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世仇吗?
“我说的是八月呀。”澄澄理所当然地说,“上次,奶奶不是说了。不管谁问,我以后都要说是八月生的。”
安若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在儿子乖巧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但程程说我骗她。她说上次我们在餐厅时,我明明说过比她大,我是二月生的。”澄澄苦恼地挠了挠头,“我那时真的有说过吗?”
安若一听,顿时后悔莫跌。
上次在儿童餐厅,之所以直言不讳,完全是因为郝驿宸从没怀疑过澄澄的身世。
而且,当时也没发生郝母去幼儿园门口,抢夺澄澄的事情。现在,她只唯愿郝驿宸,能尽快忘记这件不起眼的小事。
“那你再见到程程,就说是妈妈犯糊涂了,是妈妈记错了你的生日。”安若悉心叮嘱。
这时,她的手机在包里响了。
一想到可能是郝驿宸打来的,她连忙在门前的台阶上,放下澄澄,从包里掏出手机。
可电话,是贺天擎打来的,“我有点事,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安若很想问他,是不是要赶去见谢老虎。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贺天擎现在一旦想做的事,自己费尽口舌也很难说服他。
*
当天晚上。
黑彦酒吧。
依旧一如以往的灯红酒绿,依旧一如以往的纸醉金迷。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表情严肃的站在酒吧门口,扫视了一眼全场。
当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偎在吧台前的女人身上时,立刻不快地皱了皱眉。
那女人模样清丽,留着利落的短发,面前摆着好几只各式各样的酒杯。她双颊绯红,烂醉如泥,身边还围着三个虎视眈眈,一脸痞气的男人。
其中两个男人嬉皮笑脸,用身体把她紧紧地夹在中间,半是怂恿,半是强迫她灌下更多的酒水。
而另一个紧贴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头,正无耻的用下半身摩挲着她的背。
贺天擎脸色铁青,二话不说的走上前,一手揪住一个,把他们从杨婕身边撵开。
三个男人被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坏了好事,又见他形单只影,就一个人,顿时气焰嚣张的把他团团围住。
杨婕手握酒杯,晕晕乎乎的也回过头。瞥见是他,不由意识模糊的笑起来,“贺……贺学长。难……难道你不但会跳舞,还会打架不成?”
贺天擎苛责地瞪了她一眼。
这女人,就因为自己下午一而再,再而三的挂断了她的电话,她居然在下班前发来一条短信,表示要在黑彦酒吧,上演自己人生最精采,也最壮烈的一幕。
什么叫人生最精彩,也最壮烈的一幕?
她想自杀吗?
贺天擎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他一把扣住杨婕的手腕,拉着就要往外走。
但三个男人不依不饶,嘴里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挑衅着,一边拦住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人,还穷凶极恶似的,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弹簧刀。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聚众闹事。最多三分钟,警察应该就会赶过来。”贺天擎不慌不忙,低头故意看了眼手表,想尽量把事情控制在法律范围内。
酒吧经理也低声下气的上来打圆场,巴望着他们几个“瘟神”赶紧出去。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商量了片刻,也不知是被贺天擎高不可攀的气势唬到,还是被酒吧经理塞过来的打折卡收买,凶神恶煞似的瞪了贺天擎一眼,尔后,勾肩搭背,扬长而去。
杨婕又扑回到吧台前,继续醉生梦死般,沉溺在酒精带来的快感里。
贺天擎懊恼地摁住她的手,让她手里的红酒,洒了大半在吧台上。
“我只说一次,马上放下酒杯跟我走。否则,待会儿就算你身边围着十个八个男人,明天的早报上会出现一个全身赤裸,横尸街头的女人,我也不会再管你。”
“贺天擎。”杨婕酒醉三分醒,把酒杯重重的磕回到吧台上,一甩头,几缕青丝舞过贺天擎的鼻端,让他内心一阵悸动。
“你学什么不好,偏学我老板不近人情的那一套。”她睐着双眼,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我下午打电话给你,是闲着没事想你了?我是看到报纸上的报道,担心你呀!”
“我知道。”贺天擎把那泼了半杯的酒一口喝干。
“那你为什么还不肯接。”杨婕带着哭腔,委屈地趴在吧台上问。
贺天擎没有说话。因为一旦安田的事情被披露,别说安若,就是他自己,也有可能自身难保。更甭说,再给另外一个女人,一份不切实际的承诺和幸福。
“对不起,天擎,对不起!”杨婕一喝醉酒,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干练。
她用额头抵住贺天擎的胳膊,喃喃自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这事儿……这些事儿,都是我告诉谢雨璇的……”
“你说什么?”贺天擎难以置信,一耸肩头,甩开了对方的脑袋。
“我现在真想割了我自己的舌头。”杨婕懊悔不已,捂着嘴巴,开始泣不成声。
“那你还跟她说了什么?”贺天擎觉得她简直不可原谅。
“没,除了安若在安田死的那天丢了女儿,我……好像什么都没再说过。可谢雨璇大概就是听到这句,才会跑去日本调查……”杨婕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理屈词穷的辩解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了,就好像被谢雨璇灌了迷魂药……”
贺天擎目光清冷,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他丢开酒杯,也丢下杨婕,径直朝门外走去。
“天擎……”杨婕盯着他倨傲的背影,咬着下唇,涕泗交零。
贺天擎在酒吧门口站住了。他踌躇了片刻,又忽地转头,回身钳住杨婕的胳膊,就往外拖。
杨婕的脸上,很少流露出这种小鸟依人似的表情。
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抽噎,没有抗拒,也没有反对。任由贺天擎像拖着一袋令人反胃的垃圾,一路拖着自己,穿过停车场,在他的越野车前站定。
此时,夜色幽深。昏黄的路灯,让贺天擎的眼神显得愈发寒气逼人,“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以后,都不希望再见到你!”
“天擎……我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变成这样,最后还会牵连到你……”杨婕追悔莫及。
她站在原地,不愿上车。仿佛一上车,就会断掉她和贺天擎唯一的连接。
“那你原本想害谁?想害安若,想让她名誉扫地,无地自容吗?”贺天擎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说,“你不知道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夫妻吗?你以为,她当年的丑事被揭发出来,我就会丢下她不管不问吗?”
“不……不是的。”杨婕绝对没想到。当初在谢雨璇面前,不经意的一句话,会引来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天擎,我真的搞不懂,你干嘛要对安若这么痴情?你上辈子到底欠她什么了?”她喋喋不休,带着几分胡搅蛮缠的味道说,“你知道吗?我老板已经找律师询问过离婚的事。看来,他是铁了心的想和谢雨璇离婚,他是真的看上你老婆了。更可笑的是,他还做了一件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事情,他又设计了一个和安若一样的CG(电脑动画)。呵呵,天擎,没有人能埋葬他的回忆,他迟早会想起过去的事,他迟早会从你身边重新夺走安若的。”
“姓郝的什么也不会夺走,他最终的命运,就是一无所有!”贺天擎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杨婕似醉似醒,迷蒙的眼睛里,映入贺天擎望而生畏的脸,“你恨郝先生,不仅仅是因为安若!”
“对!”
“为什么?”
“因为……”贺天擎拧紧眉头,话还没出口,突然从路灯的阴影下冲出来几个人。
“我操你妈的!”
是酒吧里的三个小流氓。他们分别手持木捧和铁棍,气势汹汹的朝他们俩扑来。
贺天擎想都没想,一把推开杨婕,背部正好挨了两下。他刚直起腰,想奋起反抗,一个手持弹簧刀的家伙,戳中了他的腹部,只露出半截刀柄在他的身体外晃悠……
“天擎——!”杨婕惊恐万状的尖叫,划破夜空……
那三个小流氓大概都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血,他们魂飞魄散,只一眨眼便作鸟兽散尽。
杨婕看着鲜血潺潺的直往下淌,一时间手足无措,想拔出那把刀,又颤颤巍巍的不敢下手。
“快送我去医院呀,难道你蠢的连车都忘了开吗?”贺天擎忍住腹部传来的剧痛,厉声呵斥。
*
一个多钟头后,安若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医院。
是杨婕给她打的电话。
电话里的杨婕,哭得一塌糊涂,什么也没有说清楚。只说贺天擎受了伤,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伤的是否严重,她含含糊糊,一笔带过。
“你可千万别告诉贺家二老。天擎本来连你都不让我打电话的……”杨婕在电话里哭着央求。
安若自然心领神会,和贺妈妈只说是儿科医院有急事,换上衣裳,出了门。
当她心急火燎的来到手术室门外,看到杨婕蜷在一张椅子上,鼻涕眼泪,掴了一脸,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娉婷袅娜的形象。
“怎么回事儿?”安若没想到,贺天擎这一整夜是和她在一起。而且,她还闻到了对方一身令人刺鼻的酒味儿。
杨婕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医生说……医生只说,再深一点点就……可能造成脾脏破裂……。”
“也就是说,没伤及五脏六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安若怀着美好的愿景,喃喃自语。
“你……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你丈夫呀!而且,就算没伤及脾脏,那也伤到大动脉,怎么可能没有生命危险。”杨婕倏的抬起头,哭得像核桃似的眼睛,狠狠地剜了安若一下。
活像安若就是那个把刀子,戳进贺天擎身体里的凶手。
活像安若此时没有像她一样哭哭啼啼,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安若站起来,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再冷血,也不会蠢的对谢雨璇那个疯女人,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婕心虚地眨了下眼睛。
“知道日本这些事情的,除我和天擎,还有谁?”安若嗤之以鼻。
“我……我不是故意的。”杨婕苍白的辩解道。
“这话留给对天擎去说吧!”安若负气的丢给她一句。
见她丧魂落魄,垂下头,只是哭,安若也没再落井下石的责怪她。毕竟,她是在日本除了天擎,给予过自己最大帮助的人。
而且……
不管怎么说,正是源于自己的插足,才造成了天擎和她直接分的手。
“杨婕。”安若靠着椅背,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盏忽明忽暗的筒灯问,“你是不是真的很爱天擎?”
杨婕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愣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爱,还是不爱?”安若好像急需一个答案。
杨婕胡乱地点了点头,表现得活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那么……”安若顿了顿,仿佛又深思熟虑了片刻,才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天擎离了婚,希望你能尽快融入贺家,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再为他生个孩子。”
杨婕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离婚”这种字眼,会率先从安若的嘴里吐出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她嗫嚅,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安若豁然一笑,“我已经给天擎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在昨天看到报道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贺太太,如果当初,我没有跟着他一起去日本,也许你才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过得如履薄冰,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煎熬。”
“安若。你……”
安若不等她开口,接着又说,“和郝家、谢家的恩怨,原本是我个人的事。正是我当初的懦弱,把天擎拖进了不属于他的纷争。杨婕,如果你真的爱天擎,就想办法阻止他和谢老虎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他和郝驿宸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再让谢家的人,从中谋利!”
“安若,你错了。”杨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天擎根本不会答应和你离婚的。”
“他会的。”安若固执地说,“他会理解的。他说过,只要我愿意离开,他就会放手。”
“呵,别傻了。安若,你以为天擎对你只是单纯的爱吗?”杨婕一语惊醒梦中人。
安若也一直怀疑,贺天擎对他的感情,还掺杂着一些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那?”
杨婕悻悻地一笑,痛快淋漓地接着说,“当初,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不顾世俗的目光娶你时,他曾丢给我一句话。”
“什么?”安若问。
“他说,这一切都是他欠你的。”
他欠自己的?贺天擎会欠自己什么呢?安若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杨婕长长的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而且,我发现,他对郝先生的痛恨,也绝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关系。”
安若越发迷惑不解。
他厌恶郝驿宸,排斥郝驿宸,甚至对付郝驿宸,都不是因为自己。
那是因为什么?
世仇吗?
安若想着贺天擎上次在车内,娓娓道来的身世,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父母和郝家会有什么联系。更遑论,会有什么瓜葛!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贺天擎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被推出来。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没有生命体征的木偶。
“天擎。”杨婕捂着嘴巴,俯身下去,又要落泪了。
安若及时拉起她,可心里,也说不出的不安和难过。
医生摘下口罩,用凝重的语气告诫她俩,“只要过了今天晚上,能顺利醒来,就算过了危险期。”
两个女人的心,同时悬了起来。
此时,早已过了午夜。没一会儿的功夫,杨婕已经趴在ICU的房门外,打起了盹。
安若本想劝她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再来,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她回想着,杨婕先前对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为了对抗瞌睡,她揣着手,在医院灯光通明的走廊上,踱来踱去。
这时,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走廊另一半的拐角处。
那个人,不是……
安若连忙丢开心事,追了上去。
只见两道走廊的交接处,有个男人正好踏进电梯。
虽然,安若没有看到他的脸,但他那高大挺拔,又略微颀瘦优雅的背影,让安若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言先生吗?
他怎么会来这儿?
而且,还是这深更半夜的时候。
安若一头雾水,顺着他刚才出现的走廊,一路慢慢地走过去。
夜阑人静。即便是医院这种公共场合,到了这个时间,也被笼罩在沉睡和静谧中。除了一道道紧闭房门的病室,安若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就快走到安全通道,正准备返身回去时,安若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凄惨哀怨的抽泣,又似对方在自言自语的低喃。
安若浑身的毛孔,顿时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她警觉的四下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虚掩着两扇门的安全通道,还有……离她最近的一间病房。
VIP病室——墙上的门牌,让安若踟蹰不前。可那古怪的声音,正是从这道房门后传来的。
她捏紧胸口的衣襟,忍不住好奇,把门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
室内的日光灯已经熄灭,但床头上方的两盏壁灯,足以让她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女人的哭泣声更大了点。但率先映入安若眼帘的,却是一个健硕魁伟的男人。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宽厚的背影,冷漠的像一块大青石。
这……
安若的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即使对方化成了灰,安若也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这不是郝驿宸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安若旋即知道,这室内的女人,这个戚戚艾艾哭泣的女人是谁了。
她的目光从床上的郝驿宸,径直落在缩在床脚,掩面哭泣的谢雨璇身上。
他们夫妻俩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谢雨璇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而郝驿宸为什么会狠心的视如不见呢?
这样的一幅画面,原本应该是大快人心的,原本是安若乐见其成的。她正准备阖上房门,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可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谢雨璇的屁股下……
有一摊,腥红腥红的……血!
同为女人,安若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吸了口冷气。说服自己不要管,说服自己多想想当年谢雨璇盛气凌人,当众羞辱自己的场景。
但她的两条腿,就是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
“谁?”谢雨璇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听力特别的灵。
安若没有回答,目光先朝床上的郝驿宸扫去。
他真的睡着了吗?真的睡得有这么沉吗?这男人的心,是磐石做的吗?
“你……你是谁?”谢雨璇抱紧自己,畏惧地又问。
安若弯腰扶起她,故意压沉嗓音说,“护工。”
“哦。”谢雨璇稍稍放了点心,又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狼狈地表示,“我……我那个……要换……”
“嗯。”安若不敢多说话,只哼了一声,表示明白。
这时,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一位穿着制服的大婶走进来。她一见病房里的安若,马上乍乍乎乎的叫起来,“哎,你……你是谁呀!”
谢雨璇听出来人是郝家的佣人,她马上条件反射的推开安若。
安若朝后打了个趔趄,看到郝驿宸也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像就要被吵醒的样子,连忙埋着头,走出去。
郝家的佣人埋怨声随着阖起的房门,一起传出来:
“哎呀,这郝先生睡得也太沉了。幸好,刚才谢先生来发现太太你从床上摔下来,及时下楼找到了我……”
“昊亭?”谢雨璇忿忿不平地问,“怎么,他来过吗?既然他看到我摔倒了,为什么不把我扶起来。”
“他说……他不太方便。”佣人大婶盯着地上的血说。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吧!”谢雨璇咬牙切齿的骂道。
昊亭?昊亭是谁?安若带着这个疑问,回到了ICU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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