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兰的话,成功地让瑾年停住了步伐,转身,微侧过耳朵,“……你怎么知道?”
瑾年的问题,让程美兰停顿了一下,而在无厘头的孟君樾自然也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轻着步伐走到门口,在见到站在长廊上的瑾年,心尖狠狠一疼。
他,真是有些不敢面对她。
而程美兰像是知道他已经从房里出来似的,转身望了眼在房门口的他,媚眼一扬,然后对瑾年道,“因为……我也在找他。”
“他昨晚出门就没回来过,你有他办公的那个号码吗?”瑾年听她这么说,心头一急,她是真怕他会出什么事。
“有。”
“不过,我刚刚打过了,关机呢。”程美兰一下就给了她失望,瑾年握紧了手杖,又准备出门去寻找,可身后的人又对她喊了声。
“等一下!”
“唉,楼下的不就是阿樾么?他好像回来了。”
程美兰看着还在她房门口处的孟君樾,却对着瑾年睁眼说瞎话,“我在窗户外看到他了,他正走进酒店里来呢。我看你还是回房间等他吧。免得他一会儿上来,还得找你,给他乱添麻烦。”
瑾年微微疑惑,感觉今天的程美兰有些不一样,怎么这么好心地为她着想呢?
只不过,此刻的她也没有想太多,转身回了房,又关了门,不过没有锁,她在为孟君樾留门。
直到瑾年进了房门一会儿后,程美兰才贴近了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人,“我好不?”
她说着便对他吹了一口气。当然,她同时也注意到他那因为发怒而颤抖着的身子,明明怒极,他却不敢对她发火。
很好,他现在已经成功被她吊着了。
程美兰正得意地想着,却不想下一秒便被孟君樾一手掐住了脖子。
她被他按在身后的墙壁上,他眸子渐渐猩红,仿佛比刚才在屋里时候,还要红上几分。
这一刻,他的念头就是掐死她,这样,他也能够解脱了。
他的力气大,掌心上的力度也很重,程美兰根本说不上话来,只能伸手去打他,可一个女人的力气再大,也比不上一个男人。
况且这还是一个如狮子发怒那样的男人。
“……瑾……年……瑾……年……在……在……后、面……”
程美兰艰难地从声带中发出这么几个字来,孟君樾本想不想理会,可偏偏这两个字是他的致命弱点,他脑海里充满了属于瑾年的画面,刹那之间,手上的力度渐松。
程美兰死了劲地将他推开,继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咳,当新鲜的空气入口鼻之时,她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
而站着的孟君樾根本就没有理会她那张咳嗽通红的脸。他转身就要去找瑾年,可身后的房门紧闭,哪里有瑾年的身影,刚刚程美兰和他说的那话,不过是在骗他的。
他蹲下身子,目光紧锁在靠近程美兰身上,他此刻的目光不禁凌厉,还带着狠,程美兰这会儿倒是有些害怕了,两声撑在地上,不住地往后退,若是他再对她掐一次,她可能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孟君樾只是靠近她,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不客气的粗鲁,他没有再去掐她的脖子,倒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我告诉你,我的事,我和瑾年之间的事,不需要你多管,你要是再敢和今天这样,小心你的命。”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一字一顿,足够的威慑人。程美兰从恐慌中回过神,嗜血地对他笑出声,“你以为我死了,她就不会知道你背叛过她了吗?”
“纸,早晚有一天会包不住火。”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把你给掐死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出轨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
出轨那两个字,在孟君樾耳里听来刺耳至极,抓着她的衣领又使了劲,“闭嘴!我的事,不需要你评论什么,好好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你敢杀我,你自己也德死!”程美兰恨着声音,眼里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凶悍,孟君樾怒极,偏生又扬起唇角,“挺好,就当是我对瑾年的赎罪。”
“留她在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们去地下继续偷情吗?”程美兰不怕死地故意歪解他的话。
只是偷情那两个字,更是让孟君樾红了眼,眼见他要再次发怒,程美兰机灵地开口,“你快放开我吧,宋瑾年还在里面等你呢。别忘记了刚刚我对宋瑾年撒的那个谎,我说你就在楼下,现在都快要过十分钟了,你要是再不进门,难道不怕引起她的怀疑吗?”
程美兰说完,便将眼前的人推开了些,独自起身,没有再去理会站在原地的孟君樾,边走着边整理好衣服,进了不远处的电梯。
当电梯到达一楼时候,程美兰从里头出来。
但她并非去餐厅用早餐,而是快步出了酒店。
斜拐处,大概离酒店有些远的距离,进了公用电话亭,利索地就在电话机上按了几个数字,几乎她一打通,那端的人便接了电话。
“已经完成任务,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够提上议程?”程美兰握紧了电话筒,声音轻却又有力度。
“放心吧,很快了。”
那端的人传来简略的六个字,只是程美兰又是咬牙恨恨,“我要他们都死!越快越好!”
“你的目的就是我的目的。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蚁,互相帮助。”那端的人没什么情绪,反倒和她轻笑出声。
程美兰挂下电话的时候,不禁又多嘴了一句,“你可比我还要狠。”
说完,不待对方有什么回应,便将手中的话筒放了回去。
她又像个没事之人那样,缓缓地从电话亭里走出来,只是如果细瞧,可以看的出来,她眼里带着的那抹仇恨之光。
这厢的孟君樾在程美兰离开后没多久,便进了对面的房间,里头的瑾年正坐在窗台上。
一听到门口有声音,便立即起了身。
她握着手杖,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阿樾,是你吗?”
只是对方没有回答,孟君樾看了她好一阵,如失了神那样。
不禁,瑾年又问道,“你回来了吗?阿樾?”
又是停了一下,孟君樾才从鼻腔中挤出一个嗯字。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瑾年听出他声音里的那抹沙哑,就如感冒了似的那样。
她又上前了几步,直到摸索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感觉到今天的他有些疏离,心下不仅疑惑。
“可能昨晚喝了酒,然后又有些吹风。”他微哑着声音,完了又吸了两下鼻子。其实,他不是感冒,而是因为在面对她的时候,心头愧疚,难受,那种复杂的情绪,快要让他红了眸,甚至是流泪。
“感冒了?”
“那你快点吃两粒药吧,一会儿可别严重了。感冒最容易的,就是发烧……”瑾年说着,转身就要朝行李箱的方向摸索而去,她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个小药箱,这是她在很久之前就养成的习惯,直到现在也不例外。
她准备去给他那感冒药,可身子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被他抱住。
只是,她的鼻子很敏感地,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属于女人的香水味儿。
不浓,有些淡,可她还是闻到了。
而孟君樾显然没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股香,两手圈着瑾年的半个身子,有些黏糊地在她耳旁说道,“瑾年,你可真好。”
她这么好,她是个好老婆,而他却犯了所有男人都可能会犯的错误。
他,真是该死!
瑾年被他抱在怀中,不动一下,她其实是个心细敏感的人,特别是在失明之后,只要周围的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都会被她察觉,更别说是这个和她每天相处的亲密男人。
“你、是不是在外边犯什么错误了?”几乎是在一阵停顿后,她顺溜地问出了这句话。
只是,他没有回答。
此刻的孟君樾只是心沉,抱着她的身子越发地紧,他脑海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如实以告吗?
那他一定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温暖。
那若是不告诉……是不是他就能瞒天过海一辈子?
但,他的心,始终还是有些不安。
“昨晚和谁在一起的?”瑾年没听到他的回答,索性换了个方式来问。
她昨晚一夜未归,作为妻子,自然有资格和他询问这样的事。
“昨晚,我喝醉了,是司机送我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他就给我另开了一间房。”
孟君樾虽然顺利地说出这句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但语气中难免带上一些不自然。从小到大,他就不怎么爱撒谎。
犹记得在小时候因为顽皮逃课去了外边玩,被老师抓了现成,回家却撒了谎。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可后来还是被爷爷知道了,他得到了爷爷的重重惩罚,大概是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母亲说情,爷爷才放他起身。
从那之后,他几乎就没撒过谎。因为,他知道,在撒下一个谎言后,就得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而当后来弥补不上来的时候,一切事情就会败露。
可现在,他却依旧选择对她撒谎。对一个自己心爱着的女人撒谎,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虽然,想要瞒住她的事,是那样的令人可恨。
但,他的心里,真的无法不去介意什么。
其实,瑾年对他的话并不是没有察觉出来什么,只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在沉默了一会后,忍不住又对他问道,“那你昨晚和道翰在酒吧里的时候,没有漂亮的姑娘作陪吗?”
“怎么可能?”
他两眉稍稍蹙起,瑾年忽而轻笑道,“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去酒吧里,怎么不可能会有漂亮的姑娘黏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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