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岚父母一家,我们确实有愧疚,当初也是站在他们立场上着想,给点金钱补偿,无非是为了稍稍安抚一下他们的伤痛,没想到,他们现在反而以此变本加厉的要挟了?
我敷衍了大伯母几句,暂时没有在钱的问题上给她一个准话,先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高子谕又接到一个电话,他说了几句,就走到阳台上去,搞的挺神秘的样子,好像刻意在回避我。我一时疑心病重,悄悄走到他身后,只听得他已经说了收尾的一句话,“行,等我这边把紧急的工作处理完,就把钱给你汇过来。”
“你要给谁汇钱?”我急不可耐的问他。
“没谁,一个客户。”他不以为意的进了屋,然后就找衣服去浴室洗澡了。我始终不放心,来到房间里,拿起他的手机,查询了他最近的通话记录,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费涛打过来的?难道费涛又要钱?
我一时间有点生气,没怎么考虑就重新给费涛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那边费涛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喂,高总?”他的语气非常的轻快,全然没丧妻之痛。
“是我!”我没好气的说。
“哦,真真啊?你找有什么事吗?”他问。
“你刚才给高子谕打电话干嘛?是又问他要钱?”我心情不好,说起话来态度也不是很好。
他顿了一会儿,故作深沉的说,“真真,你这话就难听了……什么叫我问他要钱?这难道不是你们该给的吗?因为一个孩子,你们夫妻俩把我老婆活活逼死,你们要有半点良心的话,在赔偿上也不该才给那么一点!我现在让高子谕再补一部分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我简直气的发抖,但考虑到死去的许岚,还是尽量镇定的质问,“150万加上第一次给的100万孩子抚养费,全部到了你的口袋里,你还不知足?你还想要多少?”
费涛在电话里冷冷的哼了一声,“难道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只值一百多万?许蔚真,要不是因为你当初把孩子塞到我老婆手里,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说到底从头到尾就是你在作孽,她就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如果她人还在,你以为我稀罕你们这点钱?”
“费涛,我倒想问问你有没有版带你良心?”我更加生气的跟他对峙到,“听你现在的口气,不完全就是在利用许岚套钱吗?她尸骨未寒,你就反复拿她当挡箭牌来牟利,你还是人吗?”
“你什么意思?你害死我老婆,你还有理了?”
“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许岚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但是也请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是啊,挺可笑的,跟这种人有什么好吵的呢,吵得再凶,人死也不能复生了。
“你要敢承担责任,就尽快把该赔偿的钱打到我的账上!我也不想跟你啰嗦。”费涛最后火气冲天的吼了一句。
我也坚决的回到,“钱,我们不是拿不出来,那也要看你配不配、值不值得这笔钱!费涛,我告诉你,上次给你的150万已经算我们仁至义尽了,而且你必须马上跟大伯一家人协商分配好,不然我这边马上冻结你这笔钱,你一分也得不到!”说完,我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问洗完澡的高子谕,“费涛让你再给他打多少钱过去?”
高子谕愣了一下,知道我看了他手机,但还是不以为意的说到,“就是两百万而已,他说打算创业,在他们那边的城里做个家电经销商,还缺钱……”
“两百万?”我被费涛的狮子大开口彻底惊呆了,责备高子谕道,“你这么傻啊,他说要,你就给?那他说要500万,你是不是也爽快的打过去了?”
高子谕叹了一声,“毕竟这次的事,是咱们俩直接引起的,能补偿尽量补偿吧,几百万还是一笔小数。顺便,也减轻你的心里压力。”
“你在说什么啊?”我这下彻底怒了,言辞说到,“不用再给他钱,一分别给!他凭什么……”
是的,我不是抠门舍不得钱,而实在是,这些人都不配发这笔横财。先说大伯母这边,自打许岚出生,就因为嫌弃她是二胎,又不是期待中的儿子,从小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没给她买过一件新衣服,没当过亲生女儿对待过。印象中我亲眼见到好几次,大伯母用各种污言秽语辱骂小小年纪的许岚,还用烧红的火钳打她,随时抓着她头发拖着走……其他三个孩子都读了大学,唯独只让许岚读了个初中,就逼她出去打工,就这样一步步毁了她的自信,毁了她的人生……而且听说许岚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是冬天,她什么都不懂,大伯母不管不问,还让她用冷水洗一家人的衣服,冷水洗头,甚至还经常在月经期被逼着下农田去干活……这年长年累月下来,几乎每月都会痛经痛的死去活来,而经医生诊断,她的不孕不育也和这方面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大伯母一家才是导致她悲剧的根源。
再说费涛。至少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娶了许岚也一直把她当保姆使唤,经常跟她吵闹不说,也没挣到什么钱让她过上好日子,从未掏心掏肺的对过她,甚至在我们带走思存的最后关头也彻底为金钱妥协……如果,他哪怕能给许岚一点夫妻间的幸福恩爱,许岚也不至于把生活的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收养的孩子身上,最后脆弱到那种地步,选择了自尽……与其说她爱思存,不如说,思存是她受尽世间欺凌后,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惜,这些我当时都没看透。
所以说到底,大伯一家和费涛,都不配得到我们巨额的赔偿,他们不配!如果他们生前,给了她正常的亲情关爱,我不会吝啬这笔钱。但是他们,恰恰是将她推向毁灭的刽子手,最后还想享受她死后留下的‘福’?凭什么!
我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了高子谕,说服他坚决不能再给对方打钱。这件事就此了解,把所有的忏悔就埋在心底,唯有代替她,将小思存照顾好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
因为中途发生了这件事,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蕙兰上班了。再一次回到公司的时候,又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少人的口头禅就是‘还以为你又辞职了呢?”、“以为你怀孕休假了呢?’……估计,杨绿筠也以为我在她淫威的震慑下,乖乖的夹着尾巴逃跑了吧?
这些天,也断断续续从同事的口中得知,杨绿筠现在是正牌的董事长夫人了,在公司基本已经成为凌驾于董事会之上的最高级别的管理者。当然,说是‘实际控制人’也不合适,毕竟她背后还有个陈碧海。
据说,杨绿筠‘上任’的这些时日里,裁了不少的人,还学着以前高子谕的做法收购了一些上游的供应商,每天见各种重要的合作伙伴,和陈碧海一起去应酬什么的……而高子谕则完全‘闲’下来,成为产品研发系统的总负责人,只管理香水调配生产的工作,不再负责公司外部的事。
但杨绿筠的‘业绩’如何呢?听说可以用‘惨淡’两个字来形容,在她管理的这个季度里,财报显示利润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蕙兰的股票更是一跌再跌,被很多机构投资者纷纷抛售……总之很不乐观。但陈碧海并不急,只说杨绿筠毕竟是刚接手,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好吧,反正蕙兰是陈碧海一股独大的,赚了是他的,赔了也是他的,对其他人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倒要看看他准备纵容杨绿筠玩到什么时候?
这天,公司有个季度的大会,按以往的要求,我也去参加了。
原来今天的会议其实是杨绿筠的坐主讲,她用了一个PPT在投影仪上讲得滔滔不绝,主要是关于国内香水市场的分析,和一些可行的市场策略,从内容上看起来还挺有深度有见解的,比如她在市场策略这一块说到,“首先,我们可以打破购买习惯的限制。在中国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是,香水的购买者,多数是送给情人或者朋友,自己使用的消费者不到五成,其中旺季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约占全年销售额的30%,许多香水就是为热恋中的恋人准备;但在国外,20%-30%的销售额是在圣诞节期间,另外15%是在父亲节和母亲节的时候。因此,如果创造新的购买契机,提高消费者的自购比率,成为推动市场增长的重要因素……第二点,就是打破传统销售通路的障碍——”
她在上面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深入浅出有理有据的,获得了不少高管的点头认可,尤其是陈碧海,更是对她赞赏有加。就在我琢磨着她还有这份心思去搞这些研究,并不是个纯粹的花瓶时,我忽然注意到她这个PPT的模版风格……或许,只有我比较清楚,这是周闻笛最爱用的一个模版吧?再看看那些行文风格……无疑,不过就是周闻笛写的罢了。原来,他还是对这个女人处处维护着,不离不弃当着备胎,即使她嫁作他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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