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言峤不聪明,若真论起智商值来,我未必有他高,他只是擅于欺骗别人,更欺骗他自己。”说着段叙初和裴廷清一起走进去,裴廷清坐在书桌前,而段叙初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裴廷清也觉得自己生的儿子不至于差到哪里去,言峤之所以玩世不恭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很宠着言峤,言峤有人依赖了,自然很多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他只需要玩乐就可以了。
裴廷清知道这并不是好事,但不让他宠言峤,那也不可能,他和段叙初一样,总是处处为言峤着想,裴廷清低沉地问照片是不是也是他们拿的。
“是。”段叙初点点头,他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扣着放在膝盖上,段叙初抬眸凝视着裴廷清,“那个时候言峤很渴望跟自己的爸爸在一起,偷走照片后,经常会在半夜的时候拿着照片抹眼泪。”
段叙初说着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他一直很心疼言峤,段叙初唇边艰涩,抿了抿唇,“只是自从那次你去裴家把言峤救回来后,言峤很伤心,半夜的时候把照片烧掉了。”
裴廷清闻言心痛如刀绞,果然那件事还是给言峤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估摸着在言峤的眼里,爸爸比坏人更可怕,裴廷清也害怕言峤排斥、疏远,甚至是厌恶他,所以他宁愿不去尝试改变现状,而是做言峤心中最重要的教官。
但纸包不住火,如今段叙初都发现了,他还能瞒言峤多久?到那个时候,他是不是连亲近言峤的机会也没有了?干脆顺其自然吧,言峤渐渐也长大了,或许可以把他和裴姝怡堂兄妹相恋的事实告诉言峤了。
后来段叙初向裴廷清坦白了是言峤喜欢唐柔晴,而早上他对唐柔晴的表白是一种暗示,若是唐柔晴懂的话,就应该知道那个人指得是言峤,只是段叙初觉得唐柔晴应该是把那个人误以为成是他了。
段叙初一直不待见唐柔晴,自然不希望唐柔晴和言峤谈恋爱,所以即便他知道唐柔晴误会了,他也并没有点明那个人是言峤,反正就算唐柔晴喜欢他,他也不会和唐柔晴多来往。
裴廷清听后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他让段叙初跟着他去一个地方,走下楼时言峤也要跟着,被裴廷清制止了,言峤才在裴姝怡的监督下去楼上的房间睡觉了。
段叙初坐在副驾驶座上,裴廷清开着车带段叙初去了厉绍崇的住所,不久后段叙初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并且这也给他留下了男女情事上的阴影,导致在遇见蔚惟一前,他一直觉得自己不ju,生理上有病存在这方面的缺陷。
这附近也就两栋别墅,因为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才是组织里有地位的象征,一般的下属不被允许来这里,如今住在这里的厉绍崇也就越发肆无忌惮了,几扇玻璃墙的窗帘都没有拉上,段叙初坐在处于黑暗中的车子里,清晰地看到了灯火明亮的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唐柔晴正在被几个男人玩弄,有个男人在后面,前面她跪在那里还含着一个,其他两个男人在抚摸她的身体,而坐在沙发上的应该是厉绍崇,他的身侧站着面无表情的汤钧恒,汤钧恒并没有加入他们,而是把这样的场面拍了下来。
段叙初只觉得胃里猛烈地翻涌着,一股恶心感直逼喉咙,他连忙打开车窗,直到外面的夜风拂过面颊,这才觉得好受了很多,段叙初背对着裴廷清,用手掌按在胸口的位置,发出喘息来。
“没事吧?”裴廷清的手放在了段叙初的左肩上,他对这种场面没有什么反应,而这些年通过各种方式增强段叙初和言峤的心理素质,比如对着尸体吃饭,原本以为段叙初能承受,没有想到吓住了段叙初。
裴廷清递给段叙初一瓶水,随后调转车头离开,暗淡的车灯里段叙初眉宇苍白,闭着眼坐在那里,几分钟后才缓过来,刚刚那一幕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太大,唐柔晴那张没有戴面具的脸不断在脑海里闪过,段叙初从未想过xing是一种那么肮脏的事情。
裴廷清把车子停下来,低沉地对段叙初说抱歉,段叙初摆摆手表示他没事,半晌后开口问裴廷清为什么会这样,唐柔晴是被胁迫的吗?
“没有人胁迫她。”裴廷清见段叙初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他也没有再对段叙初多说,事实上光是从刚刚唐柔晴那样沉迷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是自愿的,而这段时间这里负责监视厉绍崇的下属几次向裴廷清汇报过,他今天才亲自来看了。
唐宋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女儿背后和厉绍崇做着什么,毕竟唐宋每天也很忙,要替裴廷清管理下面的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唐柔晴,而自从上次诬陷事件后,裴廷清就没有再让唐柔晴留在厉绍崇身边了,后来应该是唐柔晴主动去找了厉绍崇。
在今晚之前,裴廷清觉得这是唐宋的家事,既然他不再有什么事交给唐柔晴这个下属了,那么怎么管教女儿是唐宋这个父亲的责任,他不好过多干涉,再加上心性凉薄,不是像李嘉尧这样的兄弟,他不可能去照顾别人的祖宗十八代。
只是到了这一地步,裴廷清觉得早晚唐宋会知道,哪怕是唐宋同样接受不了,他也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亲口告诉唐宋。
回住所的途中,段叙初告诉裴廷清他会打消言峤喜欢唐柔晴的念头,让言峤知道唐柔晴喜欢的人是他,这样言峤就会放弃了,段叙初对言峤隐瞒今晚看到的真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是言峤?
他还是想保护言峤,不想让言峤得知这么脏脏的事情,就给言峤留一个念想,让言峤的梦中情人永远是美好的、神圣的吧。
段叙初说起厉绍崇触犯了岛上的太多规矩,问裴廷清是否还留厉绍崇,裴廷清闻言沉默不语,厉绍崇几次犯错,他已经让厉绍崇受到惩罚了,而厉绍崇和唐柔晴之间属于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他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杀了厉绍崇吧?
再怎么说厉绍崇是李嘉尧的大儿子,小时候他和裴姝怡都抱过厉绍崇,而且他若是因为小错就杀了厉绍崇,言瑾那边他怎么解释?就算言瑾和厉绍崇不相往来,但言瑾心里到底还是有厉绍崇这个大哥,到时候言瑾若是因此而怨恨他呢?
裴廷清不否认自己手段狠辣,但他向来是瞻前顾后的人,若是他要杀哪个人,那就代表对方绝对不能再留了,就比如曾经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放过项宇曜一样,而这个世上他最珍视的除了霍惠媛和裴姝怡外,那就是过去跟李嘉尧的那份兄弟情义了。
厉绍崇在裴廷清眼里是一个同言峤和段叙初差不多的孩子,所以综合各种原因,他始终还是无法对厉绍崇下狠手。
段叙初知道一个人再狠毒,也有柔软的一面,更何况裴廷清是个重情重义、有自己原则的人,因此裴廷清这样一沉默,段叙初也就明白了裴廷清的意思,最后他对裴廷清说:“我和言峤不会再招惹厉绍崇。”
“但如果他试图伤害我们,那就不能怪我们反击了。”段叙初转过头补充道:“教官也不用担心,论实力和心思,厉绍崇不如我和言峤。”
裴廷清点点头,其实暂时不动厉绍崇,也有一个原因是他并没有把厉绍崇放在眼里,自作孽,不可活,不用他出手,或许要不了多久,厉绍崇就会自食其果了。
这天晚上段叙初回去房间后,言峤还在等段叙初,想知道教官和段叙初离开那么久,是做什么去了,段叙初在床头顿下脚步,脑子里还是清晰地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他抿了抿唇,平静地对言峤说:“回来之前唐柔晴约我见面了,她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刚刚对我表白了,我们还…………接吻了。”
言峤唇边原本还噙着一贯散漫的笑,闻言他的面色一点点变了,瞳孔收缩着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段叙初,好半天他才语带讥诮地反问段叙初:“你什么意思?在我决定追求唐柔晴之前,我问过你喜欢不喜欢唐柔晴。”
“你若是喜欢她了,我就会退出,但当时你回答我,你对她不感兴趣。”言峤觉得更让他感到气愤的不是段叙初后来居上,喜欢上了他倾心的女孩子,而是他从来都是那么在意段叙初、对段叙初那么好,段叙初却这样回报他吗?
段叙初低头凝视着言峤,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他点点头顺着言峤的话接下去,“对,教官和唐宋他们都以为我什么事都包容着你、让着你,事实上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年一直退让的那个人是你。”
“小的时候,有漂亮的妹子你会指给我看,让我先选择;后来在你母亲还没有怀孕的时候,你担心我以后找不到老婆,你就把你的妹妹嫁给我。你知道我喜欢吃可乐鸡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你让你的母亲亲手做给我…………”
言峤别过脸,胸腔里剧烈地翻涌着,面上却是满不在乎地打断段叙初,“你说这些做什么?”
“那一年除夕夜你回了裴家。”段叙初不理会言峤,他长身玉立在那里,灯光下构成一条影子,那双重瞳深深凝视着言峤的侧脸,段叙初继续说下去,“你在裴家吃到了好吃的点心,特意让唐宋打包回来给我,担心我一个人孤独,你发讯息祝我新年快乐,跟我聊天,向我保证你一定会回来…………”
言峤平日里没心没肺习惯了,很不喜欢段叙初说这些话,他担心自己柔软的、有情有义的、细心的一面会泄露出来,下一秒钟他猛地转过脸看向段叙初,几乎是不耐烦地反问:“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你想我再让你一次,把我看中的女人也给你是吗?那好啊我退出,我不喜欢唐柔晴,也不会再追求她了,以后你们在一起吧。”
言峤的拳头攥了起来,段叙初看到他那样苍白的面色,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言峤突然下床,一边大步往外走,觉察到段叙初跟了上来,他猛地回头对段叙初吼了一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瞬间段叙初见言峤深褐色的眸子里一片猩红色,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言峤直直盯着他半晌,眼睛深处有晶莹闪烁着,随后言峤转身走出去,“砰”一下,从外面重重地摔上门。
段叙初如被定住一样,身形笔直而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他走过去,脊背靠着门慢慢地滑下身体,段叙初坐在门后的地上,屈起两条双腿把脸埋进去,用臂弯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早上言峤就没事了,也或者更确切地说从小到大他一直习惯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让别人看到的总是那样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少年,只是有时候仔细看,还是会发现他眼底深处的那抹落寞。
只有他和段叙初两人的时候,他的话明显少了,这让段叙初的话变得多起来,就好像他们这些年的角色对调了一样,言峤变成了面瘫,但段叙初一下子说那么多很不适应,他更不知道该和言峤说些什么,不明白言峤平日里怎么能引出那么多的话题,段叙初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有些内向、孤僻的人。
结束一天的课程后,言峤还是会去那片罂粟花海,他坐在钢琴凳上弹着曲子,夕阳洒在整片原野上,将穿着雪白衬衣的他勾勒得极其柔和美丽,全身散发着光芒,像是一个天使。
而段叙初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言峤的身后,直到夜幕降临,他们再一起回去,途中彼此都是沉默不言的,晚上言峤睡在了另外一个房间。
星期六这天晚上,裴廷清和裴姝怡照常回来了,吃饭时段叙初接了一个电话,豁地一下子从餐椅上站起来,面色瞬间都变得苍白了,“你说什么?!”
裴廷清几人从未见过段叙初如此惊慌,直到段叙初挂断电话,他的胳膊按在餐桌上,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裴廷清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刚刚是唐柔晴打来的电话,她让我过去一趟,因为…………”段叙初的薄唇颤抖着,很难再说下去,他示意裴廷清跟他一起过去。
裴廷清看到段叙初这个样子,猜测应该出了什么事,连忙拉住段叙初的胳膊,大步往外走,同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裴姝怡留下来,而言峤觉得段叙初和唐柔晴之间有私事要解决,他也并没有跟上去。
几分钟后裴廷清开着车子到了厉绍崇的住所,段叙初手里握着枪,抬起脚一下子踹开门,当两人再进去客厅时,只听见唐柔晴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的膝盖上放着唐宋,双手中抱着唐宋的脑袋,唐柔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喊着,“爸爸你醒醒啊…………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裴廷清身形一震,猛地顿住脚步,低头望过去只见唐宋的胸口已经被鲜艳的血染红了,就连地板上也是一大滩,唐宋整个人好像是倒在了血泊中。
而这时段叙初已经从楼上看过一遍下来了,他收起手枪,弯下单膝蹲身在唐宋的身前,伸出手指在唐宋的鼻子下探过,随后抬起脸对裴廷清摇摇头。
事实上看流血量和脸色就可以判断唐宋断气多时了,裴廷清仿佛才从震撼中缓过来,他抬起手掌盖住脸,只觉得眼中酸涩,一片潮热之气,耳边唐柔晴的哭声更大了。
唐柔晴忽然间想到什么,泪珠子骤然顿在瞳孔里,面上仅有的血色也全部褪尽了,紧接着她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抓着段叙初的胳膊,语不成调、断断续续地说:“我妈妈…………你们快看我妈妈…………”
“好。”段叙初这个时候也有些慌乱,他的衣服上被唐柔晴弄得全是鲜血,抽回手正要拿出手机,裴廷清早他一步打电话过去,半分钟后唐宋家的邻居在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好半天邻居才哆嗦着告诉裴廷清唐宋的妻子胸口中了两枪,已经死了,据邻居说唐宋妻子的肚子里还怀着三个月不到的孩子…………裴廷清沉默地听完,这一时刻突然一种深深的苍凉和悲怆感将他击垮了一样,客厅里明晃晃的吊灯下,他高大的身形猛然一晃,差点栽倒下去。
负责其他岗位防止外人潜入无间岛的某些下属,也在这时分别打电话给裴廷清,说他们的人被枪杀了几个,十几分钟前厉绍崇一些人从各个出口差不多都逃走了,剩下的一些被裴廷清的人击毙了。
这几年无间岛安静而祥和,平日里连打架斗殴也没有,何况是今晚这样一场厉绍崇杀唐宋全家的血案?裴廷清叫来下属安置死去的唐宋,唐柔晴却死死抱着爸爸,大声吼着让他们滚,不要碰爸爸。
裴廷清凌厉的眼神示意过去,段叙初抬起胳膊在唐柔晴的后颈上砍下手刀,唐柔晴闭眼晕过去,紧接着被身后的下属抱住。
段叙初起身和裴廷清走出去。
裴廷清估摸着厉绍崇的人还会回来兴风作浪,他和段叙初召集了组织里其他有地位的下属,让他们从今晚开始把岛上的儿童和一些女人先送到市区别的地方,等无间岛这边稳定了,再把他们弄回来。
天快亮的时候,原属于唐宋管理的人闻嘉仁回到客厅,他告诉裴廷清他们一整夜都没有找到蔚承树的儿子蔚墨桦,段叙初皱紧眉头问:“已经遭了厉绍崇的毒手吗?你们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闻嘉仁和段叙初差不了几岁,在这时抬起头,看着段叙初仍旧冷静的面容,闻嘉仁摇摇头,“没有。”
段叙初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裴廷清,裴廷清刚把讯息发过去,让裴姝怡早上回去市区,而言峤自己能保护自己,他也更不会在这时离开,而且那边的领域都有下属守着,厉绍崇到不了那里。
另一方面蔚墨桦出事了,就变成另外一个性质了,即便蔚承树说过这孩子是死是活他不管了,但人在裴廷清的无间岛失踪了,裴廷清就要负全部的责任。
他对闻嘉仁摆摆手,让闻嘉仁再去找,对蔚承树和黑道封锁消息,不能把今晚的事传出去,若是真找不到蔚墨桦了,他一个人再来应付蔚承树,再者裴廷清吩咐下属追击厉绍崇他们一些人,见到后就杀,不留任何活口。
裴廷清和段叙初部署好岛上的一切后,早上八点多时他们一起再次回到了厉绍崇的住所,厉绍崇平日里用来给唐柔晴注射毒品的工具都被找到了。
唐柔晴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裴廷清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而段叙初站在他的身侧,斜靠在那里两条手臂抱着肩膀,用那双幽邃、深不见底的重瞳看着唐柔晴。
唐柔晴吓得浑身颤抖,抱紧被子不停地对裴廷清和段叙初摇摇头,她把从一开始厉绍崇强bao她,到后来用毒品控制她,让她伺候那几个下属的事,以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裴廷清。
唐柔晴说昨天晚上她被厉绍崇关在了房间里,厉绍崇拿走了她的手机,应该是打电话给唐宋了,等到大半个小时后她听到“砰”的枪声,几分钟后再跑下楼时,唐宋早就倒在了地板上,而厉绍崇他们一些人不知何时离开了。
裴廷清听后没有说什么,让唐柔晴好好休息,他起身走出去,后面的段叙初目光复杂地瞥了唐柔晴一眼,这才转身跟上裴廷清。
下午时他们把唐宋和唐宋的妻子安葬在了无间岛的墓地里,跟李嘉尧一起,毕竟唐宋曾经是李嘉尧的下属。
裴廷清高大的身形站在前面,身后段叙初的拳头慢慢地紧握,而言峤的眼睛早就红了一圈,眸子里涌动着仇恨的光芒,如果厉绍崇落在他的手中,他必定要让厉绍崇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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