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上有人请你吃饭
薄曦装作忙碌,翻着资料,“没空。”
“你晚上有什么事?”
“有必要告诉你吗?”
薄曦语气不善,左霏眯着眼睛笑,眼尾一挑生出些妩媚来,“晚上有人请你吃饭。”
薄曦一愣,看向她。
“下班你就知道了。”
她疑惑的看着左霏,不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样。
左霏压在文件上,勾着红唇:“就这么定了!”
她正要拒绝,左霏已经抱着文件进了经理室。
下班的时候,她提前下了楼,刚出电梯,左霏从另一边出来,“薄曦,你等等我!”
她快步,没搭理她。
走出梁氏的大厦,左霏终于追上她,薄曦正想甩开她的手,视线不小心划过路边,顿时怔住。
苏润晨抄兜站着,身形颀长笔直,笔挺的黑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很是耀眼,任谁都无法无视。
薄曦冷漠的与他对视,唇瓣渐渐抿起,又看见他了。
不见,只是偶尔想起,一旦见到,那些往昔就如洪水猛兽一般的闯入她的脑袋里。
上次见到他时,他说的话,她不敢忘记,她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若之前她是不甘是愤怒,那么在那天之后,她已不想再有半点纠缠。
她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也开车撞他一次吧?
就像他说的,妈妈的腿不是他撞的,他不承担主要责任。
所以一直以来,她心里愤恨,却只能是把这三年的痛苦都变成自我折磨,她怨不得任何人,苏润晨,左霏,抑或是左淮文。
可怨不得,不代表她可以原谅。
“哎,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可是替你办到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左霏此时已经攀住苏润晨的肩膀,窈窕的身姿温柔的语气,带着些提醒意味,余光撇向薄曦的时候,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
那是种得逞后的惬意,薄曦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左霏擅长的,表面无害优雅,实则很会掩藏。
苏润晨低眉看向左霏,眸中晦涩不明,“今晚回去吗?”
“怎么?想我了?”左霏将下巴搁在他肩旁,媚眼如丝。
苏润晨面色不改,眸色重了些许。
左霏眉梢轻挑,吐气如兰,“我都说了,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一直这样纠缠,好像不是你会做的事情。”
她的热气落在他的耳际,两人之间的距离薄得犹如一张纸,暧昧至极。
看他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调情,薄曦心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敛了敛眸,握着拳头疾步向路边走去。
几乎是在逃跑。
呵。她笑不出声来,抬了抬眼看远方的天空,觉得自己好没用,今时今日看到,依然心如刀绞。
拦了辆出租,手刚摸到车门,被拽了回去,她怒然回眸,苏润晨沉眸注视着她。
她只是轻轻一甩,他便松了手,薄曦冷笑揶揄:“苏总这是做什么?”
苏润晨凝了凝,“我找你有事。”
“不好意思!”她骄傲的抬起头颅,强作镇定,“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转身,苏润晨沉声说:“关于你母亲的事。”
薄曦一顿,几乎脚下不稳,她紧了紧眸,冷冷的瞥过去,“我母亲的事,你也配说?”
“据我所知,伯母需要动手术,应该需要不少钱。”淡到嚣张的警告。
薄曦彻底迈不开脚,隐忍的咬紧牙关,她浑身瑟瑟发抖。
无耻。
瞪了他一眼,她甩门上了车。
嘭的一声响,苏润晨撇眉看进去,嘴角微微勾起。
餐厅的角落里,男女对面坐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女人透过玻璃窗远眺着,神色有些黯淡。
“找我什么事。”梁慕白抬眸看向对面,慵懒优雅的倚靠在那里。
梁梁收回视线,清丽脱俗的容貌宛如一阵清风,给人舒爽干净的感觉,她淡淡的问:“我听帛成说,你要跟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结婚?”
似有讥讽的挑唇,他淡淡的回:“你这消息得知的是不是有点慢?”
“大哥。”果然是这样,梁梁秀眉紧着,“你不是这种冲动的人。”
“不然呢?”梁慕白微微浅笑,看似无害,“我就活该一辈子单身?”
“大哥……”她没想到一向说话稳重的梁慕白,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梁慕白挑眉,嘴角笑意浅浮,俯视着指尖旋转的烟盒,笑了一声,“只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看到一个合适的女人,正好就想跟她共组和谐家庭,想跟她结伴偕老而已,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可……”
梁梁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被他突然转移的视线吸引,顺着他淡薄停留的目光,她看到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人不时的瞄着身后,脚步未曾减慢,侍者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全程,女人默不作声。
女人的模样柔美细致,可脸色却倔强隐忍。
有些诧异的回眸,看见梁慕白的双瞳不知何时已讳莫如深,她有些吃惊,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已不见人影。
“你认识?”她好奇的问。
梁慕白挑挑眉,勾唇不应,笑容有不易察觉的扭曲。
楼上,雅致幽静的包房内,温度适中温和,苏润晨脱了西装,贴身的白衬衫将他儒雅俊美的容颜衬出,他指了指长桌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自己拉开椅子坐。
薄曦坐下来,凝着对面:“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的嘴角倔强的抿着,苏润晨眸色沉沉的凝视着她,她将视线移开,半晌,苏润晨低笑,切入主题:“你们最近是不是在联系骨科方面的专家。”
“是又怎么样?”
她冷冷的看着他,苏润晨不以为然的说:“左叔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我会帮你联系,钱方面也会准备妥当……”
“呵!”几乎是瞬间,薄曦讽刺的笑了,太可笑了不是吗?
她唇角猩红的笑着,目光如炬,“三年了,三年来不闻不问,甚至没有来看过她一次,现在,装什么好人?”
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她的嗓音颤抖着,紧紧咬住的唇瓣还是溢出些哽咽来,她不敢去想,不敢想这三年,她给过自己多少次希望,自欺欺人的说服过自己多少次,可最后她彻底的失望,每次看到母亲独自沉默着,孤苦伶仃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她的心有多痛,他们怎么会懂!
对于她的激愤,苏润晨似乎无动于衷,只是拈了拈餐巾,“这三年你们没有放弃过治疗,但专家也是分好次的,我认识国外的一个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如果连他都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桌下的拳头握紧,她不想承认,自己很心动。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不想接受他们的施舍,她想妈妈肯定更不愿意,想及此,她忍痛拒绝:“不必了。”
“薄曦。”苏润晨冷淡的抬眸,“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她微怔,咬唇瞪着他。
苏润晨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倔强,有时候女人,要学会服软。”
她无奈的笑出声来,几近嘲讽,这话从苏润晨口中说出来,她居然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反驳。
当初,是谁说就喜欢她的倔强?
怎么,因为左霏晶莹通透,所以就嫌她不够八面玲珑了,是吗?
凭什么,她要变成那样的女人?
他以为他是谁?
他早就不是谁了!
“苏润晨,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说这句话呢?”她缓缓起身,姿态傲然,“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提醒,就算我已经糟糕透顶,也是我的事,跟你苏润晨没有半点关系!”
“薄曦。”苏润晨没受半点影响,环臂坐着,“就算你不接受我刚才说的,伯母做手术也需要钱,据我所知,你现在没钱,而你正有合作在跟我们公司谈。”
薄曦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苏润晨睨了一眼她僵直的背影,晃动着杯中红色液体,用词残忍:“这就是现实,薄曦,别再活在你美好的想象里了,接受我的帮助,是最简单高效的方法。”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眸酸涩,不着痕迹的抬起脑袋来,她也不禁自嘲,他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告诉她,他所选的路没有错,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侧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一次,都是突然的来,不给她们一点防备,上一次是有所目的,这一次呢?
又是为了什么?
苏润晨品着红酒,不慌不忙的放下高脚杯,“廖宇华去找过左叔,是他求左叔帮忙的。”
姨夫?
薄曦赫然瞠目,姨夫去求过左淮文?
得知此事,她心口绞痛,她怎么能让年过半百的姨夫去做这种事呢,就算要求,也该她去求!
眼泪瞬间溢出,将她的视线模糊了,手腕抵住唇瓣,挡住了哭泣,却挡不住如潮的泪水。
喉间哽咽难耐,她极力自控,嗓音颤栗:“所以,这不是左淮文自己的意思。”
呵,这更残忍……
没等回答,她夺门而出。
苏润晨摩擦着杯口,双眸注视着杯中酒,红色液体泛出浅纹,映照着璀璨的灯光,别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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