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了一跳,瞪着他就说:“干嘛,张总你这是要炒掉我吗?我暂时没犯什么错吧?”
张明朗伸手点了点我的头,郁闷地说:“你别入戏太深好吧,现在是家里,你还喊什么张总,喊声老公来听听。”
一看他别开话题了,我直接掰回来说:“快说老实话,是不是想炒掉我。”
张明朗微微动了动手臂,慢腾腾地说:“我明天约了罗建文过来谈事情,怕你见到他心情不好。”
一听他提起罗建文,我的心里面确实不是滋味。
大概是瞥了我的反应,张明朗又是说:“之前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但是因为有点复杂,涉及的人也复杂,不能一蹴而就,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勉强笑笑,想了想说:“没事,我都忘了。感觉我们这几天都没干活,还不开工,岂不是得喝西北风啊。更何况爱联那个房子我还得正常租呢,一个月好几百呢,哪哪都要钱,我不能再翘班了。”
冷不丁的,张明朗幽幽来了一句:“陈三三,你是想见罗建文对吧?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哪怕知道他什么样的人,你都不怪他吗?”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张明朗又是加重力道狠狠抱了我一下说:“一点好感都不能有,我很小气的,我会特受不了的,我看着就要冒火的。”
我嗯了一声,哪怕抱着心事,可是被折腾得太累了,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明朗。
突兀的,张明朗又来了一句:“那次,你过来我家,你骗我说你跟罗建文在一起,他跟他走了之后,我开着车跟在后面,后来发现他把你丢在路上,我很想过去,但是想了老半天还是没去,后来我停在路边等你上车,被抄牌罚了钱,嘿嘿。”
我顿了顿,转过身去反手抱住张明朗的胳膊,愣是半响才来了一句:“对不起。”
谁知道,张明朗直接说:“晕,对不起什么的,睡吧。”
我又加了一句:“对于我来说,罗建文一直算是不错的朋友。当然我不清楚现在还算不算。”
张明朗给我掖了掖被子,嗯了一声说:“睡吧。”
第二天怕张明朗真把我丢在家里,我破天荒起一个大早,还去冰箱里面找了鸡蛋火腿面包片之类的做了一个简单的早餐,张明朗走出来看到,那个受宠若惊,却依然老不正经地在身后抱了抱我不怀好意地说:“是我昨晚表现好,奖励我的吗?”
我实在不能忍了,直接推开他说:“快去洗脸,别啰啰嗦嗦磨磨蹭蹭的,还得去上班的。”
张明朗又特不要脸地伸手过来,继续说:“难道我昨晚表现不好吗?我明明看到你很投入很…..”
我又是一推,瞪着他说:“你再瞎说,我就把你拍到墙上去,扣都扣不下来。”
张明朗这才讪讪地收回手说:“那么凶干嘛,开玩笑都不行啊。”
吃完早餐回到公司,已经过了打卡的时间,我想先去七楼打卡来着,张明朗直接来一句说:“别打了,你打不打卡,迟到了我都会吩咐人力资源那边做薪酬的同事扣你的钱的。”
我那个郁闷啊,直接问:“干嘛要扣我钱?明明是你磨磨唧唧老半天不肯出门的,是你导致我迟到的,要扣也得先扣你的,把你的钱全扣光。”
张明朗直接白我一眼说:“我被扣光了拿什么养老婆。”
我往前走了一步,慢腾腾地说:“饿死她算了。”
张明朗哈哈笑了一声,追上我的脚步,非要秀恩爱似的又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回到办公室,他忽然变的一副正经的样子,没别人在呢,就直接拿腔拿调地跟我说:“小陈,我等下往你的邮箱里面发个文件,你看看有没有逻辑不通的地方,改好了就打印出来拿下去翻译部门,让那边的同事今天下午下班之前给我翻译原稿。”
感觉他正正经经干工作的时候真的蛮帅的,一想到这个男人是我的,我心里面别提多骄傲了,也是干脆利落应了一声:“好的,张总。”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顺着这个声音扭过头去,我看到阔别了十几天的罗建文,大冬天他没穿外套,而是里面打底了一件有领的白色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深红色的圆领毛衣,穿着牛仔裤,手上还夹着一根烟,一脸无所谓般地站在那里,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放荡不羁。
我的目光刚刚接触到他的目光,破天荒的,这个男人第一次怂兮兮的把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
我收回了眼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张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张明朗当张总还真当得顺溜,很顺口地说:“可以,去忙吧。”
我迈着还算沉稳的步子,从张明朗的办公桌朝着大门这边慢慢地靠近,快要越过罗建文的身边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很低很低的一声:“对不起。”
可是,不是每一句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对于我而言,我比较难跨越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在我看来,罗建文算是挚友,可是偏偏这样让我信任,让我觉得我愧对他的真情的人,愣是曾经想要将我置身于万劫不复,这让我特别受不了。
所以我当作没听见一样,想要飞快地越过罗建文。
谁知道,刚刚走出大门还没几步,罗建文冷不丁来了一句:“陈三三,别急着走,我有话要说。”
我顿住,迟疑了十几秒,最终还是定在那里,没回头,简简单单地接了一句:“有事说事,我还有工作要忙。”
一向直来直去的罗建文,明显是想了很久的措辞,见我定在那里,神色黯淡地说:“我那晚,其实初衷不是要对你那样,真的不是那样的,我那天有点失心疯,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当时看不下去了,就想要带你走,可是被谢存辉先做了这事。”
我嗯了一声,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这时,坐在里面的张明朗很不爽地提高声音说:“小陈,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上班时间还跟别人闲聊,这是要扣工资的,纳斯达规定不准这样的。”
我应了张明朗一声,然后对罗建文说:“罗先生,我先去忙了,你请自便。”
当着张明朗的面,罗建文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急急忙忙地说:“陈三三,你别怪我了好吗?”
我盯着罗建文的手,淡淡地说:“罗先生,请你自重,张明朗在那里看着呢。”
罗建文的手,像是扎到了仙人掌似的缩回去,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字一顿地说:“昨天,我跟张明朗领证了,我现在是有夫之妇,罗先生请不要拉拉扯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罗建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这时,看着事情不妙朝这边奔来的张明朗,脸色特不好看地轻轻推了推我说:“去去去,上班时间聊什么聊,好好工作去,快去。”
我正准备要走,谁知道张明朗又人来疯似的一把将我拽到他身边来,一个伸手撩了撩我面前的头发说:“头发都乱了。好了,现在去忙吧。”
我知道张明朗干嘛这样做,不外乎就向罗建文宣示主权。
想一想,他这样做也挺好的,我只得配合笑笑,从两个男人那些微妙的火药味交织的磁场里面走出去,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不知道张明朗跟罗建文之间能有啥事谈的,总之我把文件修改好之后,出门来拿去七楼,回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张明朗的办公室,门依然紧闭着,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聊啥的能聊那么久。
活都干完了,百无聊赖,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那本牛津英语词典。
看了好一阵,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接起来,张明朗在电话里面问:“饿了吧?不好意思啊,我还要忙半个小时,你先想好吃什么,等下我带你去吃。”
挂了电话,我放下词典,想上Q去找人聊聊天。
刚刚一登录,就看到了罗建文的QQ信息。
他说:“陈三三,我给你的那个手机,你一次都没用过吗?”
我这才想起,在我离开凯恩斯之前,罗建文确实给了我一个苹果手机,那时候我觉得用着也挺不好意思的,就带回爱联那边了,后来又急急忙忙跟着张明朗搬到了红树林,因为不想把自己那些破铜烂铁搬到张明朗那么漂亮的房子里面,又不舍得彻底扔掉,所以爱联那边我没退租,那个手机当然也就在那里了。
一想到罗建文这样性格的人,三番四次提起那个手机,我的潜意识觉得手机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结合他之前还让我小心张明朗,我就想着他是不是要利用我去探听张明朗的秘密之类的。
好奇心让我回了罗建文:“那手机用着没顺手,就先放着了。不过既然我已经不是凯恩斯的员工了,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福利,改天有空,我给你还回去?不过这个手机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吗?你该不会往里面装了追踪器或者窃听器吧?我看你紧张兮兮地问了好几次。”
这一次,等了好久,我才看到罗建文的头像胡乱地跳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点开,十几行字郝然跃入眼帘。
我盯着看了好一阵,颓然松开了拿鼠标的手,抱着双肩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心里面难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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