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起来,就是一阵嘶吼,“谁,有屁快放!”叫齐天凌蹙眉了,这样粗俗的话,雯雯怎么就说出口了,好好的一个名门千金。他带着些许的教训说,“是我。”
齐曳雯刚被祁亦寒刺激的在家大发雷霆,摔东西呢,谁曾想是自己的哥哥电话,一下子泄了气,放声大哭起来,“哥……”
对于这个妹妹,齐天凌是心疼的,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受尽了宠爱,偏偏的遇到了祁亦寒,他叹了口气,声音已经软了下来,“又吵了?”
“哥,他欺人太甚,我不过是丢了他书房里的一些胃药,他就对我动手。我知道,那一定是顾思洛那个贱人留下的,她人都死了,祁亦寒居然还这么宝贝她的东西……”
“雯雯。”齐天凌按住眉心的位置,打断起曳雯的控诉,“顾思洛已经死了,就算在祁亦寒心底再怎么重要,都是死人了,她没办法和你争了。”
“不,就是因为她死了,我才是做什么都比不上她……”齐曳雯声嘶力竭的吼着,叫他也头疼不已,的确,一个活人要怎么和一个死人去争。这根本就没什么好争的,因为你做什么都是输。
可她是他的妹妹,他怎么会让她不赌先输。
沉了沉声,便问,“雯雯,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想好在回答我。”
“哥,你说?”
“祁亦寒这个男人,你是不是要定了,哪怕知道他心里面不会有你,你也要和他在一起。”他转动着指尖的笔,“你想好了回到我。”
“哥,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是的,我要定了他,他心里没我可以,但也别想和别人在一起。”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依旧听得齐天凌心寒一片,其实,他更加希望自己的妹妹想通,她不过是28岁的年纪,没必要在一个男人耗尽一辈子。这些话他隐在心里,始终没有说出来,他明白,即使说出来,也没有用。
“那好,哥哥帮你。”
“哥,你打算做什么?”
“你别管,但是雯雯,哥只想和你说一句,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以后无论多么的辛苦都要咬着牙走下去,还有,你的脾气收敛些,没有男人喜欢大吼大叫的女人。”
……
挂了电话之后,齐天凌便约了祁亦寒下午见面。
餐厅里,俩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一直等到侍应生离开了之后,齐天凌才开口,“妹夫,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聊聊了。”
“的确。”祁亦寒抿了口咖啡,“我想和齐曳雯离婚。”
“理由呢?”
“夫妻关系破裂。”
“这样啊,那徐书记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齐天凌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忽略祁亦寒已经铁青的一张脸,“最近上头查的那么严,他收了那么多的贿赂,想来照着现在严打的情况,下半辈子大概都要在牢里渡过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天凌的为人,祁亦寒是知道的,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杀伐决断绝不手软。更别提齐家在京里的势力,典型的红贵家族。只要他真心想构陷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绝壁没有翻身的机会,何况徐书记……他沉吟着,面容已经露出狰狞的狠厉。
“怎么样?”齐天凌嗤笑着,“祁亦寒,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懂?”
他一下子就泄了气,坐在那里,整个人都露出颓然的姿态。其实,思洛死后,他本身就是一副行尸走肉,而胃药的事情就是一场导火线,将他心底的忧伤烦闷全部引了出来。他不爱齐曳雯,做不到和她白头偕老,倘若在这么虚伪的过下去,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离婚,是他对自己做好的选择,也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些。他明白这么做毫无意义,却依旧想坚持着,好像这样,便可以完整的缅怀她一个。
只是徐书记,于他有恩,相当于父亲一般的存在,他怎么可能看着徐书记出事。嘴角勾出弧度,露出一抹苦笑来。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到现在才发现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齐天凌看着他挣扎,也不说话,只敲击着桌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人心里,颤的慌。祁亦寒走到今天,只能说他是自作孽,他一点儿都不同情。倘若不是为了能攀上齐家,顾思洛那个明艳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齐天凌已经忽略了自己也在逼迫的道路上添了最狠的一脚。
眼眸晦暗着,等着祁亦寒回答。
终于,祁亦寒开口了,“好,我答应不离婚,但徐书记要保下来。”
“可以。”齐天凌笑了,“不过你也得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好。”
齐天凌的一句话简直比他一个月来的努力都有用,不过三天的时间,徐书记的事情就被大事化小了。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徐书记乘着这个关头退下来,也是风风光光的,省的以后还被人诟病。祁亦寒也是这么想的,得了消息的当晚便过去。
徐书记因着这件事苍老了许多,原本半白的头发已经花白,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竟然将人摧残到了这个地步。他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茶,说不出的凄凉。
祁亦寒将事情处理的结婚告诉徐书记,他闻言叹了口气,“这样很好了,况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对不起党的培养,再也没有脸面在官位上呆着了,只是讼之,我的孩子啊,他该怎么办……”
“讼之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
徐书记摆了摆手,苦涩的叹了口气,“那孩子不是你,他从小妈妈就不在了,我便加倍的宠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在他那么小送他出了国,竟养的一身坏毛病,现在竟然吸毒……我怎么对的起他死去的妈妈啊!”说着,徐书记眼眶都红了,简直比祁亦寒自己犯了事情还难受,好像心被人用手攒住了了一样,他握住拳头,都怪自己一直沉迷于思洛的爱恨情仇里,而忘记关注徐书记家里的事情,警觉一点,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人。
徐书记就这么一个独子,他不能坐视不管,“您放心吧,讼之的事情有我在呢……”
“不行。”徐书记打断他,“亦寒,我走路一步万劫不复,你还年轻,千万不能做错事啊!我反正退下来,一切都在和党国家没关系,讼之那孩子……我……”徐书记红着眼睛,“我哪怕赔上全部身家,也要换着讼之回来。”
徐书记缓缓抬起头来,面上神色已然平静了下来,但祁亦寒却清晰看到他眼角的湿痕。
他走过去拍了拍徐书记的肩膀,“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讼之那孩子我答应帮您弄回来,但是戒毒……还是要送戒毒所,这样的瘾,在家里是戒不掉的。”
徐书记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孩子染上这样的事情,是自作孽,能戒掉就不错了。我现在只祈求他平平安安的过些平淡日子。”
“嗯。”
又说了些话,祁亦寒才回去,徐书记亲自送了他到门口,直到看着他开车了离开才回去。祁亦寒出了小区之后一个人又开着车在街上转了许久,始终想不到该去那里。
车停下靠在路边抽烟,猩红的从指尖穿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吸了一口,重重的吐出烟圈。
忽然的,就想起了思洛,那时候她跟在他身边不久,却也颇得宠爱。可以说当时的她是得了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人,也不知道是娇气还是恃宠而骄怎么的,她是闻不得烟味的,闻到了就去咳嗽,偏偏呢,她还不愿意承认,只笑的眉眼弯弯的来他的脖子,蹭到他怀里用温柔软绵的声音说,“祁亦寒,虽然你抽烟的样子很帅,但是抽太多对身体真的不好啦。”
典型的糖衣炮弹,他知道,却偏偏的吃她这一套,也就仍由着将自己手里的烟头拿,虽然大着胆子去做着,动作间总有些小心翼翼的,而他,看到她这幅模样,总会起逗弄的心思。只要他故意拧着眉头,她就会环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唇,软软诺诺的啃着着,勾人心弦。
当然,这样的主动他很喜欢。
所以正常的情况下,他就会拉着她滚到一边,共享一场春色。年少的顾思洛是真的青涩,尽管他已经亲自调教过千万遍,却总是不得要领。那欢好时,她总喜欢瞪大双眼看着他,似要把他的心都给看出,高潮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喊着祁亦寒……祁亦寒的,恨不得叫人都死在了她的身上……
烟燃尽,指尖传来灼热寒,他才下意识的低头……苦笑着,丢了烟蒂,将车窗摇到最大的位置,直到烟味散尽了才回西郊别院去。
那里,只有在那里,他才会觉得找到了归属感。
拧开钥匙,方向盘打着,还没有转过弯来,他口袋的电话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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