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吗?”
“孟太太,你可真机灵。”居然知道以牙还牙。
好吧,总归都是一些女人家的私房话,他也没太多的兴趣知道。
“你也不赖。”她巧妙地回复,惹得他愉悦一笑,低头就在她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要不是看在你还生病的份上,真想把你就地解决了。”
即使是穿着病服,即使脸上还有着病态的潮红,可她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可口,就像是红苹果那样,娇滴滴,水灵灵的,忍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
瑾年自是听懂了他那话里的意思,两手抓着被子就盖住自己的脸,然后从被子里闷出声音,“别说了,羞死啦!”
确实,她是真羞了,瞧瞧,她的耳根子都开始泛红了呢。
瑾年在医院里连续休养了一个月后,身子骨基本已恢复到差不多的状态,医生也同意了她出院。
听到终于有医生的肯定后,她高兴地没差跳起来。
但一想到肚子里还有宝宝,她便压制住这危险的动作。
总之能出院这事对她来说,是让她最高兴的,每天呆在这房间里,她都快要窝出毛病来了。
即使失明,她还是按耐不住想听到外边世界的声音。
正好出院的这天,是个晴天,不过太阳有些火辣,是刘司机开车来接他们回家的,只是没想到,刘司机的车子居然半路抛锚了。
她身上因为还有未全部愈合的伤口,所以绝对不能暴露在太阳底下,不然一出了汗,便很有可能会导致伤口感染。
而孟君樾的车子也不在医院里,只好让人打电话叫了车,又下楼确定了司机的方向,才上楼来接她。
他下楼的时候,瑾年便坐在开着冷气的病房里等。虽然想着他把自己想的太过娇贵,但一联系到肚子里的孩子,便也就全都听他的了。
孟君樾去的时间有些久,瑾年坐着坐着,都快打起了盹,直到清洁员进来,她才惊醒过来。
“小姑娘,你今天出院了?”
“是啊,在这里,都住了好久了。”
瑾年听到清洁员拖地的声音,这是位上了年纪的阿姨。
瑾年和她差不多已经半熟了,她从住进这个病房开始,一直都是这个阿姨再给她打扫的卫生。虽然话比较多,但心思却没啥,还挺热心的,孟君樾没人的时候,就喜欢和瑾年唠家常,似乎是家里没啥多余的人了,能找个说话的人也好,而瑾年正好是她的倾诉对象。
“在医院里也怪不自由的,回家养身子比较好。”
那阿姨虽然有些不舍她,但总归是说着诚心的话。
瑾年笑了笑,然后道,“其实,我也没啥多大的毛病,都是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也就是腰上被人踢的那一脚,那里可真是疼,她一动身子,腰上就难受,虽然现在是没事了,不过一回想起前些日子,她这心里还有阴影。
只是,瑾年云淡风轻的话,让阿姨听着却有些不乐意了……
“你这流产,哪里是皮外伤?”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注重身子,别以为轻轻松松没了孩子,就没事了。以后等你老了,可有的毛病让你受的。”
“流产?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洁员在听到瑾年诧异的声音,拖着地板的动作,不由得愣住。
然后,惊讶地反问她……“你自己不知道你流产了吗?”
“我、我……我不知道啊!”
瑾年好一阵语塞,她此刻脑海里是空白一片的,她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或者耳朵出现了幻听。
清洁员阿姨忽然发现自己像是捅了什么篓子,然后犹犹豫豫问,“你家的……那位,没有告诉你吗?”
瑾年愣着,然后缓缓摇头,“没有。”
“哎,我想,他是怕你伤心难过吧,你瞧我这嘴多的,真是该死!”
那阿姨不禁有些悔恨,但话已出口,祸从口出,根本就没了反悔的余地。
而瑾年的脸色早已经成了煞白。
那白,是不正常的,让人看着,都觉担忧。
“阿姨,你确定我是……流产吗?”瑾年梗着声音,快要语不成句。
“额……”
清洁员明显有些犹豫,瑾年顿了顿又道,“阿姨,你和我说实话吧,反正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哎,你别怪我多事啊。其实,我也是听护士科的那些人说的。确实是流产,她们说,你在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孩子好像就已经没了。我、我以为你都知道来着,所以那些天和你聊天,也就不敢提起这些伤心事,就怕你难过,没想到……哎,你这都要离开医院了,却被我这张破嘴……”
“阿姨,能帮我把外边的护士叫进来吗?”瑾年听到外头护士的声音,垂下眸,眼里的水雾已经达到了极致,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化成泪珠,然后从中滑落。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问问一些事,阿姨,麻烦你一下,好吗?”瑾年并不像刚才那样激动,反倒是平静开口。
“好好,那你在这坐着。”清洁员瞧着她这样,顿时慌了手脚,连连便出去叫了护士进来。
进来的护士是瑾年住院这些日子以来,专门给她日常挂吊瓶的,一来二去,大家基本已经半熟了。
“请问有什么事吗?”
久久没听瑾年说话,护士先开了口。
“我是……因为流产,所以才住院这么久吗?”
“……这……”
护士明显有些为难。
瑾年听着她那语气,想来孟家已经早就提前吩咐好了的。所以,她前些日子问这护士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多大了,哪怕她回答迟疑,却也给了自己一个准确日子。
“护士X姐,请告诉我实话吧,我想知道真相。”瑾年呼了一口气,又是平静地道。
只是,谁都不会知道她此刻内心的波澜是有多么汹涌。她好不容当上母亲,却连自己的孩子怎么没了,她都不知道。
可,真是有些讽刺呢。
还记得半个月前,她的下身还不时隐隐作痛,她是感受到一些异样,可医生却告诉她,那是排出来的淤血,属正常的现象。而现在想来这些事,应该是早就被人提前安排好了,就是为了瞒她。
她大概也能猜到,安排这些事来骗她的人是谁。
“孟太太,您也别伤心了,主任医生说了,您的身子骨还不错,比同龄的女孩子要好些,等您养好了身子,以后和孟先生再要个孩子也不是难事。”护士尴尬地笑了两声,被拆穿了谎言后,只能这样对瑾年解释。
“对对对,小姑娘啊,我看你脸色红润,骨骼也好,想要孩子,不是信手沾来吗?”一旁的清洁员也开始帮腔。
只是,瑾年的内心……却无人能懂。
孩子没了,对她来说是什么样的打击,大概只有在成为母亲后,才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地痛。
他们都说,想再要个孩子很简单,可对她来说,那是不一样的意义,再要一个,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了……
她满怀着欣喜的心情,过了这么久的日子,到头来,却告诉她,这一切都不真的。
孩子没了,孩子早就没了……
难怪之前婆婆会对她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现在回想来,一切都可寻了,还有孟君樾也曾经问过她,如果没有了孩子,她会怎么样?
现在这个假设存在了,可她却真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知道心头的痛,绞着,绞着……
不知不觉,脸上湿润一片,病房里的护士还有清洁员早已离了去,她一个人靠在床头,在听到门口的声音后,才连忙擦干了眼睛,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眸还红不红,她并不想让某人看出破绽。
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进病房的人,确实是孟君樾。
在见到瑾年失落地靠在床头后,流行大步不禁放慢下来,在走到她背后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柔着声音道,“怎么了?”
瑾年没应声,怕是自己此刻的沙哑的喉咙会被他听出来。
“咱们要出院了,不是挺高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失落了?”
他坐在她身旁,瑾年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凭着感觉靠在了他的肩头。
难得见她这样粘人,他忽然有些受宠若惊,继而伸手在她的后脑上摸了摸,“怎么了,这是?”
他耐心地询问着,瑾年只埋头在他的颈窝里好久好久。
“在回家前,我想先去见一见小迪。”
在她终于感觉自己的喉咙没那么难受的时候,她才这样小声地出口,只是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那些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头又开始莫名难受。
“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微微诧异地问,瑾年却在他的颈窝里摇头,表示不想解释。
瞧着她这般,他便也没有追问,只是继续在她的后背上安慰地拍了拍,然后随了她的想法,“我打电话让人给你安排。”
“谢谢。”
她抬起头,唇角处还有着礼貌的微笑。
“跟我还这么客气?”
“我这是,有礼貌。”
她像平常那样笑着,话音刚落,他便在她意料之外,猛地啄了一口她的红唇。
瑾年捂住双唇,瞪大了眼睛,“你干嘛?”
“我这是对你的谢谢,表示回礼。”
即使车子开到了监狱门口,孟君樾也没有发现瑾年有任何的异样,那被失落笼罩的神情,他以为只是因为她对小迪的失望。
但万万不会想到她其实已经知道了流产的事。
自然护士也没有告诉他,因为在瑾年询问完后,便特意交代了,不要让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流产的事。
其实,就连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知道孩子没有了之后,还要在他面前装没事人一样。明明,她应该表现出来很难过,然后哭天喊地一样地得到他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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