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他关掉引擎,看向那个在助手位上像个可怜兮兮的孩子一般缩成一团的人儿。可是,他却不得不狠下心。他无意要将清君养成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物。但是,能在人群中适应的能力却不能不拥有。“别怕,我就陪在你身边。”他许诺道。
“真的?不骗我?”她清澈的眼里透着认真,像极了年幼时常露的那种表情。
“当然。”男人的十指与她牢牢交握,“我再也不放手了。死也不放开。”
“可是,如果是我自己放开呢?”她反问。风夜玥瞪了她一眼,然后执起她的手,靠在唇边。
修长白皙的手指教他硬生生的咬了口,让她吃痛的低呼。
“如果你真的敢这样,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然后,”他的眼神温柔得过分,与恶狠狠的语气完全不配,“我要每天都看着你,把你栓在身边,不让你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
“歌剧?”。“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对于今天的行程,他之前仔细想过了很久——太吵人太多的地方不适合清君去。而意大利著名的歌剧团近日到市演出,他知道她从小迷恋音乐,从严肃的歌剧到流行音乐,她都喜欢。斟酌许久,最后才决定带她来听歌剧。而当看到清君眉眼间藏不住的喜悦,他知道自己的决定绝对是正确无误的。“意大利那个著名的歌剧团?”她清澈的眼因喜悦更添了几分美丽,“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她扬了扬身上的水蓝色长衣衫长裤。在国外,听歌剧是件非常严肃的事呢!都要穿上专门的礼服的。
“不会。”她的美丽,他只想自己一个人珍藏,又怎么可能白便宜其他男人的眼,他还巴不得她再作男生打扮——但效果更可能是,到时他的“情敌”会更多,这副容貌太过男女通吃。“我们是贵宾票,不要担心,人不会太多。”。他的话让她微讶,原来他早就注意到她在人群中的不适。淡淡的暖意渗入心中,那么细致的关怀呵。
“谢谢你,夜玥。”。他只淡淡一笑,执起她的手,走进音乐厅…
即使贵宾席里人数不多,她却仍是忍不住开始紧张。窒息的感觉让她开始呼吸困难,手心出汗。
“别怕,我就在你旁边。”风夜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一颗心慢慢地放松下来。随着歌剧的开始,她的不适感慢慢消失,把自己投入到歌剧的享受之中。
两小时后,幕落。
“现场看的感觉和音响里听的感觉真的完全不一样呢!”她还沉浸在歌剧的震撼中,难得变得话多,像只小麻雀般,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说过不停。
“你喜欢就好了。”他笑道,亦感受到她的愉悦,“现在该吃午饭了。还记得原拓么?”
“那个很高大很高大的人?”记得原拓和吃午饭有什么关系吗?。
“他娶了个超会做菜的妻子,我们去蹭饭。”。
“他结婚了?”她惊讶的瞪大了眼。
“是啊!这五年来发生了好多事,你还不知道呢!我都有拍下照片和录影,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他把她垂到额前的发挽到耳后。等了许久,却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心一沉,知道自己又让她想起那难熬的五年。
真是蠢,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清君……”他开口,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眼前突起一亮,他直觉以身体护住清君,——是照相机的闪光灯。“风先生,请问你与戚小姐的关系真的如外界传言,是未婚夫妻吗?”。
“风先生,有人传言戚家出于商业利益考虑让你与戚家小姐结婚,其实你所爱另有其人?”
“风先生,请你发表一下意见……”。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记者把他们二人包围,令人措手不及。他与清君都是近来热门的新闻人物,被记者跟踪不足为奇——但问题是,他的下属十分明白他是个不喜欢私人生活受影响的人物,不会让记者有跟踪的机会。
那么一大群“物体”,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脑中想到的唯一可能是——戚仲阳!这只狐妖安分了近一个月,终于又开始出来搅和。但要与他算帐都是后话,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先把清君带回去。
“清君,我们……”他回头,但身后哪里还有清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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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里,该没有记者了吧!。不着痕迹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趁着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夜玥身上的时候。她一步也不敢停留,即使已经气喘如牛,直到寻到音乐厅里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才敢停下。
那些记者,好可怕。比让她置于一大群人中来得更加不适应与可怖。那种咄咄逼人的模样,就像要吞噬人的野兽一般。她身为戚家一份子,四哥与其他戚家人从不让媒体与她接触。从前只听过四哥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谈论记者,那时还觉得有些好玩有趣,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事实完完全全的相反。
与她的惊惶失措相比,夜玥反而显得非常的老练沉稳呢!。
夜玥——夜玥还留在那里应对记者,只有她自己跑了出来。过了这么久,那些记者应该已经走了吧!那她,是不是应该去找夜玥了?。
她站起身,迈开了步,向周围望了望,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是全然的陌生。而她刚刚只顾跑,根本没有注意到路,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找夜玥?。
不怕的,音乐厅就这么一丁点,她转几转就可以走出去了。她安慰自己,不怕的。
音乐厅远比她想象中的大。
怎么又回来这里了?她迷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油画。又或者,其实这里已经是另一个走廊,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这个音乐厅的布局十分复杂,但走廊与走廊,厅与厅的设计又十分相似。本来她还可以问路,但当她犹豫了十多次以后,能问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黄昏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洒进走廊暗红色的地毯上。已经黄昏了?她想道,原来在不知不觉她已经在音乐厅里摸索了好几个小时,却还是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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