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朝她发脾气,第一次没有牵着她一起,第一次……
秦初姚站在原地,看着他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关掉车门,最后……
“还不快过来。”他打开车窗冲着她喊,语气不善,但他始终没有想过要丢下她一个人。
好嘛,她又一次把他惹毛了。
秦初姚走过去,坐进副驾驶,她刚系好安全带,车子便如离弓的箭,一路向前飞驰,但很快又慢慢降了下来,直至回归平时速度。
总归还是顾念车上有她在。
“阿堔,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这几个字在某些时候会显得非常无奈的。
苏铭堔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可见,他没有说话,穿过一个路口,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
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他转身看她,已不再像方才那么生气,语气也很淡,但内容……“我知道你不缺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买,你也很独立,自己的事你都能够自己做好,可是……”他盯着她,“你什么都能自己做了,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冰冷强硬的质问,只是很平淡,很认真的提问,却比冷硬更让人心慌。
是的,她看着这样子的他,心很慌,甚至都不敢去细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双方陷入沉默。
她的想法没有错,他的想法也没有错,两个都没有错的人,却偏偏在这特殊的日子里闹了场不愉快。
她又回到以前那种不吭声的状态。
过了一会,苏铭堔把手伸过来,握着她左手,托起,五指纤长匀称,指间一枚婚戒格外显眼,他抬眸看入她眼睛,语气比起方才多了些温度,他说:“自你答应我的求婚起,还在更早前,我就把你当做是我老婆,我多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是于我而言,那就是一份我想送给我老婆的礼物,无关贵重与否,只在你需不需要,你喜不喜欢,结果……”他托着她手往上举一点,关于她说要给他打钱的话他就不说了,“你是打算以后都要跟我分这么清?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做什么都要AA?”
秦初姚摇头,“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觉得我花了很多钱,你难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说他多少知道她的想法,于是先一步把她后面的说完。
秦初姚点了下头,承认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还是像我刚刚说的,明早先把证领了再走,这样我所有财产都将与你共有,你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行了,你就当我是在做投资,等赚了钱记得给我分红。”这已经是他能退的最后底线了,她若依旧执意要还他钱,那后果会有一点严重。
“万一亏了怎么办?”她只是调香师,至于其它的,她都没有接触过。
“送出去的东西如同泼出去的水,你别想着还给我,亏了就肉偿。”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老婆有老公的钱理所应当,哪有那么多歪七杂八的想法?
话说到份上,自然是苏铭堔完胜,反倒显得她太过矫情。
秦初姚向来是没什么事业心,对研制香水她真心喜欢,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要自立品牌,可她有一个优点,但凡下定决心要做,她就会全力以赴,且不喜欢半途而废。
苏铭堔并不担心亏不亏这个问题,就算真亏了,他也养得起,而她自己,据他了解,就她目前资产,以她的生活方式,她这辈子是用不完的,这还不算她在秦氏的股份分红。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自然是之前找人调查过,在她刚到他身边做秘书那会。
放着自己家公司不进,跑到他身边做秘书,对她的动机,苏铭堔表示很好奇,而好奇说白了就是怀疑,于是便让户力行暗中查探,甚至他自己也暗中观察,而当户力行把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交到他手上时,他便确信她来到他身边没有恶意。
只是,她不缺钱,又有投资,还有一家公司等着她接手,她还跑来给他做秘书,他不怀疑她会对他不利了,但还是好奇她的动机。
户力行给他的调查结果告非常详细,但没有她对他的爱意。
关于她爱他这件事,也就她身边那几个人知道,别人想要探知,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前文有写过,姚姚问阿堔既然认出是她为什么不说,那个让他无从回答又恨介怀的原因就是他最初对她的怀疑……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诺大的餐厅,琴声悠扬,但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一名顾客,显然是被承包了。
“你什么包下来的?”他们今天可谓是焦未离孟孟未离焦,她真没听到他打过一通电话。
“早上回家换衣服的时候。”他最初想的就是今晚在这里跟她求婚,计划提前施行成功后,回到马场换衣服时,他又通知餐厅撤掉那些他精心准备的惊喜,只留了一名琴师为他们演奏,助兴。
两次他都避开她的面,自然她也就不知道。
同样,秦初姚不知道他原本计划求婚的场地是这里,只觉得包下整家餐厅好高调,也挺浪费。
对此苏铭堔只是说,在过几天就是她生日,到时他应该会没时间过去陪她,“今晚就当是我提前陪你把生日给过了,至于礼物,日后再补上,或者把我打包给你也行。”
上一个生日,她得到他的回应,收获她梦寐以求的感情,然后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
晚上,苏铭堔没有送她回秦家,想到今晚过后,他们又将开启两地模式,一别,轻则一两周,重则一两个月。
她舍不得,他又何尝不是?
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说了很多话,也做尽恋人之间会做的所有事情,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撑不住闭上眼睛。
第二天,他们自然没有去领结婚证,原因有四,没时间,没户口本,双方家长还没会面,苏铭堔尊重她的想法。
结婚不比谈恋爱,秦初姚还是需要先跟龙朝英报备,至于秦兼秉,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他的看法,但该告知的还是会告知,而他也需要跟他们家的人说说。
离开时,秦老没有送她,也没派司机,因为有苏铭堔在,司机去了只会显得多余碍眼。
分明车速没有加快,甚至比平时还慢了一点,可到机场时,还是觉得路程太短,时间太快。
拥抱,亲吻,依依不舍。
这次,换他看着她走。
离别前,苏铭堔嘱咐她到那边照顾好自己,想他就给他打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他说了很多,基本都是他曾不止一次嘱咐过的话,最后他抬手整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这几个月,她头发长了不少,都快到肩膀了,“到时间了,进去吧,最多三个月,我会过去接你回家。”
秦初姚连连点头,说了会等他,也说了再见,却在转身的瞬间潸然泪下,她没有回头,脚步很快却也凌乱。
苏铭堔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双手握紧了拳,他知道她在哭,他多想叫住她,让她留下,可是直到她身影消失他也没开口。
心口泛着止不住的闷痛。
原来,亲眼看着所爱之人离开是这种感觉。
后来,秦初姚在微博上看到一个互动话题,说说异地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转发同时评论,“每一次见面都嫌时间走得太快,每一次分开都如同失恋,但,那又怎样?只要两颗心在一起,纵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觉得近在咫尺,我会等,等你说的接我回家。”
第一个评论的是在坐月子的杨紫萱,只给了两个字,“矫情!”
苏铭堔忙完后才看到,然后立马给她打电话,拨出去才想起,他这边是白天,而她那边却是半夜。
可她还是接了,迷迷糊糊的一声,“阿堔?”
思念就在那瞬间泛滥成灾。
“没事,你接着睡。”两句话,半分钟不到。
时间太短,半梦半醒的秦初姚当真就把这通电话当成了做梦,然后一夜好眠。
在后来,苏铭堔非常难得在微博上高调一次,他说:“你喜欢的我都爱,你想要的我都给。”
十二月28号,奥睿年度盘点,各项总和,业绩比去年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五,赢得董事会满堂喝彩。
十二月31号,奥睿再次召开董事会议,苏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公司全权交给苏铭堔,下面无一人反对。
面对众人恭喜,道贺,苏铭堔只想着一件事,他终于可去美国接老婆回家了。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爱情了事业双丰收。”在他离开公司前,苏浩然来到他办公司,往他办公桌上放了封信,上面赫然写着,辞职两个字。
这几个月,他与苏浩然的竞争不可谓不激烈,不过他没想到他会辞职,可他真这样做了,苏铭堔也没觉得有多意外。
“有什么打算?”撇开之前的竞争,他们还是一家人。
他是兄,他是弟。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反正有你在我也饿不死。”他只是辞掉副总裁这个职位,但他还是董事会一员,每年依然会参与分红。
“想法不错,就没打算去看看你孩子他妈,听小意说,她在接受心理治疗,效果还不错。”当时曹诗涵用孩子逼婚,后来被当众拆穿,最后她打掉孩子,跟曹父曹母回法国。
从开始到现在,苏浩然连问候都没给过一句,更别说给什么说法。
“呵,不过是一了夜了情而已,敢出来玩就要敢于承担后果。”那晚就算不是他,曹诗涵也会怀孕。
如果非要找一个,那他还不如去找陈琳琅,不过,那女人应该不会想要见到他,尽管他在最后关头出手帮了她,免她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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