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她前天晚上忽然肚子疼的事情。

　　连夜，他们去了医院。

　　她痛地脸色都白了，她流了一身的汗水。

　　“锦初，孩子，我们已经有一个，就够了。”

　　“我不能，让你出事，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能。”

　　梨花带雨的脸庞，勾起丝丝的浅嘲：“那天，你也是故意的，喝醉的那个晚上？”

　　秦深皱起眉头，点头，说是。

　　“那你，为什么……到最后，又不做了？”顾锦初握住自己的双手。

　　怪她。

　　其实，真地怪她。

　　不是她的话，她的孩子，不至于会被人嫌弃。

　　她的孩子，也可以是天使。

　　“你哭了。”秦深手指擦过她的眼泪，好凉，好冰：“因为你哭了，所以，我就不敢了。”

　　“我不是说过吗？顾锦初你是我的天下无敌，你一哭，我的世界，就全部的乱了。”

　　“……那我继续哭的话，你能把孩子留下来吗？”他爱她。

　　她懂他。

　　可是横跨在他们之间的是一条生命。

　　活生生的，鲜明的一条生命。

　　“不能，锦初。”秦深摇头，环抱住他的身子：“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孩子，锦初，不能有。”

　　“他，会夺走你的，而我，会记恨他一辈子的。”

　　“与其这么悲哀地活着，还不如，早点送他走，好投胎。好转世，好轮回。”

　　顾锦初闭上了眼睛，她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的羸弱，无比的柔弱：“不能，秦深，不准，我不同意，你不能。”

　　“那好，锦初，我在逼你一次。”秦深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犀利地睥睨着她：“我，跟孩子，你选哪一个？”

　　他是为了她好。

　　可她不要啊。

　　这种好，她真地不要。

　　顾锦初脸色煞白地听着秦深残忍的话，秦深摸了摸她的肚子，说：“这个孩子，本不该存在，既然不该，那让它走，也是理所当然。”

　　“我，跟孩子，锦初，你只能选择一个。”

　　顾锦初听着他的话，脸色一分一分地白了下去。

　　她忽然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肚子。

　　“疼，秦深，我，我肚子疼……”

　　豆大的汗水落下。

　　秦深还没反应过来，刚要进门的佣人看见了这么一幕，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扶住顾锦初的身子。

　　“少奶奶？少奶奶你怎么了？”

　　“少奶奶，少奶奶！”

　　顾锦初捂着自己的肚子，抓着秦深的衣服，疼地哭：“救我，秦深，救这个孩子，秦深，救我……”

　　秦深一个咬牙，面色一沉。

　　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对着那个女佣一声怒吼：“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医生！”

　　“是，是，我，我马上过去。”

　　顾锦初看着他焦急的面孔，心底的一丝担忧，总算落地了。

　　“秦深救我，救孩子。”

　　说完这句，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了。

　　-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内只剩下了几个佣人以及小豆包。

　　小豆包一看到顾锦初醒来，立刻扑了上去：“妈妈，妈妈你还好吗？妈妈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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