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条马路，顾学文带着她下车，拐进一条胡同里，还没进门就闻到一阵香气。
进了门，虽然过了晚餐时间，可是人还是蛮多的。桌子与桌子之间隔得较远。装修很温馨。看起来相当不错。
找了个位置坐下，左盼晴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问顾学文喜欢吃什么，他表示随意。她这才想到，顾学文不喜欢吃辣的，脸色一顿，她突然放下了菜单。
“啊，我忘记你不能吃辣了。怎么办？”
“没关系。”顾学文摇头，指了指菜单后面：“这里还有其它的主食，你喜欢我就陪你吃好了。”
左盼晴噘着嘴，有些尴尬：“那怎么成？我跟你来吃饭，怎么能只顾我一个？”
“没关系。”顾学文点好菜，将菜单递给服务生，等服务生走了，他靠近了左盼晴轻轻开口：“现在我顺着你，呆会你顺着我。”
“……”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对了，你这次回来，有几天假啊？”
不会是又呆一天就走了吧？
“明天就走。”顾学文说完，看她的反应，果然，看到左盼晴的小脸拉了下来，噘着个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他笑了笑：“开玩笑的，这次有三天假。”
“三天啊？”那么少。左盼晴还是觉得太少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呢。今年是我跟你结婚之后的第一个年。”
“过年应该有假期。不过也不一定。”
“那就是有可能没有假？”左盼晴叹了口气：“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吗？怎么还这么多事情？”
“你这个样子，真像怨妇啊。”
“讨厌。你说谁是怨妇呢？”左盼晴气坏了：“你才是怨妇呢。”
“噗。我可是男的。”顾学文失笑：“最多算是怨夫。”
十几天不能吃肉，那还真不是一般的痛苦。
“不理你了。”左盼晴又一次觉得顾学文色到家了。男人简直就是好色的代言人。服务生此时开始上菜。
左盼晴吃火锅，顾学文吃他的炒饭，填饱肚子之后，左盼晴拍拍肚皮，觉得好饱，看了顾学文一眼。
“走吧。我们逛一下北都去。”
“好。”顾学文带着她离开了。
车子在北都的马路上绕圈，顾学文问左盼晴：“你想去哪？”
“我……”左盼晴还在想，突然叫顾学文停车，伸出手指着前面。
“怎么了？”顾学文将车子在路边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不是……
顺着左盼晴的目光往前持，神情有丝惊诧。
在不远处，是一家咖啡厅。玻璃橱窗里，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
那个男的只能看到侧面。可是女的分明是乔心婉。
乔心婉？她什么时候回北都了？
顾学文只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对面那个男人不是顾学武，再说如果学武回来了，一定是先回家。
那么，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左盼晴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干嘛？”
顾学文的脸色很难看，他要去确定一件事情。那个男人的背影有点像沈铖，他希望不是。他要去证实一下。
“顾学文。”左盼晴不让他去：“也许人家只是普通的见面，再说了，这是顾学武的事，不关你的事。”
“这是顾家的事。”他眼睛不瞎，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拉住了乔心婉的手。现在看侧面，更像沈铖了。该死的沈铖，他想要做什么？
他还是不是这些人的兄弟？
不等顾学文下车，左盼晴攥紧了他的手：“你疯了？就算要管也要问清楚吧？再说了，你跳过顾学武去处理这个事情，算什么事啊？”
不光是因为顾学文管不上，更重要的是，她相信乔心婉。她总觉得乔心婉那么爱顾学武，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
顾学文的眉心一凝，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滑动几下，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冷冷的。
“是我。”
“顾学文。你别打了。”左盼晴小声的叫他的名字，就算没看他拨号，也知道他是给顾学武打电话，他疯了吗？这都还没证实的事情。
顾学文没听到她的话，看着咖啡厅时在，男人已经站起身走到了乔心婉的面前，这样的角度可以让他清楚的看到他的正面。
不是沈铖，又是哪个？
“你老婆跟沈铖在一起，你知道吗？”顾学文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沈铖也算是大家一起长大的发小。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顾学武？又怎么对得起顾家？
左盼晴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看到顾学文瞬间变僵的脸色。
“伯父伯母知道了？”
“好。你行。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不会管。”挂了电话，顾学文脸色难看，也不看橱窗里的乔心婉跟沈铖，用力踩下油门离开了。
左盼晴被他骇人的脸色有些震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北都两边的马路上堆着积雪，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晕黄的金色。
一路沉默中，车子在家里停下，此时已经是半夜了。顾学文进了门，阴着张脸一直到回房间。她也不多说什么，沉默着跟他一起进门。
回到房间，他的脸色依然不好。左盼晴在他身边坐下，一脸关切。
“怎么了？”心里隐隐猜到了，不过左盼晴也不相信：“是不是顾学武跟乔心婉离婚了？”
顾学文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转过脸来看着左盼晴：“你听到了？”
“没有。我猜的。”左盼晴叹了口气：“乔心婉那么爱顾学武，如果不是离婚了，她不可能会跟其它男人约会。”
顾学文愣了一下，虽然一直不喜欢乔心婉，不过她对顾学武的感情是真的。只是……
“他们离婚了，家里还没有人知道。顾学武一个字也没有说。”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不跟父母说呢？左盼晴觉得顾学武做事也太那个什么了。
“你不是说顾家的家规是不是能离婚的吗？”
“所以他才没有跟父母说。”顾学文不敢相信，一向稳重的顾学武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跟乔心婉已经把手续都办了。”
“一定是大哥不好。”左盼晴吐槽：“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一样。我是大嫂我也受不了。”
顾学文有丝诧异的看向她：“我以为，你不喜欢乔心婉？”
“还好吧。”左盼晴想到乔心婉：“她很可怜啊。那么爱大哥，可是大哥理都不理她，她能跟着大哥过三年，算不容易了。”
顾学文沉默，突然用力搂过了左盼晴的腰：“那我呢？”
“你？你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不理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一天到晚板着个脸？”
呃？左盼晴看着他脸上的认真，咬着唇重重的点头：“你才知道啊？你这个自知之明来得太晚了。”
“左盼晴……”他不过是随口问一下，可不是真要她给一个答案。
“干嘛？”左盼晴十分不怕死的戳着他的胸膛：“本来就是，想我一个青春貌美，年少如花的小萝莉就这样落你手里了。多不值得啊。”
“不值得？”顾学文的声音压低几分：“嗯？”
“当然不值得了。”左盼晴重重的点头：“你看看你啊，都已经是大叔了。三岁一个代沟啊，我们相差四岁，就算两个代沟了。我们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啊。”
“你后悔了？”声音再低几分，透着一丝风暴。左盼晴点头：“对啊。”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不过房子里却一片温暖。
左盼晴被顾学文折腾到半夜。早上却很早醒了，许是昨天下午睡过了，她难得比顾学文先醒。
起来的时候，顾学文睡得正沉。翻了个身，左盼晴的目光落在顾学文脸上。胡子没刮，脸上的青清渣看起来更深了些。
睡着的时候，俊逸的脸少了几分刚毅，多了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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