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彤走到凌宇耀面前,大声质问他:“大哥,为什么大嫂会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又跟江小柔在一起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既然你娶了大嫂,就应该跟她好好在一起生活,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待你自己的妻子?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
凌宇耀低着头,凌紫彤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的事情,没必要向你解释。”凌宇耀伸手握起面前桌上的酒瓶,又往酒杯中添了半杯威士忌,“少天,送她回家。”
“我不要!”凌紫彤忽然弯身一把夺过凌宇耀手中的酒杯,“大哥,从小到大你都是我的榜样,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会站在我前面保护我,我一直仰望着你的背影,觉得你是我最坚强的依靠。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朝三暮四的人?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她边说,眼底边浮起一层伤心愤怒的泪光。
“把酒杯给我。”凌宇耀连眼眸都没有抬起,把手伸到凌紫彤面前,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种令人心惊胆寒的压迫感。
洛少天和李威廉站在一旁,神色凝肃,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这种时刻的凌宇耀,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危险,没有人能预料到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万一凌紫彤真的把他惹毛了,后果连他们都不敢想象!
凌紫彤虽然满腔怒火,但也感受到坐在面前的大哥,似乎跟平常很不一样。他虽然一直低着头,可周身的气场越来越沉冷,仿佛将周围的空气冻结,她开始忐忑后怕起来。
“紫彤,放下酒杯。我送你回去,快一点。”洛少天看准机会,赶紧朝凌紫彤递了个眼色。
凌紫彤浑身一颤,她已经感觉到气氛十分紧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快要不能呼吸的压抑。
她紧张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咯噔”一声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而后向后倒退了几步,来到洛少天他们的身边。
发完脾气后,她积压的情绪早已消散,此刻她眼神里透着一股惶惶不安。她抬头看了看洛少天,只见洛少天对她摇了摇头。
凌紫彤又转眸看了眼李威廉,李威廉悄悄朝她做了个‘快点走’的手势。
这时,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的凌宇耀,终于抬起手,把放在茶几上的酒杯,重新握入掌心,仰头一口将杯中的威士忌饮尽。
李威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空荡荡的酒瓶,默默地转身走向吧台,在酒架上又取了两瓶威士忌。
“我先送紫彤回家,你在这里陪他继续喝酒。”洛少天朝李威廉递了个眼神。
李威廉拎着两瓶威士忌,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走到沙发边坐下。
洛少天直接拉着凌紫彤的手,向餐厅门口走去。
到了楼下,凌紫彤这才松了口气,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缓过神来,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那股莫名的重量,终于消散开去。
“洛大哥,我大哥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心情不好?”她扭过头疑惑地问,“可是明明是大哥他自己做错事情,他干吗还要摆出一副心情恶劣的吓人模样?我是他妹妹,他对我的态度居然这么凶。”
洛少天眉峰一挑,斜睨了她一眼:“让你别去招惹他,你难道不知道你大哥这个人,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接近的吗?”
“哼。大哥他简直蛮不讲理!”凌紫彤委屈地瘪了瘪嘴巴。
“好了,别不开心了,我送你回家。”
“等一下,洛大哥。”凌紫彤抬手拉了拉他的手臂,“我下午打电话给大嫂,但一直联络不到她,我担心大嫂会想不开。”
“你别担心了,你觉得你大哥真的会让他的女人消失在他的掌控中吗?”
“什么意思?”凌紫彤疑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别多问了。”洛少天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的车在那边,走吧。”
“噢。”
凌紫彤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甘心,不但没有规劝到大哥,反而让他凶了一顿。可这种情况下,就算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第二次贸贸然地冲上去当面质问凌宇耀了。
刚才那一幕,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大哥竟然还有这样阴暗恐怖的一面,回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坐上洛少天的车后,他一路往她现在暂住的公寓方向行驶。
凌紫彤转头看着窗外,忽然伸手指着前方说:“我饿了,洛大哥。”
“啊?”洛少天正在专心开车,被她的话语弄得忽而一愣,本能地问,“你不是一向来晚上不多吃的吗?”
“我根本没吃晚餐,下午直到现在我一直在担心大哥和大嫂的事情,哪还有心情吃东西?”看着不远处街边那家亮着灯的广东粥店,凌紫彤吞了吞口水,忽而觉得肚子饿得不行。
洛少天一边注意后方车辆,一边打了双跳灯,变更车道。
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转头说:“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洛大哥最好了!”听到吃东西三个字,凌紫彤暂时抛开不快的情绪,推开车门蹦蹦跳跳地下了车。
*
又过了几天,蕾姐给韩雨芯接了个电视台娱乐节目的通告。
韩雨芯录制完节目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们回程时刚好碰上下班高峰时段,一路上堵车堵得人心烦,尤其开到市中心地段,一个路口堵了二十分钟,眼看太阳落山天都要黑了,蕾姐气得直翻白眼。
后面的车聪明地掉了头,从一旁的小路绕行走。
“蕾姐,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回公司?要不我在这里下车吧,反正从这边走回我住的公寓只要十多分钟就够了。你从旁边的小巷绕行,说不定能避开堵车。”看着前面大堵车的阵仗,韩雨芯好心地提出建议。
“是啊,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开会,堵车真是烦死了。”蕾姐皱了皱眉,扭头说,“你在这儿下车?一个人上街会不会不太安全?”
“你放心,我戴着墨镜,而且我也没化妆,不会有人认得我的。”韩雨芯边说边从手提包里拿出墨镜盒,朝蕾姐扬了扬。
蕾姐仍有些不放心,嘱咐道:“那我就不送你到家门口了,你一会儿到家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送我回来。”
“客气什么。”
韩雨芯推开车门,路旁就是人行道,她回过头朝蕾姐挥了挥手:“你路上开车小心,再见。”
“拜拜。”
告别了蕾姐,韩雨芯拎着手提包,走在街上。
马路上华灯初上,这座城市最美的夜幕已然降临。
身边来来往往学生和上班族,有的行色匆匆赶回家和家人一起围坐餐桌前共进晚餐,有的则要赶去约会,还有的三两结伴慢悠悠地逛街。
韩雨芯觉得自己离他们是这样接近,又这样遥远。
如今的她,失去了这种最平凡的幸福,连每天晚上回家和家人吃一顿饭都变成一个很难实现的奢望。
夜风习习吹来,她的心冰凉如水,不由有些感伤。
家里没有等候她的人,韩雨芯放慢步伐,孤独地行走在这些热闹的人群中。
当她一路走回居住的小区时,天色更暗了。
城市的夜晚看不见星空,只有一盏银月朦朦胧胧地挂在楼宇之间。
她在公寓楼下,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头顶上那盏弯弯的月牙。
不知道此时此刻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望着同样的月亮,沐浴在同样的月光下呢?
那么,凌宇耀呢?
他此刻会在哪里?办公室、别墅里或者酒店饭局上?
往常这个时间他都会准时下班回家,陪她一起吃饭,吃完饭后他们有时会出去在庭院里走一走散步,有时会坐在沙发上相拥着看电视,还有些时候凌宇耀在外饭局缠身,不能回家陪她吃饭,她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白色镂花秋千上,静静地等待他回家……
这么多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涌现。
他和她,如今只剩下这一段段的回忆。不知道凌宇耀会不会也像她想他一样,也在心中默默想念她呢?
韩雨芯收回目光,低垂着脑袋,幽幽地叹了口气。
刚准备抬脚走上公寓大门前的台阶,突然从一旁黑暗处窜出一道人影!
韩雨芯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到手臂一阵暖,像被人抓住了,很本能地停下脚步扭头去看。
只一眼,她便被看到的那张脸吓的怔住了,半张着嘴,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一张很黑的男人的脸,颧骨突出,眼神中透着一股狂热。他衣衫褴褛,浑身散出一股腐臭味,一看就是个流浪汉。
“嘿嘿,美女来亲一个!”男人咧嘴笑着,更用力地抓住她纤细的胳膊,把她往他身边拽。
“你放开我!放开!”韩雨芯吓得尖叫道,浑身颤抖着使劲儿去挣。
“亲一个,来,亲一个。”男人说着,另一只手上来搂她的脖子。
“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韩雨芯一声接一声地求救,只是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公寓这一带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她又害怕,又无助,却没多大的力气反抗。
情急之中,抬起脚想用高跟鞋踩对方的脚,却被他狡猾地闪开了。
男人的两只大手从两边一齐固定住了她消瘦的肩膀,倾身欺近,眼看着就要亲上她艳红的小嘴。
韩雨芯被他的味道熏的,拼命躲闪,恐惧和厌恶恶心的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一边闪开他的袭击,还在扯着嗓子嘶哑地叫着:“救命!救命!”谁能救救她,她不想被这个男人猥-亵。
看他的意思,不止是要亲亲她那么简单,要是把她按倒在地她不敢往下想了。
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就在她想到最坏情况的时候,他果然一使力把她扑倒在地上。
韩雨芯被他这一摔一压,后背被地上的小石子咯的生疼,可她此时哪儿管的了疼不疼,挣扎才是最重要的事。
对着他又踢又踹,却撼动不了他分毫,她的力气已经快用尽了,身上男人却越战越勇。
他要亲她左侧的脸,被韩雨芯扭头躲开,又去亲右面,又被她甩开。
不耐的男人伸出一只手就要扇她一巴掌,手悬在空中,却半天没落下来。
韩雨芯已经吓的闭了眼,但是身子还拼命地绝望地扭着,想把他掀下去。
忽然,她身上一松,那男人的重量没了。紧接着,她听到一声哀嚎,睁眼看去就见那男人被人甩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她听到一声急切的问话,声音那样熟悉,不是凌宇耀,又是谁呢?
他来救她了!
这一刻,韩雨芯忘记了对他所有的恨,只知道他是救她的人,是世上最可爱的人。
凌宇耀已经蹲下来了,韩雨芯挣扎着坐起,几乎没有经过思想斗争就哽咽着扑进了他的怀抱。
“我好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颤抖着声音喃喃地说道,双臂紧紧地攀住他的脖子,身子抖的如风中的树叶。
如果她真的被那人侮辱了,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倒霉,遭遇这样的事情!
凌宇耀救了她,简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抱着救命恩人的脖子,韩雨芯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丝毫都不放松。
凌宇耀收紧了双臂,也回搂住她纤弱的身子。
“别怕,我来了。我来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一声又一声轻柔的安慰着,他还腾出一只大手轻抚她的后背,好让她的情绪能平稳下来。
“我怕,我好怕!我真的害怕了,吓死我了呜呜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韩雨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没出息地哭了。
她从没在他面前这样过,以往都是跟他顽强的对抗。今天这样的嚎哭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让他的心里溢满了心疼不舍。
“宝贝,我在呢,乖。”凌宇耀柔声轻哄着,继续抚摸着她的背。
好像连她的后背摸起来都比以前瘦了,这女人瘦弱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吗?
韩雨芯从未发现他的胸膛有如此宽阔,不是以往不宽,是她没想过依靠。
这会儿,凌宇耀的厚重肩膀给了她无限的慰藉,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哭的那叫一个凄凉。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恐惧吧,还有数不清的委屈。
只要一会儿,就一会儿,让她躲在他厚实的怀抱里缓一缓。
那男人摔倒以后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再靠近,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凌宇耀对着不远处正赶过来的秦寒努了努嘴,他心领神会地马上朝那流浪汉追去。
他一直哄着,韩雨芯一直凄楚地哭着,尽情发泄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温柔地捧起她的小脸,凌宇耀看着一脸鼻涕眼泪的楚楚可怜的她柔声问:“吓坏了吗?”
他的语调他的话让韩雨芯的心猛的一颤,旋即回避开他关切的目光,轻声说:“谢谢,我没事了。”
是的,她清醒了。害怕过后,她还是不得不面对他是凌宇耀的现实。
她要和他保持距离,像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有没有受伤?”凌宇耀冷着脸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刚才粗粗扫了她一眼,表面看上去没有外伤,可手腕这些地方是否存在扭伤,他需要确定。
韩雨芯收回目光,摇摇头:“我没事。”
她转头望向凌宇耀,借着公寓楼下的路灯,忽然发现他脸颊上有一道血痕,就在靠近左眼眉角的地方,大约三厘米长,伤口上沁出血珠子,看上去是被指甲划伤的。可能是刚才那个流浪汉在挣扎中,不小心抓伤的。
韩雨芯本能地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摸上他受伤的眉角。
凌宇耀惊了惊,她指腹的温度瞬间从皮肤传入他的毛细血管,他竟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本来应该躲开她的触碰,可是凌宇耀不舍得,她指尖的温度让他留恋。
韩雨芯在发现凌宇耀忽然变得僵硬的表情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她触电般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明明有过比这个亲密许多倍的肌肤之亲,可当下韩雨芯只觉得自己的心肝怦怦直跳,就像是忽然被人发现隐藏的秘密似的,她脸颊微红起来。
她表情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这才小声说:“你脸上受伤了,要不要……”
凌宇耀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手指温暖过的地方,一双黑眸始终紧紧地凝视着她。
明明想紧紧拥抱住对方,可此刻他们却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丁点事情,再次破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一些的气氛。
凌宇耀明明说过那些伤害她的话,这段日子又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可看见他为她受伤,韩雨芯的心仍然会痛。
她的心情有些动摇了,神色略显不安地开口问:“你要不要上楼去我家,我那里有药箱,可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凌宇耀立刻点头,皱眉看似不耐烦地说:“还站着干吗?上楼啊。”
韩雨芯不满地撇了撇嘴角。
有没搞错?她好心要帮他上药,凌宇耀居然这么凶!这个男人简直本性难移,无可救药!
刚浮上来的一丝丝好感,一瞬间灰飞烟灭。
*
两人一起走进公寓大门,坐在玻璃门内的保安赶紧站起来问好,并飞快地查看两人是否受伤。刚才发生那一幕时,保安其实已经冲到门口,没想到突然有人比他们更快地冲上前,一把将那人摁到在地,保安们只好远远看着,准备随时上前帮忙,可惜他们在凌宇耀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上楼,那模样俨然一对年轻貌美的夫妇。
凌宇耀低眸瞥了韩雨芯一眼,心里隐隐有些微妙的触动。
韩雨芯住在八楼,这栋公寓里格局全都是一层楼两户人家,房型对称,里面格局一模一样。
她住在801。
凌宇耀对这点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些天来,他每天晚上都把车停在公寓下面,坐在车里望着801的窗户,直到那盏灯熄灭,他才开车离去。
夜夜如此,从未中断。
开了灯,韩雨芯换好拖鞋进屋。打开鞋柜,这才想起来,她从搬进这座公寓起家里从来没有来过男性,她也没有准备过男士拖鞋。
韩雨芯尴尬地抬起头问:“我这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先穿这个应付一下,可以吗?”她拿了一双粉蓝色的布艺拖鞋给凌宇耀。
凌宇耀面色一黑,沉默了几秒钟,而后伸手从韩雨芯手中接过那双小了好几个鞋码的女士拖鞋。
他换了鞋,穿着并不合脚的拖鞋走进她的公寓。
在门外徘徊过许多次,今天是他第一次走进她的私密空间。
凌宇耀的心情陡然兴奋起来。
仔细一想,鞋柜里没有准备男士拖鞋,说明从没有男人进入过这间公寓,想到这里大总裁的心情彻底明朗起来。
“你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下,我去拿药箱。”韩雨芯边说边走进房间里。上次去药店买止痛片时,她顺便买了家用医药箱和一些常备药。
凌宇耀站在客厅中心,转头环顾打量着四周。
这间公寓跟他下午刚买下的隔壁802长得一模一样,只有装修风格方面存在些许差异。韩雨芯租下的公寓看上去更温馨,如果可以其实他比较愿意今晚赖在这里不走。
凌宇耀摸了摸下巴,低垂着眼眸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开始动起歪主意,完全忘记当初主动挑起战火的人正是他本人。
“你不去沙发上坐着吗?我要帮你消毒上药。”韩雨芯拿着医药箱从卧房里走出来,看见凌宇耀仍站在原地,她指了指沙发说。
“噢。”凌宇耀敛起目光中的异样情绪,走到沙发边,跟她一起坐下来。
韩雨芯先拿出消毒水,用棉签棒沾了点,动作极轻地帮凌宇耀受伤的地方消毒。她离他的脸蛋很近,呼吸如丝般拂过他的肌肤,呼吸间能闻到她身上熟悉又清香的味道,凌宇耀一时失了神,坐在沙发上任她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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