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安德鲁在求婚现场被放鸽子之后,经过短暂的消沉,迅速振作起来,对自己曾经的学生和艾文迪献上了祝福。
“其实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安德鲁用他的蓝眼睛笑起来,“我第一眼看到你和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家乐有些惭愧,“是他来诊所上班那天吗?”
“不是的,”安德鲁却否认了,“是江城校庆那天。”
家乐低头。
艾文迪带她参加校庆……那是更早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她的身份还没曝光,意外的遇到异国的导师,让他为自己的神秘游戏保守秘密。
“我看到你们说话,跳舞,看彼此的样子,就知道了。”安德鲁笑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点蠢,是不是?”
没等家乐回答,他就说,“就当这是我的神秘游戏……回去吧,跟他一起,不要有负担。”
“那么……”家乐讪讪的问。
“担心老师在求婚现场出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安德鲁大笑起来,“不不不,那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他们毕竟还要在我手下赚学分不是?而且,经过这次,我也未必没有收获。”
家乐只得点头。
错过安德鲁,当然是她没福气,是她走宝,对他来说其实是幸运。
走出安德鲁的办公室,家乐看到了走廊上的艾文迪。后者正百无聊赖的看着荣誉墙。
见她出来,艾文迪转过头,“其实,我之前也有机会来这边读学位,但我本来就够冷了,来这里怕被冻死,只得放弃。”
家乐囧囧有神,“……于是,这是个笑话吗?”
“它有取悦到你吗?”
家乐扭头,“我们走吧。”
艾文迪黑犬黑犬的跟了上去。他想,一定是因为斯德哥尔摩太冷,才让这个笑话降温。
最后,这起瑞典之行被家乐对外解释为异国学子的故地重游,见了几个老朋友,吃了魂牵梦系的几顿饭之后,她就坐上了回江城的飞机。
当然,有个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直到上了飞机,艾文迪还在研究放在钱包里那张照片。
他和家乐,站在那座钟楼下,身旁的草地上有人嬉戏。
本来,带他逛逛学院,出于家乐的礼尚往来,毕竟艾文迪也带她参观过江城医学院嘛——虽然她其实在20年前就在里面玩过了。
艾文迪却难得的拉着她拍了无数照片。
被他保存在钱包里的这一张算是最用心的,拍之前,他乔了半天位置,包括方向、角度、阳光,就连帮他们拍照的学生,也让他检验过摄影技术才得以按下快门。
家乐想不通,这张照片到底有啥出奇的?
不就是那种很常规的表示自己“在著名景点到此一游”的记录么。
几乎每个到这里参观的游客都会拍上一张。还好现在不是毕业季,不然他们根本抢不过那些毕业生。
对了,毕业生……
家乐忽然想起另一张照片,曾经放在江城门诊5楼那间诊室的陈列柜中,上面是长发的她身穿学位服跟安德鲁的合影。
所以,艾文迪故意拉她去拍同样角度的这么一张照片,并不光是为了“到此一游”?
得到这个认知后,家乐话都说不出来,只得默默扭头,去看窗外的云团。
艾文迪给她加了一条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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