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看着单膝跪地的艾文迪,和他手中的假花。
为什么是现在呢?她怔怔的想。
为什么一定要在她刚跟沈蔓莉大撕一场之后、又在她想要用那根验孕棒之前?
如果改变任何一个条件,也许都……
但是,真的有关吗?
家乐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来,“——艾医生,你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
艾文迪微微一愣,保持着那个姿势,沉默的看着她。
家乐有些艰难的开口,“随随便便跟人求婚,还有之前……随随便便跟人上床,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艾文迪低下头,把花放到一边,缓缓站起来,“你觉得我现在是随便跟你求婚,之前也是随便跟你上床?”
“难道我说错了吗?”家乐转身侧对着他,苦笑道,“对了,你不是问我那个试验的结果?其实结果我们都很清楚——你就是那种会被任何一个护士吸引,滚上牙椅的医生啊。”
就像……邱思明和陈宽一样。
艾文迪沉默半晌,“我不知道你之前受了什么误导,但身为卡罗林斯卡的毕业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偷换概念、降低智商——你是‘任何一个护士’吗?”
“谢谢提醒,对了,我当时还是客串的假护士呢,甚至比不上专业的真护士,”家乐叹息一声,“但就算是客串的护士,也跟你……不是吗?”
“吸引我的不是‘任何一个护士’,‘客串的假护士’,或‘专业的真护士’好不好?”艾文迪忍耐的说,“是你,许家乐,Joanna,或者邱什么的……你搞清楚没有?”
家乐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随即迅速的道,“好吧,承蒙错爱,但是我……我不喜欢你,恕我不能接受——”
“你不喜欢我?”艾文迪逼近她身前,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不喜欢我——那告诉我,为什么我受伤时,你会那么紧张?”
——他想起来,对,就是那天下午,他手受伤时,家乐在镇定处理他的伤口之余,流露出的那丝难得一见的脆弱和慌乱,狠狠的击中了他,让他那一刻无法思考其他,只想立刻、马上、紧紧的拥有她!
“让你误解,很抱歉,”家乐垂下眼睫,“但我紧张,只因为……因为我……是一名……医疗工作者。”
艾文迪怔怔的听着这个答案。
家乐笑了一下,“不管当时的我是护士、还是医生,在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流血受伤,甚至可能有未知的病菌感染,都会紧张的,不是吗?这是……我们这个职业决定的吧?”
艾文迪握住她肩膀的手,仿佛骤然失去了力气。
家乐抬头看他,“如果当时换成任何一个护士,她也会像我一样……紧张,会第一时间给你消毒、包扎,会问你有没有抗体、要不要打疫苗,我没有说错吧……那你是不是,也会被她们每个人感动、误导,跟她们一一滚上牙椅?”
艾文迪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明知道你在强词夺理、扭曲事实。”
家乐苦笑,“但你却没有办法否定。”
艾文迪的声音不像他平日的淡定,“你要我怎么否定?你的试验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合格,你连起码的对照组都没有,就擅自宣布了这个错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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