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番外:结束吗?2
“先来后到……”蔚宛默念着这四个字,心里有根弦在不经意间被触动。
感情里确实有先来后到这一说,却不是说谁认识的早就一定感情会深。
这点,她自己深有体会。
“算了,不说这个事情,前段时间刚说过一切都看你自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容铮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执起酒杯,将自己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啊!以为这水呢?”蔚宛见他这喝法,忍不住皱眉。
他却慢慢笑开,在蔚宛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复又加上了一句:“我忘记告诉你,我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
一句话就听得蔚宛火冒,语气里面也带这些恼意:“啊,你怎么不早说!”
要是早知道,她就不把红酒拿出来了!
然而容铮只是晃了晃这空杯子,不在意地笑道:“以前听阿原说你酒量还不错,从来没见识过,是不是从来没尝过喝醉是什么滋味?”
“是啊。”她有些怅然,酒精这东西是好,但是往往半醉不醒的滋味,太难受。
清醒又沉沦,更容易想起自己不愿想的那些早已掩藏在心底的东西。
“你这次试试,就算是你酒后说了什么,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他淡淡地笑。
后来,蔚宛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又到底说了多少不该说的。
只是在记忆中,她又尝到了从自己眼角处流下的眼泪,带着咸涩的苦,尝过一次就绝对不想第二次。
她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容铮将她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放在茶几上,语气中满是怜惜:“你看,凌晨已过,现在已经是你一直以来逃避的那天。傻丫头,没什么过不去的不是吗?”
蔚宛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可这温和的话语在她的耳畔清晰异常。
每一个字,都仿佛直接进入了她心底。
是啊,好像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以前她很害怕这天到来,可现在,不是也照样在过?
第二天蔚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容铮则是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手放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微闭着眼睛似是还未睡醒。
也许真的有些人,是在朋友和恋人之间。
她凝着他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不会让你等太久……
掀开自己的身上的被子慢慢起身,屋内的暖气很足,就算是赤着脚走在地上,也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宿醉之后的感觉并不好,蔚宛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尽量放轻声音做了两份早餐。
当她将早餐放上餐桌的时候,容铮已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了起来。
他走到客厅的阳台上,将窗帘拉开,微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更让他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离开的时候,容铮突然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她。
“明天就过年了,新年,我希望你不要被过往的痛苦再纠缠。宛宛,答应我好吗?”
蓦然之间,她的眼底一片酸涩。
忍住即将要出来的泪水,她重重地点头。
“我会的。”
即将到新年,就连香山上祭拜的人都少了很多,清清冷冷。
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蔚宛在路上的时候天上就飘起了小雪,如果心境换成几年前,她一定是很开心的。
此时,一步步走近墓碑前,心情在沉重的同时又多了几分解脱。
确实,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将手里的花束放在这墓碑前,蔚宛静静地看着照片上女子静谧美好的容颜。
照理说,她应该是要恨这个人的,自己这五年来过着受尽精神折磨的生活。
可一个活人,要和死人计较什么?
她低低地叹息一声,望着照片上女子的笑容,忽而像是释然了。
“我终于知道你说的先来后到是什么意思,我认识他的时间并不比你晚多少,可是没办法,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走不进他心里。这个男人,我还给你。”
“你曾经说我们之间的差距,你说我什么都有,而你什么都没。但是你有的那个,却偏偏是我一直以来渴求的。”
果然命运不会对每个人都公平。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她的头发上和睫毛上染上了浅浅白点,唇畔的弧度和这冰雪的温度一样。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才缓缓转身。
“五年了,结束吗?”
顾靳城一步步向她走近,目光向一旁的墓碑上轻微一瞥,深邃的视线最终落在她的脸上,在那眼底深处,冷淡漠然,甚至交织着一些厌恶。
声线冷淡,“等不及了?”
山间的风夹杂着冬日冰冷的雨雪,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紧握,早已在这冰冷的温度中变得僵硬。
蔚宛仰起下巴,目光安静地望着眼前的人,轻柔的嗓音像是被揉碎在了风声里,唇畔带着些自嘲的笑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耗不起了。”
她不是不知道,明知得不到的越早放下越好,可就是一直这样,明知故犯的放任自己。
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冷风中被吹得微微发红,虽然在顾靳城面前,她一直都是毫无底气,此刻依旧是一样。
只是依旧倔强的望着他,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脆弱。
顾靳城的目光落在她强装镇静的面容上,微抿着唇角凝视着她,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之后,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周遭的风寒冽,相比之下,他的眼睛却要更加冷上些许。
蔚宛并不怕他,却也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
“如果我说不呢?离了婚,然后你可以心安理得和别人在一起?”他冷声质问,深邃的眸光内划过几分嘲弄之色。
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时,他又凉凉地笑着,“我早说过了,就算是互相折磨,那也是一辈子。”
蔚宛紧咬着唇瓣,这些话她早就已经听过了,而且不止一次两次。
很早之前,他就说过,就算是互相折磨,那也是一辈子的事情。
在对上他深邃眸光中的讥诮,蔚宛只觉得眼底一阵发涩。
慢慢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望着他薄凉的唇瓣,喃喃地说:“你以为,这些年受折磨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他沉默着,对她说的话不以为意。
蔚宛从来不会动他沉默之下的暗涌,就像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大约就是她刚来顾家的那三年。
之后的六年,他们两人一步步走到了至今,沉沦而又痛苦折磨的一个过程。
她的身后就是那冰冷的墓碑,顾靳城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转而落在这墓碑的照片上,深邃的眼底不见一丝神采,晦暗低沉。
雪夹杂着雨落在两人身上,可谁都没有去在意,任由着冰冷侵蚀。
蔚宛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静静地在墓碑前站立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了离开的准备。
在顾靳城准备离开之际,蔚宛再一次一步步跟在他身后,也不在乎他会有什么冷言冷语,直接拉着他的手说:“做个了断吧,我在家等你,可以过了今天。”
她素白的手指早已被冻得通红,在握住他手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颤抖。
毕竟蔚宛自己知道这一天对顾靳城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他,就连她自己,这五年来都是难以忘怀。
他没有转身,亦没有挥开她的手,深邃寒凉的目光落在远处某个虚空的位置,交织着难以莫测的复杂。
蔚宛咬了咬唇,回头看了眼身后墓碑上的照片,在这个早已离去的人面前,她真的没多少底气。
僵持了一瞬,她才用着商量的语气说:“我们就当彼此放过,好不好?”
彼此放过,多么奢侈。
“我不管你到底是处于报复心理还是不愿意见我幸福,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离婚。”蔚宛固执地冲着他说,也不管这话他到底能听进去多少。
有些人,有些感情,深入骨髓,可若是一直这般放任,后果只会是万劫不复。
而最终,顾靳城只是侧眸看了她一眼,那沉寂深邃的眸底包含了太多蔚宛所不知道的东西。
她一愣,再想说什么又全都说不出来。
这冰凉的眼神让她心中一片恍惚,直到他的身影走远,她依旧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收场。
司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每次顾先生从香山回来,总会沉默上很长一段时间,狭小的空间内,迫人的低气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
每当这个时候,司机都会选择不说话,静静地等着顾先生先开口。
而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
司机大着胆子不经意地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男人,他的视线落望着车窗外,可通向墓园的道路上除了零星的来往车辆,也没有什么。
像是在刻意等着什么人,这个念头有些可笑,很快被否决了。
雨夹杂着雪将车窗玻璃一片模糊,来回的雨刮器难免让人心烦意燥。
“顾先生,现在要送您回家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坐在后座的男人终于收回了视线,声音清淡地报了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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