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干什么?”青年挑眉,斯文的笑温柔无害。“如果想进去,就开门,不想进门,就让开。”。
“我……”他别过脸,才迈开的步子又收回,仍旧是满脸犹豫为难,“我没有内疚的感觉,”从来称皇称帝者,都是踏着他人的尸体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就连亲人的血也能流尽,更惶论房里的那个孩童不过是与他同住了近一个月的陌生人。一再告诉自己,要成就大业者,不能拘泥于这些微不足道的情感。何况在昨天那种情形之下,就算自己把事件讲明,清君的痛并不会减少半分,他的事情却会败露。。
可是,心中有另一种声音响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不是第一次因自己的计谋伤害到他人,却第一次因为伤害到他人而感到混乱。原本以为自己缺乏人类的感情,却被清君三番四次弄得泛滥成灾。是因为自己仍然太过年幼,历练未足?还是同貌的二人,真的如青年所说,注定要纠缠三生?。房里传来一阵轻咳,他欲推门进去,却在扣住门的一刻,又停了下来。。
矛盾的心思全然落在青年的眼里,嘴角笑意更深,“进去吧,想知道君儿妹妹心里怎么想,总得亲自问问他本人才行,或许,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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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进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看见我这副狼狈样呢!”清澈的眼异常愉悦,在微暗的房间中闪闪发亮。。
清君趴卧躺着,从被褥露出的地方,可以见到他单薄的胸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左手的前臂以钢板固定,无力的被吊在半空。除却这两道大伤,露出衣衫之外的肌肤,全是青紫的瘀痕。
“帮我放一盘好吗?《Humntouh》的单曲,我今天才得到呢。”。双脚像自己拥有意识一般,自动自觉走到架前,的封套还未拆开,深蓝色的封皮,似星空又似海,宽广的蓝仿佛能把所有事物,黑暗的,光明的,都包容进去。。
充满感性的男音流畅而出,经过改造,更适合东方人口味的日本轻摇滚,可是仅仅是这样,是触动不到人心。触动人心的是它仿若细鱼润物,却句句有意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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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踌躇半晌,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是清君温婉的中音传到耳里。。
“我没有怪你,”他清澈的眼里映着夜玥的背影,“错的人是我,我不想连累到其他人。”
他人的错,为什么……。
青年幽幽的叹息忽地在耳边响起。他按住自己太过活跃的心跳,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会在门前徘徊不决。。
太过事不关己的语气,太过毫不在意的表情,明明那些石膏还打在身上,明明那些青紫的瘀痕还留在身上,怎么能够真的当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的他,与那天他看到的如玻璃娃娃一般,有什么两样?。
总是会介意的,明明之前还一起玩乐的人,看到自己挨打却不曾施与援手。总是会介意的,对吧?。
“你知道吗?杨伯身上有一个刀疤,长长的疤,从左胛肩一直划到腰的右侧,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摊开左手,丑陋狰狞的疤盘踞在掌心,是永不磨灭的印记。他闭上眼,继续说道,“那是在我五岁时,第一次试图逃出蓝园时,他替我挨下的原本应该划在我身上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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