多久年慕尧迈着沉稳脚步声从外头进来。
商商下意识看一眼时间,才下午三点多,他这个时候怎么会回来?
“小叔,你怎么回来了?”仍旧懒懒的不太愿意懂,窝沙发上抬头看他。
那边,年慕尧抬手将脖颈间领带扯着松开,衬衫扣子解开两颗,正好走到这边,在她边上坐下,先是瞧一眼她睡得有些潮红的脸色,倒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
“不舒服?”这点佣人在电话里就报备过。
“有点感冒……”听他发问,商商心虚吐吐舌头,“好像你上班之后我踹被子了。”
闻言,年慕尧冷哼了声,“出息!”
商商只是讨好笑笑,凑过去迅速将话题转移开去,“小叔,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有什么事情吗,要带我去吃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这个梗昨晚他们讨论过,意在抨击老男人没有一颗爱浪漫的心。
但这也只是想想,关于浪漫这事情,她对年慕尧基本是不太抱希望的……
果真,年慕尧脸色一下变得有些沉重。
不至于吧?
商商禁不住一阵腹诽。
她提了下烛光晚餐他就脸色沉重?
然而,事情远没她想的这么简单……
“小叔……”
一瞬,年慕尧眉心褶皱深了深,“我回来接你,晚上要去趟大宅。”
商商小脸一下垮了……
去大宅!
怎么说呢,对这三个字习以为常,但仍旧难以每次都做到镇定。
不是四年前。
那时候好歹还有个沈听荷站她这边,只要再说服一个年晋晟就行,现在的情况是她要跟年慕尧一起对抗整个年家。
对她来说这三个字恐怕不下以及重磅炸弹。
“小叔……”她装可怜晃了下他手臂那块,“我不舒服呢,可不可以改天再去?”
年慕尧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也只朝她坚定摇摇头,意思是不能更改。
“呜,小叔,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这时候哭功有了展现的机会,眼泪说来就来,“不是说老夫少妻,大叔级的会疼人么,我怎么就感觉不到你的疼爱,慢慢都事虐待!”
年慕尧,“……”
商商一边哭一边眯着眼睛打量,“呜,小叔,不是说好疼我一辈子?不是说好只要相信你一切就能决绝?”
没见什么成效,哭声又大了些。
“呜,我这么虔诚,你怎么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呢?小叔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能让我这么失望?我要退货,不对,差评!”
她嗓音软软,哭道最后真有几分假戏真做的架势。
本来一整天就精神恹恹的不大舒服,开始是假哭企图蒙混过关。
但到后头……
泪珠子不断滚落,哭着哭着满心委屈翻涌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想想,泪腺发达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凭什么呢?
干嘛谁谁都反对他俩在一起?
遭谁惹谁了?
四年前,他是差点活不过来,那她四年前还遭受过那样的灭顶之灾呢!
怎么着也该扯平了不是。
伤害是彼此的不信任造成,但谁也没有要刻意伤害另一个的意思……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他们两个能够重逢,多不容易?
缘分这么深,连她自己都感动了,可两边长辈怎么就能无动于衷?
时隔四年,他们只会更加珍惜彼此,有什么好担心?
“小叔,你说说,我柔柔弱弱小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天都还要被你折腾的死去活来,就拿今天不舒服来说,如果……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那么欺负我,我早上能睡得那么死连被子被踹了冻到感冒都没感觉?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委屈的。”
年慕尧,“……”
她眼睛里水汪汪的怎么瞧着都是盛满委屈的模样。
可那泪水之下……
深究之后不难察觉,兴许有几分有感而发的委屈,但那点委屈够遮住狡黠的?
“呜……”
没话说了,有人专注掉眼泪一百年。
眉心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下,年慕尧抬手按住两边快要爆开的太阳穴。
怎么这么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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