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长辈塞进车。顾学文跟着上了车，问也不问，就将车子驶出了胡同里。
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星月不见，连黑也不纯粹了。
“想去哪？”左盼晴一直看着车窗外，转过头看着顾学文，他认真的开车，薄唇抿成一条线，好像刚才那句，不是他问的一样。
左盼晴又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一下，这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不知道。”她很老实的承认：“我没来过北都，也不知道哪里好玩。不是应该你介绍我去哪吗？”
“长安街，国贸，三里屯，什刹海。”顾学文随口说了几个地名：“随便挑一个。”
“停车。”
车子吱的一声在路边停下，顾学文转身看着她。
“你要是这么不情愿，就在这里放我下来。我不稀罕。”
左盼晴的脸颊气得鼓鼓的，顾学文那不咸不淡的证据让心里有一阵压也压不下的怒火。
打开车门她就要下车，手臂被顾学文用力抓住。
“你想去哪？”
路灯照进车厢里，在顾学文的脸上投下一圈阴影，他看着她，面无表情。
“随便去哪都行。”左盼晴瞪了他一眼：“只要不跟你呆在一起。”
顾学文沉默，微微眯起阖黑的眸深邃，幽暗的目光直迫入她的眼底。手未松开，反而收紧。
伸手，关门，再锁下中控锁，全部的动作一气呵成。
“顾学文。”左盼晴揉了揉手臂，这个男人是什么构造？随便拉一下手就让她手痛得要死：“你开门，我要下车，你听到没有？”
“想去哪？”顾学文这次的声音轻了点，左盼晴翻了个白眼：“我说，我要下车。”
“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或者你跟我走。二选一。”
“我不要。”
谁要跟他走？
“你放我下来，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你爱去哪去哪，行不？”
顾学文不动，目光依然定在她的脸上，车里开着冷气，可是左盼晴突然觉得闷，不想呆。
“你放我下车行不？你是你，我是我。行不？”
他沉默。左盼晴气得咬牙：“北都你都玩腻了吧？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走。”
顾学文挑眉：“想去哪？”
吸气，呼气。算了。左盼晴让自己放松。脑子转啊转，还真让她想到一个地方。
“喂，我问你啊。这个时间，天坛是不是已经关门了？”
顾学文觑了她一眼：“天坛？”
“嗯。”左盼睛点头：“以前在课本里学过那个回音壁，觉得蛮神奇的，一直想去看看。”
顾学文不语，发动车子，用力踩下油门。
已经过了晚上八点，马路上的车子一点也不见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车阵，左盼晴一阵咋舌。在心里庆幸她幸好没生活在北都。想到那些人说的，每天上下班要一二个小时，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转过头看了顾学文一眼，他家在北都也算有钱有势一族吧？那他为什么要去C市？还去公安局那样的小地方混？
甩头，她在心里笑自己真是太无聊了。这个男人怎么样，不关她的事。
车开了一会，左盼晴无聊物从包里拿出手机上扣扣。一登陆，就看到郑七妹发的信息。
“今天忘记说了。回来时记得带礼物。不然绝交。”
“带你个头。”左盼晴发了个白眼过去：“你想要什么C市现在买不到？”
“买得到是一回事，你买了送给我是另一回事。我不管。哪怕是烤鸭你也得给我带一个。”
“你这个吃货。”
“是啊，你要是不带，我就吃了你。”
“好啊，干脆我也不结婚。你也把你家那个甩了。以后我们两个一起过。”
“呸。”郑七妹头像闪动：“我才不要当蕾丝。”
哈哈哈哈。左盼晴一阵狂笑：“当蕾丝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生孩子。”
“切……对了。你搞定了那个臭警察的家人没有啊？如果没有，你也不要回来了。太丢我的脸了。”
“滚。我没搞定，丢的是我自己的脸，跟你有毛线关系？”
“当然有关系。大家都知道我们情如姐妹，你要是连个男人跟他家人都搞不定，也会影响我的行情的。”
“噗。”
左盼晴受不了的笑出声，这个七七真能扯。想回复，突然发现车子竟然已经停下了。
转过头看了顾学文一眼，他眸光半敛，正直直盯着她看。那个目光让左盼晴的心跳，突然就慢了一拍，脸上的笑，也停下了。
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顾学文的脸色再度暗了下去。
“到了？”左盼晴车窗外，想下车，发现车门竟然打不开。转过头看了顾学文一眼，他还在盯着她看。
“你不下车？”
依然沉默，在左盼晴就要发飙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刚才是谁？”
是谁可以笑得那样开心？
“不关你的事。”不喜欢他的语气，左盼晴拒绝回答：“我要下车。”
顾学文没有动作，左盼晴白了他一眼：“你到底要不要让我下车？”
二个人目光在空中对视，车厢里昏暗的灯光，让左盼晴看不清楚顾学文的表情。车内的冷气已经关了。她却觉得有点凉意。
“我朋友。”左盼晴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妥协，声音也不如刚才有底气：“郑七妹。发小。也是同学。”
话出，车里的空气温度似回升不少。左盼晴心里那一掇不服气又冒上来了：“你现在可以开车门了吧？”
堵着气，左盼晴下车就往前走。按时间，此时已经不售票了。她看着顾学文走开，很快又回来了。
“走吧。”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
想甩开他的手，却已经被他拉着进了门。左盼晴的神情在进去之后变为好奇：“这是天坛，那回音壁在哪？”
“这就是。”顾学文带着她走到回音壁前：“你课本上学过的回音壁。”
左盼晴发誓，她真的听到了顾学文声那个几乎算是嘲笑的声音。
白了他一眼，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她快步走到那圆形墙前伸出手摸了摸。转过身，看了顾学文一眼。
“喂。你帮我试一下好不好？你去那边说句话。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听得到？”
顾学文站着不动。左盼晴伸出手又推了他一下：“去啊。你去那边说句话。我看看我能不能听得到。”
左盼晴看他还是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冷了下来：“哼，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转身，左盼晴决定去找过其它人。
顾学文的长腿一迈，挡在了她面前：“你在这等一下。”
左盼晴努了努嘴，看着他向另一边走去。她站在那里不动。很快，顾学文走到了回音壁的另一边。
左盼晴把耳朵贴着墙，在心里想顾学文会说什么，过了一会，没听到任何声音，她向另一边看过去。顾学文站在那里不动。
“喂。说话啊。”她的声音很轻。她等着听顾学文，看他说什么。
又等了一会，她终于听到了那三个字。
“左盼晴。”
呃。左盼晴愣了一下，那三个字很清楚，回音壁真的是很神奇。只是，这个家伙真没情趣诶。来了回音壁，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站了一会，等那阵回音过去，她听到了脚步声，顾学文他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走吧。我们进里面看看。”
“不是关门了？”左盼晴虽然这样说，却乖乖的跟在顾学文身后。
很意外的，这个时间竟然还对游人开放。
她进了殿里，对着里面的一切都很好奇。不时拿出手机来拍照片。顾学文注意到了，她拍的大多是图腾。
比如祥云。比如那些符号，那些其实随处可见的图案。甚至是扶手上的装饰，她也都拍了进去。
拍的时候，左盼晴眼光专注，神情认真。陷入自己思绪的她完全不看周围，只是专心的拍着照片。
内殿，到外面的扶栏，一个一个拍过去，时间过了多久，她也没注意到。最后站在殿外，她拍了张全景。
“要是七七在就好了，可以帮我拍张照片。”秀眉微微蹙起，手上的手机不期然被人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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