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忍了,并不代表周云就会善罢甘休了。
“哟,现在在家里的地位不一样了,姿态都放高了。连长辈说话,都不会应个声了,简直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嘛!”
“要是被外界的人知道咱们孟家的新晋长媳是个没礼貌的哑巴,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瑾年猛地顿住手中拿着的勺子,朝着周云说话的方向,努力扬起一抹微笑,继而平静道,“二婶,您说笑了。”
“我说笑什么?我刚刚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阿云,大家好好地吃个饭,你总要弄出这些幺蛾子干什么?”一旁的孟辉志依然是看不惯妻子的姿态,忍不住出声。
“再说了,瑾年经历了那么一场大难,现在好不容易出院,咱们做长辈的就给她营造一个好环境,让她静静地养身子。”
孟辉志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希望妻子别再针对瑾年了。
只可惜,他的话,对周云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作用的……“孟辉志,我在教训晚辈,你插什么嘴?”
周云特看不惯丈夫的吃里扒外,每次见到孟辉志为瑾年说话,她的心情就异常暴躁。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
“你以为你每次做好人,人家就会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还给你了?我告诉你,呸!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她就算是给别人,也不会还给你!”
“股份的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孟辉志皱起眉头,对她的话,表示有些无奈。
“我气不过不行啊!”
周云筷子一摔,说到底,针对瑾年,也是因为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开始的。
若是没有这个源头,大概这会儿对待瑾年还会有几分收敛。
可在这样的豪门家族里,股份就相当于地位,她被瑾年抽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可想而知,地位是要在瑾年之下了。
她当然是不服气了。
瑾年听着他们的争吵,随即也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然后冲周云认真道,“二婶,我知道食不言寝不语,是对同桌用餐人,最基本的礼貌。”
瑾年虽然微微笑着,可语气里却很认真,还带着严肃,只是她这样,又是让周云一阵捉急的愤怒,“哟,现在还给我拽上文化了?不就是出了个国么,听说还是没毕业的,现在还倒在我面前摆起读书人的架子来了?”
“二婶,瑾年说的也没错,您别老误解她了。”绘景不禁帮腔,只是她的话,更是让周云一阵不满,“绘景,怎么每次都有你的事啊?”
“我都没说你呢,你一老大不小的姑娘,整天呆在孟家,也不知羞不羞!”
周云的话,讲的难听,说白了就是在嘲笑绘景是个老姑娘。
这话听得瑾年也有些不乐意了,只是绘景早她一步回道,“二婶,孟家,爷爷是有分我地方的。我住的,吃的,用的,都是爷爷还有爸妈给我的,这些东西总不碍着您的眼吧?”
“不碍着,谁说我碍眼了,只是我现在在和我的侄媳妇说话,你能不能少给我插句嘴?”
“二婶,不好意思,怎么说瑾年也是我们家的媳妇,虽然咱们孟家没有分家,但是,好歹我是瑾年的大姑子,怎么说也要比你和瑾年亲些,所以有些教训的话,也不劳烦您说了,我自会告诉瑾年。”
绘景的话,十分分明,她在告诉周云……根本就没有资格对瑾年说教。
周云被气的要命,绘景也没有理,而是拉着一旁的瑾年起身,“瑾年,我听说海城最近新开了一家甜点,好吃到要命,我们现在就去尝尝鲜。”
绘景也不管周云此刻是什么样的情绪,带着瑾年就离开。
周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没差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此刻的她已经到了火山喷发的极怒状态,偏偏一旁的孟辉志还要压制她。
“阿云,大家一起好好地吃个饭,你竟弄什么劳什子。看了现在好了,就我们俩冷清了!”
“孟辉志,我告诉你,你少给我在这里猫哭耗子装好人,我就是讨厌那两个小贱人,你要是那么喜欢她们,那你就喜欢去呗,咱俩从此以后就算是玩完!”
“你好好地……又、又扯这些干什么?”孟辉志不喜她总是说些有的没的,可周云偏生就不放过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怎么,我没给你生孩子,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那个小贱人身上?”
“你、你……你!”
孟辉志起了身,手指着她,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懒得和你说!”
他说完,就要离去,周云瞧着这一个个地都走了,心下又开始着急起来,冲着丈夫的背影,便鼓足气喊道,“孟辉志,你给我站住!你站住!”
只是,她此刻的话,好像没有什么起什么作用,孟辉志没有听她的发怒,最后还是离开了。
“反了反了,这个家简直就是反了!”
周云瞧着自己没有留住人,心下更是暴躁到不行。怒地便将眼前的碗筷一摔,这动静太大,立马引来了外头佣人的注意,连连跑进来问道,“二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你自个没长眼睛看吗?”
周云没什么好气地道了句,便也转身离了去。
“绘景,你还因为二婶的话难过呀?”
跟着绘景去了甜品店的瑾年,听着她点了一大堆的新式甜品。不禁想到之前好像谁告诉过自己,绘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甜食,特别是奶油之类的。
这会儿,她这样,定是因为周云得话,而影响到心情了。
“其实,二婶就那样,我都已经对她的话免疫了。”瑾年呵呵笑了两声,原本想安慰绘景的,可说到后来,反而成了自己的吐槽口了。
“我也不是因为她的话难过。”绘景拿着刀叉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开口。
“我在孟家这么多年,二婶是什么样的,其实,我也早已经免疫了。”
从周云嫁到孟家的第一天开始,这女人便是嚣张跋扈的。她还记得孟辉志娶周云进门的时候,她已经八岁了。
那时候的周云才进孟家,便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从那会儿开始,她对着二婶,心里便有了些畏惧。
“免疫了就好了,我就怕你心里还难过。”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是个未嫁的老姑娘的。
这对绘景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不难过了,早习惯了。”绘景笑了几声,从回忆中出来,接着又将面前的几样新式小吃推到瑾年面前。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快点尝尝这些,我觉得这家甜点好像就是为了我这种吃货而开的。”
瑾年听着她的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小试了一口眼前的甜点,果然,那味道入口即化,就像是初恋一样。
不甜不腻,还有些橙汁的微酸,甚是美味。
自从绘景和周云有了明着的矛盾后,每次饭桌上,便风云不断。
当然这风云一般都是在孟老没人的前提下。
若是有孟老在,周云也会收敛几分,一旦没人,她便喜欢喜欢刁难人。
而凌溶月和孟辉志是常年不在家的,一个月只有那么两三天,瑾年才会在家里碰上他们,孟君樾虽是每天都往家里跑,可白天都是在工地里。他那个工作狂,对待工作上的事,敬业到让人佩服。
所以,这些几位都不在的时候,饭桌上就只有四个人,自然周云的刁难人模式就开启。
绘景虽然相让,但现在已经不是次次。于是有了女人之间的战争,一顿饭吃下来也没多少胃口。
瑾年是有些食不知味。所以,爷爷不在家的时候,她便让莉姐将饭菜特意给她拿到屋子里来,这种时候,她宁愿自己一个人用餐,也不想听二婶的那些话。
她的身上有些疤痕还未痊愈,所以在出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孟老都要求她呆在家里养伤。
虽然,她感觉自己已经没了多大的事,虽然心里头是难受的。
那个失去的孩子,始终是她心里的痛,当然,她还有更担心的事,那就是……他。
她好怕会突然失去现在的他,她也好怕她此刻和他的现状会突然变回以前。
她发现这样害怕的自己,有些烦躁,还有些忧虑,不管怎么让自己放宽心态,都没有用。
她总有一根弦,在心里绷着。
她不得不承认,她害怕失去他。
她,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毕竟,静姝还在,广夏和冯家的合作还在,他和静姝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难免会再生情愫。
或者说,这个情愫一直就没有断过。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一个人,害怕过失去一个人,可能,真的是因为爱到极致了吧……
这天,已是深夜十点,只是孟君樾因为工地的加班,一直未到家。
瑾年给他打了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她的情绪像是瞬间开始涌上来,有些暴躁,又感觉自己莫名地想哭。
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到底是怎么了,就好像心里头还住着另外一个陌生的自己,神经紧绷到极点,像是要爆发一样。
她想摔东西,想发火,可却感觉有些无厘头。
她万般地压制自己的情绪,直到后来,摸索到桌上的画笔。
画画能够让她放空心思。她一想到这个立马就往旁边摸索白纸,可她的指尖才触及到一旁的笔筒,那笔筒便掉落在了地板上。
笔筒是陶瓷做的,这么一掉,便碎了,那清脆的声音仿佛在瑾年的心上划着刀口。她突然再一次变得急躁起来。
好在外头的莉姐听到里头的声音,连连进来。
见到瑾年蹲在地上,而手上又是血迹斑斑,不禁吓坏,忙着就将她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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